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胡同旁的公园尽头，远远看去，一对小情侣正在拥吻。
此时，公园里已经没有遛弯的附近居民，离得近些，才能听到点喉咙间迸发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原来不是拥吻，而是野战。
“好哥哥，好舒服，人家还要。”
“不，慢一点，这里靠不住。”
“痒，好痒，需要你磨一磨。”
始终是女生在哼唧和说话，男生只有很闷的喘息声传出。
过了一会儿，战事渐停，有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好哥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女生嗲里嗲气地说，似乎还意犹未尽。
男生整理好自己，钻出树林，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圈光晕，格外养眼。
竟是比女生还要漂亮，美到难辨雌雄。
“我这两天有点事，下次再见面，等我电话吧。”声音也是清冷的。
但就是这张脸，这样的声线，才将人迷得昏昏沉沉。
“好，那我等你再找我，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吗？”
“当然。”面对主动靠过来的女生，男生挑起嘴角，没有推开，而是在女生脸上捏了一把。
女生离开后，男生没有走，而是转身回了公园尽头的树林。
很快，林菲跟着指引，到了能感应到陈子奇的地方：“百子湾公园，他来公园干什么？”
夜已深沉，四周早已寂静。
林菲顺着黄符给出的路线，一路快步，到了公园尽头的树林外：“应该是这里没错。”
林中，有丝丝阴气渗出，她循着迹象走进去，脚下的泥土还留着脚印，寻常人看不到的那种脚印。
林菲围着一棵树转了几圈，然后将目光对准树下：“底下有东西。”她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的土，刚被人翻动过。
立刻撸起袖子开干。
翻了没几下，手指突然碰到滑腻腻的什么东西，拉出来一看，月光下，那层薄薄的皮脂样的物件，还泛着光泽。
林菲顺着它拉出来，再拉，继续拉，整个拽出来后，摊开。
“这是！”她不免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有点反胃：“人皮，整张人皮。”
林菲好像是天生的倒霉蛋，怕什么来什么，讨厌人皮，就接二连三，让自己看见这玩意儿。
这回，还亲手扒拉了一次。
她立刻掏出手机：“喂，叨妈。”
“菲菲，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今晚不过去了，哦，不，我过去，一会儿去，你现在立刻去一趟陈子奇家，看他在不在。”
“他怎么了？”
林菲的语气过于严肃，叨妈吓了一跳。
“没怎么，快去看看他在不在，另外能进门最好，看下他女朋友在不在。”
“哦，好的，我这就去。”出于信任，叨妈没再多问，知道林菲着急，披了件外套，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叮咚，叮咚。’
这一次，陈子奇开门的速度挺快：“程妮妮，有事？”
陈子奇喝的有些飘，来开门的时候脚下虚浮。
“我，你，没事，你在家呢。”
“嗯，在。”陈子奇一脸懵懂。
“我听说你晚上出去了，还以为你不在呢。”叨妈假笑地说。
“晚上是出去过，和林菲一起吃了个饭，已经回来一会儿了，怎么，她还没回去？叫走她的不是你？”
“什么！你和林菲单独吃饭啦？”
“是啊！”
叨妈咬着嘴唇，一脸愤恨：“没事了，打扰。”
砰的一声，主动替陈子奇关上门，都忘了找借口进屋去看看。
“好啊，跟我说陈子奇有问题，不让我接近他，自己却跑去和人家单独约会。”
叨妈刚下楼，电话又响起。
“他在吗？”
“在。”
林菲听电话里的语气不好，忽然想起来晚上约陈子奇的事还没跟叨妈通气。
“叨妈，我是有原因才去找他的。”
“我知道，可你应该叫上我呀。”
“对不起。”林菲认真道歉，又问：“他家还有别人吗？女朋友在不在？”
“哎呀！”我忘了，叨妈讪讪道：“我没进去，不知道在不在，但来开门的是他。”
由于心虚，叨妈瞬间就原谅了林菲不告诉自己就和陈子奇吃饭的事。
“没事，既然他在，大概率不是他。”林菲可以肯定，就算陈子奇真的是披着人皮的别的东西，也不可能那么快回去。
“什么意思？你在哪儿？”叨妈一连气的问。
“回去再说，你别在小区里晃悠，不太安全。”林菲嘱咐完，先挂了电话。
她忍了忍胃里的不适，将整张人皮又原封不动埋了回去。
叨妈走后，喝了不少以至于头疼脑涨的陈子奇，洗漱躺下，他给羽佳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柔声：“我回来晚了。”
“没事。”陈子奇摆摆手，翻了个身，将羽佳抱在怀里。
“你身上有酒味，喝酒去了？”
“林菲约我，她说不开心，想让我陪她。”陈子奇半醉半醒，说出的话都是无意识的。
台灯的暖光下，羽佳眼中闪过受伤般的难过：“就是上次请你去家里吃饭的那个女生吧。”
“嗯，其中之一。”
“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
“比我还好看？”
“你们是不同的类型。”
羽佳默默握紧双拳，她以为陈子奇会说，天底下我觉得只有你最好看。
“她喜欢你？”羽佳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出来。
“喜欢，说想追我。”
羽佳的眼神又暗了暗。
“亲爱的，我今晚给你打电话了。”羽佳说完，往陈子奇怀里又拱了拱。
“嗯。”陈子奇实在是困，头又疼，难免会敷衍。
羽佳慢慢撑起来，望着陈子奇的睡颜，用口型说：“可是接电话却是那个林菲。”
半夜时分，屋内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洒在飘窗上。
羽佳握着手机，看着窗外，想了很久：“我不允许有人抢走你，不论是谁都不可以，若有人不自量力跟我抢，可别怪我。”
同小区，另一栋楼里。
林菲好不容易回去哄好了叨妈，叨妈非拉着她一起睡，正睡得香甜，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阿西吧，这么晚，谁啊！”叨妈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菲去摸床头柜的手机，没睁眼，以为是事务所有急事。
“喂。”
“……”
林菲啧了一声，以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挂断。
“是我，陈子奇的女朋友，晚上我们通过话。”
羽佳！
林菲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你找我有事吗？”睁开眼睛，连声音都清澈了几分。
“我想约你见面，明晚，可以吗？”对方的声音清冷。
“可以，没问题。”林菲瞬间清醒，她巴不得能见一面羽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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