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在耳边响起,脖颈处的凉气也更加明显,周文娣知道对着她吹气的那东西,离得更近了。
她既想睁开眼,又害怕真的睁开眼会看到什么,精神快要崩溃。
“啊!”
终于,心中作为母亲的担当占了上风,她猛的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入眼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脖颈处的凉风也荡然无存,她下意识的摸到床头灯,打开。
先去抱孩子。
“小涵,乖,不哭,不哭。”
孩子还在哭闹,整张脸泛着青色,看的人心疼:“小涵是不是饿了?”
周文娣看了一眼手机,凌晨2点,估计是要吃夜奶。
她翻身下床,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最近,她的身体虚弱消瘦的厉害。
将孩子放回床上,急火火的走出主卧:“小涵,妈妈去给你冲奶粉,马上就来。”
屋内,还在还在哭,那哭声让她心烦又难受。
手上的动作也慌乱成一团,好几次都没拿稳水壶,差点烫到自己:“小涵,马上就好!”
孩子还小听不懂,但母亲的声音能给孩子安慰。
慌忙冲好奶粉,周文娣扭头就往主卧里冲。
可是,没走两步,她突然发现……她走不动了。
走不出去了,虽然她不停地在踏步,但就是距离主卧门还有几米远的距离。
这可不是好事,周文娣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她整个人打着寒颤,急得直哭:“小涵,小涵……”
嘴里不停地喊着儿子的名字,婴儿的啼哭声还在继续,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儿子还能不能听见。
紧紧握住奶瓶,1分钟不到的时间,周文娣已经感觉全身都要虚脱。
就在这时,刚才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忽然停了,主卧内没有丝毫的动静。
周文娣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瞬间,她预想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就在这时,一直很慌乱的她想起了一句佛号。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有没有用,她拼了命的大声念起来,一遍,两遍,三遍,不知道多少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但这几分钟,对她来说,比一年都要长。
脚下一动,冲了出去,她竟然能动了,顾不上别的,几乎是瞬间她就冲进了主卧。
“小涵!”颤抖着喊了一声,整个人轻轻趴在孩子身上,感受了一下,一切正常。
看着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痕,周文娣忍不住抽泣出声:“对不起,对不起,都怪妈妈不好。”
她将奶瓶放在孩子嘴边,虽然知道屋子里的东西肯定没有离开,但她顾不上那么多。
小嘴碰到奶瓶,条件反应的砸吧了起来,一小瓶奶喝完,等小涵重新熟睡,周文娣才想起正事。
她手脚微颤的打开自家的保险箱,将厚厚一沓白底红字的符篆取出来,发疯一样的到处贴。
几分钟之后,满屋到处都是白色的符篆。
几乎每一样家具,每一扇门和窗,甚至孩子的玩具上,入眼皆是白色。
周文娣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只有看到这些符篆,她才能稍微安心,否则她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崩溃。
这一夜,注定无法再安睡。
第二天是周日,保姆休假,否则保姆进屋看到像坟场一样的屋子,可能会吓死。
整整一天,周文娣都没有出门,抱着儿子,在沙发上枯坐了十几个小时。
她看起来更加憔悴,眼神透着呆滞,已经没有了往日一星半点美貌少妇的风姿。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快要入夜,周文娣一连拨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之后,她更加坐立难安起来。
“小涵,今晚早点睡吧。”给儿子煮了点菜粥吃,自己则一整天没吃东西。
她吃不下,一直盯着手机,只盼望那个人能给自己回个电话。
但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她都没有等来回电。
有了昨晚的经历,周文娣不敢再睡着,她守着儿子,跪在床前,呆呆地望着儿子的小脸,过了半宿。
“吧唧,吧唧……”小涵的习惯,一旦他开始频繁的砸吧嘴,就说明他快饿了,要喝奶。
周文娣只有面对儿子时,才会稍微显出正常的脸色,她的腿都麻了,艰难地爬起来,去冲奶。
这一回,她学聪明了,热水,凉白开,奶粉,奶瓶,都放在卧室,走几步,扭头就能冲奶。
她不能离开小涵太远,不能抬眼看不到他。
今晚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快到半夜3点,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文娣打了个哈欠,在五斗橱旁忙活起来,忽然,背后不远处的床上,有声音。
不是孩子的哭声或呓语,更像是若有似无的笑声……
周文娣猛地睁大眼睛,扭头去看:“啊!”
手上的奶瓶还没盖上盖子,骨碌碌滚在地上。
卧室内,就在她身后,距离几步之遥的地方。
大床的床尾,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正背着手,弯着腰,从上往下,仔细地看着还在睡觉的小涵。
那女鬼的长发几乎要扫到小涵的脸上,血红的眼珠子还在转动,发现周文娣看见自己,那个女鬼扭过脸,对着她笑。
裂开的殷红的嘴,似无底深渊,冒着血腥气,这一次,那若有似无的声音更大了点。
是鬼笑声。
宁可听鬼哭,不可听鬼笑。
笑出声的鬼,比爱哭的鬼更加可怕。
而且那一身红衣,已经彰显了她的身份:是个厉鬼。
周文娣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在那一秒,她忘记了害怕。
‘扑通’一声,她双腿无力的跪下来,爬了过去,嘴里喊着:“不要!”
又是‘铛’的一声,她被撞了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与女鬼和小涵只见,起了一道屏障,无形的屏障。
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能阻隔她,让她无法靠近。
周文娣无意识的泪流满面,嘴唇一直抖个不停,可那个女鬼似乎无动于衷,见她狼狈,笑得更甚。
伴随着幽怨的鬼笑声,那个红衣女鬼撩了撩头发,露出脖颈处一道深深的印记。
那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断的痕迹,苍白的脖子渗出点点殷红和淤青,一圈又一圈。
十分扎眼。
女鬼似乎志不在她,笑了几声又扭头去看床上的小涵,同时朝他伸出了双手。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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