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渐渐忘记了时间。
夜渐深沉,不知道到几点时,她们都觉得船好像已经行驶到了大河的中央。
两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卷起的浪花狂怒地拍打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晚了,你先休息吧,看你眼皮都打架,我看着就行,黄苏要是有什么事要帮忙,我也可以应付。”
白芷柔声说着,让林菲先睡会儿。
“不了,我不要睡觉,我去甲板上吹吹风清醒一下吧。”
她是有点困,但她并不想睡,只想透透气。
也许是刚才听白芷说了那么多,让她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感到心里憋闷不安。
白芷没有拦她,知道她紧张,由她去甲板上散心。
上了甲板后,林菲感到风更强劲了,吹打在脸上有点疼,船体卷起的大浪拍在船身上,水汽溅在身上,好凉!
她看见桅杆上也挂着一盏煤油灯照亮,只是河风一吹,忽明忽暗,只剩下豆大的星火。
“在这儿挂盏灯,也没什么效果吧。”她走过去靠在桅杆上,远处漆黑一片,远山近水全都看不清。
感觉船还在行进,但丝毫没有时间的流逝感,良久,她只好阖目休息。
忽然,好像听见船体附近有什么声音,似水烧开后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奇怪?哪里来的声音?
她猛的精神了起来,细细侧耳去听,是河水中传来的声音。
她好奇的走到甲板边缘想探出头去看个究竟,一时忘了黄苏曾经的警告——不要往水下看!
扶着冰凉透骨的黑铁船沿,小心的探出头去,月亮的光正被一层薄雾挡住,光线太暗了,实在看不清。
“似有很多一团一团的东西在游动,难道是水蛇?”她猜测着,很快又否定。
“不,像是水蛇可又不太像,要么,是许多小的漩涡?”
她很想弄清楚,可是出船舱时忘了拿随身的手电,也没带手机,她只好转身朝桅杆走去。
扒在桅杆上,费力的取下上面挂着的那盏煤油灯,又折返回去,一手举着煤油灯,一手抓住船沿俯**子看去。
此时的河风稍微小了点,煤油灯的光亮也能亮起来,看了一会儿,她这才看清了那河水里的东西。
恍然大悟:“天呐!竟然是鲶鱼!”
船体周围全是一些体型硕大的鲶鱼,条条都足有一两米长,首尾相接的围成一个圈在船边打转。
一团团的分开来,在船边形成了许多小的漩涡,而那些鱼却没有被吸进漩涡中,真乃怪哉!
林菲只想说一句:“这不科学。”
她这才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它们浮到水面上来吐泡泡的声音。
由于这些体型庞大的鲶鱼数量很多,所以那声音才能传到甲板上去:“漩涡中的大鱼?”
她看着那些鲶鱼默默的疑惑了一句,感到脊背发凉,那些鱼就像是黄苏口中说的河神的使者。
它们这是来示威的吗?
林菲还在走神,盯着那些大鱼看,身后突然响起了人声,吓她一跳。
“你在这儿干什么,这很冷,还是回船舱吧。”黄苏的声音比这夜晚的风还要冷。
林菲蓦然回首,看见在手中煤油灯幽光的照明下,黄苏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捉住潜入家中扒窃的贼似的。
面对一直笑脸相迎,现在却变了脸色的黄苏,林菲这才想起了开船前黄苏的警告——不要朝水中看。
忙尴尬的说:“黄老板,您怎么来了?”脚下默默退开。
“我刚才在驾驶室听见甲板上有声音,就来看看,我还以为你们早歇下了。”
黄苏不咸不淡的说,明显是假话。
风声那么大,他在驾驶室里不可能听到甲板上的动静,除非是顺风耳,这明显是一种监视。
林菲突然防备起眼前的这个神秘莫测的黄老板,两人又各怀心思的说了两句闲话,黄苏便回了驾驶室。
林菲怔愣一会儿,也心有余悸的回了船舱。
谁料,前脚才进了船舱还没坐稳,忽然,似是一个惊天的大浪打来,船体猛地开始晃动起来,顿时让人有些站不稳。
白芷肩头一震,变了脸色:“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说完就冲了出去。
林菲还没来得及说我也去,只见白芷拿着手电就消失在眼前。
很快,船体开始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浪更大了,她在船舱内,都闻到了河水打在船上的莫名腥臭的味道。
实在站不稳,没办法只能死死的抓住固定在船体上的方桌努力保持平衡。
“鬼命河果然诡异,处处透着稀奇和不可思议,明明只是条内河,怎么可能像是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似的?”
正说着,白芷急匆匆的又回来了,神色严峻。
“前面的水道不知道怎的忽然起了浓雾,河水陡变,外面已经下起大雨,整条河都惊涛骇浪了起来,依我看……”
“船体会不会有事?”林菲惊问。
“不好说,快装好我们的东西,幸亏背的都是防水包,拿的也是防水手电。”
白芷这么一说,就表明危险会很快降临。
林菲立刻开始收捡东西,但由于整条船晃动的太厉害,难免磕碰了好几下,顿时就起了淤青。
两人刚背好背包,忽然,伴着咯吱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然后便感觉整个船体头朝下倾斜了去。
两人快速的对视一眼,正要出去,黄苏忽然进来。
着急道:“快上甲板去,船已经倾斜的厉害,我早说过这一趟本不该走,一定是触怒了河神,要发威了。”
林菲看他神色,心中起疑,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拽了出去。
所谓河神的说法还有待考证,但林菲和白芷都很清楚,这船或许是保不住了。
三人相互拉扯好不容易到了甲板上,黄苏却又说他要返回驾驶室,不能让他的船就这么沉了!
“黄苏,黄老板……。”林菲急叫道,可黄苏却不顾劝告的消失在黑暗中。
林菲和白芷并没有去强拉住他,因为她们还不如黄苏熟悉这一片水域,水性也恐怕远不如他。
所谓船在人在,这也是船工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
两人迎着突如其来的暴雨狂风紧紧的抱着在风雨中摇摆不定的桅杆,刚才那股腥臭的味道更浓。
林菲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些漩涡中的大鱼,便扯着嗓子跟白芷说起来,白芷原本就已经很严峻的脸色更是整个发青。
喊道:“不是说不让往水下看,你……哎,算了,看与不看大概都是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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