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林菲有些被震慑,站在院门外久久出神。
太阳终于升起来,被和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的那一霎,她意识到刚才那么做,几乎等于打草惊蛇。
“我将自己暴露在人前了,糟糕。”忍不住恼道。
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做事不走心,懊悔地在院门外的小路上来回踱步。
最后,她还是决定先回老屋去从长计议,至少那里看起来是安全的。
老屋的厨房里还剩了些饭菜,昨晚没有吃完,她热了些来吃,没什么胃口,才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哪还有心思吃饭:“不知道白芷姐是不是有危险,连她都搞不定,我要怎么办?”。
很快,吃过饭后她觉得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灼烧了一般隐隐作痛,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我难道中蛊了!”
凝视着面前碗里的饭菜,端起来细细查验了一下,确定饭菜并没有被下毒,老屋看样子也没有生人进入。
“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住进这里,除了那只黑猫外,我可连其他活物都还没见到过,蛇虫鼠蚁就更是免谈。”
她不免心慌起来,迅速的替自己把了个脉,脉象沉浮不定,但不是魂魄受损。
再感受自己的奇经八脉,这才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呈砂砾状汇集,流动缓慢。
“不会吧,我真的中蛊了,而且是无色无味的血蛊!”这个名字她也是出发前,刚从书上看来的,从没想过自己会中招。
中这种蛊的人起初不会有什么症状,只是厌食而已,再后来就会慢慢显现出症状。
皮下出血、五脏俱痛,最后吐血而亡,若是修行之人还会使不出法术,灵力慢慢流逝。
“好歹毒的蛊,怕还是专门针对我来的。”
那对漂亮的,看似人畜无害的姐妹!
“是她们没错。”
回想起一早在小院的经历,她已经很谨慎,没有碰那蛊师姐妹一下,更没有动一下院前的花草树木,又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看了那对姐妹的眼神?
不会的,那本书中对血蛊的下法曾有记载,用眼神就可以下血蛊这不可能。
血蛊一定要通过实物的媒介才可以下,除非是妖物才做隔空得到,可明显那对姐妹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林菲微蹙眉头,一度陷入迷思……
“是门!”良久,她一拍大腿,猛然想道。
自己唯一有可能中蛊的地方就是那扇门,因为自己当时唯一触碰过的地方就是那扇门。
“白瞎了那么好看的脸,竟然如此恶毒,在门上下蛊。”想到此,本就中蛊的林菲更觉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
“不行,必须立即解蛊!”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书中所记载的解血蛊的方法……
其实她清楚对手并不是真的想致自己于死地,更多的是一种警告和试探。
如果真的想弄死自己的话,完全可以下更毒的蛊和更无解的蛊,凭借自己浅薄的一点对蛊毒的了解,必死无疑。
可偏偏对手下的却是常见的血蛊,对于稍微懂行之人来说,这是较为低阶的蛊毒,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命。
“幸好。”她叹了一句,先用灵气压制住体内不断翻腾的气血,以免不够清醒。
脑海中记忆慢慢涌现:一钱猪油混艾草烧开服下,再烧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散于空气,然后用柳树藤条抽打全身七七四十九下,直到毒血从皮肤渗出。
这方法对于了解的人来说并不难,手边所需的东西也齐全,村旁的小路边就有不少野生的艾草和柳树,猪油厨房就有。
“解是能解,就是抽自己会不会有点中二?也不知道要用多大力气,疼不疼。”想到这儿,她更觉得那对姐妹十分的小人。
一切齐备再回到屋里时,她已经感觉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翻腾的气血,没想到毒发的还挺快,看来那对姐妹是老手。
不敢耽误,立即开始为自己解蛊,前面的几步都很简单,不消几十分钟全部搞定,只是这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行,不就是抽自己嘛,我抽还不行!”给自己打气,一柳条抽在自己胳膊上,疼的嚎了一嗓子:“哎呦!”
七七四十九下,想想就欲哭无泪:“力气小点,这回轻点。”
“哎呦,不行,这玩意儿,越细的柳条好像越疼,再换一根,”伴随院子里时不时传出的声音,林菲干了平生最丢人的事情之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自虐症。
等到七七四十九下抽完,自己也浑身是柳树条痕迹和毒血渗出的淤红,她低头看了一眼,莫名羞耻。
“幸亏我身边没男人,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闺房之乐。”想到此,她忍着疼笑出声来:“我脑子在想什么呢!”
衣服都快湿透,才终于算解了这蛊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身体顿时觉得轻盈许多,只是还感觉有些虚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又是谁?”她瞬间精神紧绷:“谁啊?”
该不会是那对蛊师姐妹找上门来了吧?
自己还虚弱着,防不胜防啊!
她边走边想,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来的人是仡徕旎。
才一开门就见他笑呵呵的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粉肉站在门外,见她来开门,笑容更甚。
“林菲姑娘,今儿十五,我们这里的习俗,每月初一和十五要吃肉,这一碗米粉蒸肉送给您和白芷小姐。”
说着,仡徕旎一指,她这才看见原来地上还放着一个食盒,盖子打开着。
“这里头是些凉菜和小炒,都是我家那位做的,我那伢子多亏你们帮忙,权当谢意。”
林菲一直觉得仡徕旎两口子的汉话实在说得很好,而且用词还颇为讲究,在这种地方,真是难得。
她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接过碗和食盒,客气道:“劳你们惦记,一点小事,其实不必言谢,这个我收下,多谢。”
她不想多说,至少白芷失踪的事,她还不想对任何人说起。
“看您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太舒服?”仡徕旎试探性的问。
“没有啊!”林菲嘴硬,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道了谢,他就掩上了院门。
她现在不信任何人,包括仡徕旎,他也是世居此地的生苗人,谁知道他背后还有谁。
林菲想起,或许那日,若是听了白芷的劝告不替他儿子解蛊,兴许事情还不会变的这样糟糕。
打发走仡徕旎后,她端着米粉肉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是可以吃的以后,才朝着厨房去。
谁知,才一进厨房,院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这一次来的还是仡徕旎,去而复返。
只是这一回他的脸色变得拘谨愁闷了许多,笑容也淡了几分。
“还有事吗?”林菲看出他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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