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文娣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珠子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扑向林菲。
幸好，被白芷一把推开。
“救我，我可以加钱，救救我！”周文娣跺着脚，想到自己脖子后面趴了一只鬼，浑身抖如糠筛。
白芷嫌弃的对她比了个噤声：“你能不能小声点，瞧这点胆子，别嚷嚷，小心吵醒孩子。”
白芷大概一辈子也无法理解普通人类对于鬼怪的恐惧，因为她不是人。
“你过来。”她随意挥了挥手，捏着周文娣的后勃颈，将她提溜了过去，然后对着她的后勃颈吹了口气。
紧跟着素手一抓，一张黄色的符篆出现在半空中，对着周文娣的后勃颈贴上去。
周文娣还在惊吓中没缓过来，就感觉脖子后面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像被火烤着了一样地烫。
她想用手去抓，被白芷一个眼神恐吓住，只好忍着，呆立在那儿，过了几分钟，那种十分灼烧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伴随着灼伤感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只不知被何人豢养的小鬼。
白芷用一张符篆将她超度。
“真的不难受了。”看到林菲和白芷的眼神恢复温度，周文娣试探着用手摸了摸脖子。
那种像得了颈椎病一样的痛感已然消失，她的脖颈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除了我脖子上的东西，这屋子里还有东西吗？”周文娣凑近两人，悄声问。
“暂时没有，但是会不会再来什么我不敢保证。”
“那你们可不可以留下一个人来？”
周文娣真的是怕，而且她见识到白芷和林菲的能力，对她来说，两人现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可以。”
白芷：留下一个人，那东西可就不敢出来了。
“这样吧，这个给你。”林菲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篆递给周文娣：“可以保命的东西，不惧水火，你收好。”
“这个，真的可以？”周文娣眼睛泛光的看着那张符篆，立刻收下，宝贝似的穿了根绳子，戴在脖子上。
她总算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谢谢，我一定会给你们加钱的。”
看来她的确嫁了个有钱人，林菲和白芷笑笑，没有接话。
没人跟钱有仇，多挣一点也挺好，如果，等她们回来，周文娣还活着的话。
——
两人从高档公寓出来，直奔城郊的老片区去，是时候再会一会那个楚灵婆。
她们到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冬日的太阳除了刺目，一点温度也感受不到。
两人去的时候，意外的，门外没有等待的客人。
白芷疑了一句：“你不是说这儿生意特别好嘛？”
林菲也觉得纳闷：“是特别好，之前听说天天排队呢。”
白芷凝声道：“看来，人家是特意腾出时间来见我们的。”说完，努着嘴示意了一下屋内。
林菲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准备敲门。
而就在两人上楼的时候，实际上，4楼的楚灵婆已经感受到她们的气息。
老旧的屋里，不见另一个婆婆，只有楚灵婆一个人。
她站在客厅内，对着一面墙上的一幅老照片上身穿长裙的年轻女人说：“她们来了，馨儿，你现在可以去做接下来的事，这里就交给我。”
楚灵婆说完，正好听见有人敲门。
“您好，我们是来……楚灵婆？”林菲以为开门的会是上次的那个婆婆，没想到，正主竟然亲自来开门。
林菲：白芷猜的没错，她果真知道我们会来，看来另一个婆婆也不在。
“小姑娘，又见面了。”楚灵婆的声音比起上一次的空洞悠远，这一次倒真像个普通的老年人。
林菲看见她的瞬间，就知道，她撤下了结界，自己能真正看清楚她，与她对话。
对方如此坦诚，倒让林菲有点不安。
不为别的，而是楚灵婆身上展露无遗的这种阴阳驳杂之气，这种气息和四合院里残留的气息很像。
只是，四合院中的淡了许多。
而只有长年游走在阴阳两界的人，身上才会带着这种浓重的驳杂之气。
“婆婆您好。”比起满腹心思的林菲，白芷坦然得多。
“进来吧。”楚灵婆对两人点头，转身先进了卧室。
“一会儿少说话，多思多想多观察。”进屋前，白芷突然撂下这么一句。
林菲点头，赶快跟上，将大门关好。
卧室内的陈设没有改变，还和林菲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林菲发现，屋内的蜡烛多了一支。
林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坐吧。”楚灵婆看起来大约有60岁，不算太老，但不知道是不是长年与阴物打交道，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苍老。
“婆婆，我们是来……”
“我知道。”不等白芷禀明来意，楚灵婆直接说：“你们先坐下，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可好？”
林菲与白芷互看一眼，齐齐道：“您请说。”
白芷也感受到楚灵婆周身的气息，她没有轻举妄动。
“这个故事其实不算很长，但说起来，有些唏嘘和伤感。”
楚灵婆说着，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似乎这个故事，她就是亲历者或者与亲历者关系密切。
“这是一个母亲和三个孩子的故事，这个母亲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大美人……”
楚灵婆讲故事的能力绝佳，一个本身简短的故事，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绘声绘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自然而然就能将人代入进去。
林菲和白芷渐渐放下戒备，认真听起来，甚至能和故事中的人物同情。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楚灵婆喝了一口茶，这个故事快要完结的时候，林菲才反应过来，楚灵婆的用意。
显然白芷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听完故事后，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站起来道别：“婆婆，我们先告辞。”
“好，慢走。”楚灵婆难得的放松表情，对她们挥手，甚至林菲感觉她嘴角在含笑。
从老楼出来，白芷还在回味那个故事：“林菲，你说这事儿我们还管吗？”
“管，看在钱的份上也要管。”林菲伸了个懒腰，看着挂在当空的月亮，忽然整个人一愣：“几点了？”她急问道。
“11点多了。”白芷看了眼手机。
林菲皱眉：“多出来的蜡烛有问题！”她一拍脑门，扭头拉着白芷就往停车厂跑：“那是个阵法，为的是扭曲时间流速。”
“什么意思？”
“那个鬼只怕要动手啦，快去周文娣家！”
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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