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主意了?一起去?”
谢澄明头摇成拨浪鼓:“不,我是想提醒你,可以先去顺子家看看,或者先去张家村的家族墓地看看,没准有线索。”
“既然不去,就少废话。”林菲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趁着夜色,她很快消失在村长家的前院里。
刚出院子,她就明白,为何村子里天刚黑就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因为没人敢在晚上出门。
并不太宽的柏油路连接整个村子,从西到东。
冬夜里寒风格外刺骨,除了风声外,整个村子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般,静谧无声。
而路过的许多人家大门前忽明忽暗的白灯笼,更像是通往地狱的明灯。
忽然,林菲路过一处村中的路口,打了个激灵,再抬眼时,她看见周围多了许多白色的雾气。
这些雾气悄无声息地聚集在路口,然后散开,往大门紧闭的各家中钻去。
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雾气大多都能聚拢成人的形状,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些游魂。
‘难道是这个村子短时间内死了太多人,底下来不及接走,才凝聚在这里,久久不散?’
林菲心里大概有谱,怪不得他们一踏进村子就感觉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有这么多躲在暗处的游魂,能不冷嘛!
她没有去理这些游魂,虽然碍眼,但看起来它们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林菲早有准备,所以找到张顺子家并不费劲,甚至在低矮的院墙,在她这个曾经的体育特长生面前也不值一提。
翻过围墙,林菲轻轻落在院中。
若说院外像是通向地狱的道路,路上能碰到些同行的小鬼,那么,这里就像是地狱的中心。
呛人的阴气十分浓重,林菲一进来就感觉到浑身不适。
同样,张顺子家的前院也摆放着薄木棺材,只是数量比村长家更多。
林菲数了一下,有七副棺材,都快摆不下了。
她穿着黑色棉服,黑色牛仔裤,很好的和黑夜融合在一起,穿过院子,慢慢靠近一楼唯一亮着微弱光线的一间屋子。
听说这家死得只剩下两个人,所以透过窗户缝,林菲看到的应该是张顺子的母亲。
其实也不太老,听说只有50岁,可是,那佝偻的腰和颤颤悠悠的动作,说70也不为过。
屋内,竟然没有点灯,而是在一张大桌上燃着四根白色的蜡烛。
屋内昏暗,超过烛光两米的范围外就看不清了,房间里大部分地方都隐藏在一片漆黑中。
此时,张顺子的母亲正背对着林菲,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顺子,你在下面要好好的,妈妈想你,弟弟也想你,你弟弟还小,才8岁,你要保佑他健康长大。”
说完,林菲看见她似乎抬了抬胳膊,猜他是在抹眼泪。
缓了一会儿,张顺子的母亲才又开口,这一回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
“儿媳妇,我们没嫌弃你是外地人,你要是有良心,就赶紧回来成亲,别再折腾了,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林菲仔细听着,之前的疑惑解了一半,却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她聚精会神地凑在窗户缝边,直到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搭上来。
“唔……”任谁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搭肩也会下意识喊出声,幸好,下一秒,她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是我!”竟是谢澄明,他鼻尖微红,看样子冻得不轻。
林菲被她吓到,差点三魂没了七魄,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立刻锤爆他的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锤爆谢澄明的头,大概是他太没谱,让人生气。
谢澄明用口型说了句sorry,然后凑过来。
“看来,死的的确是这家的儿子,儿媳妇也许是不想嫁给死人,所以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难道是因为死鬼儿子没了老婆,所以发怒了?”谢澄明还在开脑洞。
林菲瞪他一眼,用眼神在说:还用你给我解释?
“你不是不来吗?”林菲压低声音,两人的交谈被呼啸的风声掩盖。
“不放心,跟来看看,再说,饭后也要消食。”
“最后一句,才是真的吧。”林菲其实想说,你不来也无所谓。
两人说着话,头凑在一起都往窗户缝里看,就在这时,张顺子的母亲上完香,往旁边侧了侧身。
一张巨大的遗像和一个牌位,出现在桌子上。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应该就是张顺子,长得还算白净,但那张脸一看就透着病态。
“我们要不要兵分两路?”谢澄明突然问。
“你有什么计划?”
“这里阴气太盛,肯定有线索,但一晚上时间,不能都浪费在这里,我在这儿找线索,你去村东头外两里外的张家祖坟看看,张顺子应该埋在那儿。”
林菲觉得谢澄明的这个提议总算有点靠谱。
“行,那你留下来,楼上楼下都查查,恶鬼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最长,所以阴气最重,没准今晚就能抓到他。”
林菲也想早点了了这事,所以没多停留,直接退开,再次消失在院子里。
谢澄明看着林菲轻松地翻出院墙,默默伸手给她点了个赞,然后扭头又往窗户缝里瞅。
忽然,烛火闪了闪,谢澄明眼睁睁地看着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个孩子,不知道是刚才就一直隐藏在黑暗中,还是突然出现,他走路没有丝毫声音,看姿势也有些僵硬。
谢澄明预感不太好,眉头微蹙,从道袍里掏出来一面小小的八卦镜……
另一边,林菲下午时就问过张家祖坟的确切位置,所以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
出了村东头,路过一片水塘,在穿过一个小树林就能到。
出了村,连白色灯笼都再看不见,天边清冷的一弯下弦月挂在那里,上面的残红还没有褪尽。
走过水塘后,面前的树木多了起来,稀薄的月光下,残留地光秃秃的树枝,就像暗夜中随时准备出手的怪物。
林菲倒是不怕,只是跑着跑着,她发现,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风声外,身后不远处还有另外的声音。
听起来,也像脚步声,但她肯定那不是谢澄明,他没必要才说要留下来查线索,然后又紧跟上来。
而且那脚步声很轻,林菲走,他也走,林菲停,他也停。
试验了两次,都是如此,不知那东西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开始时她跑得急,并没在意。
瞬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
林菲假装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走走停停地在观察四周的风水走势。
左手已经悄悄伸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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