离陌扫了泽崖一眼，“没事，挺公平的。”
泽崖他们的伤势，只有他的一半，但一换五确实公平。
但这话听到其他兽人耳中完全变了一个味，泽崖再次低低道了一声对不起，转身接受了首领白峰的处罚。
事件过后，川达部落的迁徙继续在进行。
因为离陌的事，泽崖他们一家送了好多东西给身为离陌伴侣的黎芊芊。
离陌对此没有多说什么。
冬天最珍贵的就是兽皮喝食物，泽崖他们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把能分出来的大部分都交给了黎芊芊。
即使受伤，离陌跟着部落往前走的步伐就没停过，若不是时而微皱的眉头，以及显露在外的伤口，根本就不会有兽人会认为他是伤患。
一双赤足踩在冰天雪地里，却步伐矫健。
等到再一次休息，夜幕已经降临，前面传来消息先度过今晚。
黎芊芊松了口气，周围火光渐渐升起，她往坐在一旁的离陌身边走去，莫言在一旁侍弄着柴火。
“离陌。”
听到黎芊芊的喊声，离陌睁开眼睛，不知道黎芊芊想干什么，等着它下文。
“我给你做一双莫言一样的鞋子好吗？”对于离陌她现在的态度，就是把他当成家人。
在这个异世，除了阿父阿姆，她身边只有莫言，和离陌。
但离陌给她的感觉，她摸不透。
有个时候，他好像真的把她当成无关紧要的人，有个时候他帮她又好像只是在帮一个认识的人。
离陌朝莫言看去，莫言脚上确实有一双用兽皮制作的简陋鞋子。
那是上次黎芊芊用剩下的多余兽皮，勉强给莫言拼凑起来一双。
离陌敛回视线，又看到她赤裸发红的脚，只踩着一双用藤曼做的鞋子，里面单单垫了一块兽皮。
把兽皮做的鞋子，给莫言，自己却穿藤曼鞋。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兽人少女。
“好。”他简言易亥，告诉黎芊芊他的脚长，继续磕的眼眸，休养生息。
愧疚的补偿，那就让她做好了。
黎芊芊回到火堆中央，莫言看着那边的视线也顺势收了回来，继续添着柴火，以防它在露天的冬天夜里熄灭那仅有的温度。
黎芊芊跟自己阿姆借了兽骨针和兽骨刀，用损耗最小的方式，切割出左右脚垫各三张进行缝合，本想做厚底的，但是考虑到长途跋涉的原因。
三张的厚度差不多了。
“芊崽，你这是在干什么？”一直看着的艾莉，越看越疑惑。
“阿姆，这是兽皮鞋，穿上去可以更好的抵御寒冬。”
鞋子还没见雏形，艾莉才没猜出来。
黎芊芊给她家阿姆讲了步骤和细节，也有很多兽人用兽皮做鞋，但是大多数都不规范，只是在脚上裹了一层兽皮。
“芊芊最近越来越聪明了，给谁做的？”艾莉笑道。
黎芊芊：“离陌。”
听到这里艾莉越发满意，芊崽夫妻感情越来越和谐，说不定来年开春就有好事。
“芊崽做成之后，得空教教你阿父，要他也给我做一双。”
“好，要阿父每个月都给阿姆做一双。”
听出自家崽崽话里的打趣意味，艾莉偏头看了看塔杰。
黎芊芊继续动作，用兽骨针穿透兽皮，其实也相当于硬碰硬，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手指长时间的摩擦，带来不适感也逐渐强烈。
离陌的这一双比莫言的，制作的更细节，材料足够的情况下，当然是越完美越好。
兽骨针和兽皮之间的难以穿插程度，导致时间飞逝，久到艾莉已经化成兽形窝在自己的雄性怀里睡着了。
等到黎芊芊彻底做好一只，准备另外一只鞋子的时候，莫言拿过她手里的东西。
视线忽而飘过她发红的手指，“芊芊，我也想学。”
心里的情绪在撕扯着。
“我刚刚看着芊芊做过一遍了，芊芊现在来看看我做的对不对好不好。”
暖色火光的照耀下，兽人少年刻意矮着她一头，勤勤恳恳的听着。
做到一半，莫言忽而开口，“芊芊，喜欢幼崽吗？”
他想问问芊芊的意见，即使....他并不想要幼崽，不想...
他不想因为阿父是他，芊芊会拥有一个半残废的崽崽，或许....离陌。
握着兽骨针的手指突的发紧。
“喜欢。”他听到她这样说。
等到彻底做完，莫言把化为猫形已经睡着的黎芊芊揣在怀里。
姿态，绝对占有。
清晨，莫言揭开离陌需要更换的草药，纵使已经用过药，伤口依旧是崭新的肉色，愈合的速度很慢。
莫言拿出师傅给他的药，重新给他换上，他很佩服离陌。
真正认识离陌是在他们同样身为芊芊伴侣的时候，他不敢的事，离陌敢，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离陌全做的到。
即使是身处一样的环境...
换好草药，莫言转头跟黎芊芊道：“芊芊，我先去给其他受伤的兽人换草药。”
巫医已经全权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莫言。
“好。”
黎芊芊上前，把昨天连夜做好的鞋子给了他，“昨天，我和莫言一起做的。”
“你穿上试试吧。”
自己受伤换来的东西，离陌也不客气，拿起鞋子就套上。
也没有多余的话说，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常态。
但脚下的东西十分真实。
耳边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平静，“离陌，吃点东西吧，芊崽你也去吃点。”
艾莉拿着烤好的食物过来，她清楚这孩子的伤势，这孩子不想让人操心，又爱逞强。
离陌对艾莉的态度柔和的多，“谢谢阿姆。”
等他接过，艾莉继续对着黎芊芊道，“芊崽，莫言，跟着阿姆一起去吃点东西去。”
黎芊芊突然出声制止，“别吃！”羊肉的膻味环绕在她的鼻尖。
离陌只是顿了一下，显然没打算听她的，食物继续往嘴里送。
“啪！”
黎芊芊直接上手，打掉黎陌手中的羊肉块。
得，这么重的伤，吃下去，别想好了。
“黎芊芊。”短短三个字,指名道姓，听不出喜怒。
他等着她给个解释。
“羊肉和牛肉会延缓伤口愈合速度，甚至会加重你伤口溃烂的程度。”黎芊芊解释道。
“我去给你弄其他的肉。”离陌因为她受的伤，黎芊芊倒是心甘情愿。
“谁告诉你的？”离陌皱眉问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黎芊芊。
“真的吗？芊芊？”艾莉也疑惑，那刚刚她是不是差点害了黎陌。
“巫医，他刚刚得出的结论，所以暂时还没有几个兽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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