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整个山庄的寂静。
在听到尖叫后,陆陆续续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由于此时天刚蒙蒙亮,加上昨夜回去休息较晚的缘故,大多数人看上去还是一头雾水,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山海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间,在遇到项淮波后,彼此间还打了个招呼。
当李泰缘来到走廊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汇聚在了312房间门外。
而之前发出尖叫的,正是住在这间屋子的少女林黎。
此刻,她正抱着乔淡月哭的梨花带雨,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姑娘,别哭。出什么事了?”
一名年近六旬、面相和蔼的老年女性拨开人群走上前,轻声安慰起了林黎。
而后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面对魏兰茹的询问,她不停流着眼泪,伸出手指向自己的房间,含糊不清道:“死了……有人被杀了……”
听到这里,关山海连忙走进了房间。打开墙边的开关,借着灯光简单扫视了一圈屋内,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尸体。
“在、在窗户外面。”林黎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开口道。
关山海闻言,按照对方说的来到窗边。
李泰缘站在人群之外,如同看戏般观察着周围的其他嘉宾。当那厚重的帘子被拨开的瞬间,现场的人们纷纷被吓得变了脸色。
一名穿真丝睡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尖叫着捂住眼睛,蜷缩在了身边那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的怀中。
窗外依旧大雨倾盆。
在暴雨的冲刷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低垂着脑袋,被一根食指粗的麻绳悬吊在窗户之外。
“是安老爷子!”
在看清那尸体的面容后,关山海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位先生,麻烦你先退出来。从现在起,大家都别进这间屋子了!联系一下别墅内的其他人员,谁有手机,先报警吧。”
安慰林黎的老妇反应很快,立刻指挥起了在场的众人。
“不行啊,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手机就一直没信号了。你们呢?”
乔淡月看了一眼手机,扭头询问起了其他人。
“我这也没信号。”
李泰缘不断刷新着手机,像是在自言自语:“原来大家都没网啊,我还以为是这破手机的问题呢。”
“大概是这场暴雨导致通信设施损毁,受灾区域网络通讯信号被中断了。”
一个气质干练、留着齐肩短发的中年女人冷静地开口道:“现在还不知道安老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别墅一共只有三层,昨天夜里雨下得那么大,楼梯上却并没有泥土脚印的痕迹。如果是他杀,那么凶手现在很可能还在这间别墅里。出于安全考虑,大家先去一楼宴会厅等着吧。”
李泰缘注意到,说话的正是昨晚那名指出画中存在多个矛盾点、佩戴白羊面具的女人。
她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分析,在发现安远的尸体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心理素质明显要强于在场的大多数人。
“1、2、3、4……11。等一下,好像还有个人没出现。”
李泰缘装模作样的清点了一下人数,他指着林黎隔壁的301房间,露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住在这里的是谁来着?”
“这屋住的是曾总。”说话的老者名叫刘天锡。
因为彼此间有过商务合作的关系,他说昨天在拍卖会结束后,曾卓还特意来自己所居住的303房间里聊过天。
“这家伙昨天夜里喝得醉醺醺的,估计还没醒吧。”
项淮波说着,敲了敲对方的房门。可很快,他便发现曾卓的房间并没有上锁。
“曾总,不好意思啊。情况特殊,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谅解……”
拧开门把走进房间的下一秒,项淮波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连连后退。
李泰缘假意上去搀扶,顺道往屋内看了一眼。
厚重的白色地摊上趴着一具表情扭曲的尸体。
曾卓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怪味,尸体浑身的皮肤泛着黯淡的灰褐色,肚腹低陷,皮肉干枯贴骨。
若不是靠着五官以及身上的衣物,众人根本不敢相信,一名体重接近两百斤的人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具骨瘦如柴的干尸。
见此情景,几个年轻的女孩纷纷尖叫了起来。
“呕——”
此刻,李泰缘也发挥出了他扮猪吃虎的出色演技。他连忙捂着嘴,踉踉跄跄拨开人群,冲到了走廊外了吐了起来。
在见识了对方懦弱无能的一面后,伊芙琳心中对他的好感瞬间消散。
看着吐得天昏地暗的李泰缘,伊芙琳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十分钟后,一层会客厅内。
窗外狂风呼啸,乌云布满了天空。豆大的雨点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声霹雳,震耳欲聋。
林黎抱着靠枕蜷缩在沙发上,身体依旧颤抖得厉害。先前那名老妇人见状,柔声替这个被吓坏了的姑娘做起了心理辅导。而另一边,方钰正斜靠在丈夫冯裕铭的肩头。
她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拨弄着手机,真丝睡裙下两条雪白的大腿让关山海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猥琐的目光,方钰杏眼圆睁,恶狠狠瞪着他道:“看什么看?”
冯裕铭闻言,斜眼望向了关山海。
对方毕竟是船舶业龙头冯氏集团的二公子,生怕因此得罪冯裕铭,关山海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正打算向他道歉。就在这时,乔淡月一行人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们已经把每个房间都搜过了。可奇怪的是,昨天的管家还有那群侍者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李泰缘心里清楚,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如今的紫藤山庄已经彻底沦为虚无之地。
但不管怎样,为了避免因其他人怀疑,该装还是得装一下的。
没过多久,另一批去外面求援的人也折返了回来。
“见鬼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浑身湿透的项淮波跌跌撞撞的冲进别墅,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的。不光是他,一旁的伊芙琳以及刘天锡脸色也十分难看。
三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神情看上去极度恐惧。见他们如此惊慌失措,众人连忙围了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全,全死了。”
项淮波哆哆嗦嗦的指着别墅外的花园,透过蒸腾的雾气,众人隐约看到,被密布着紫藤花的长廊里,竟悬挂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大量鲜血顺着死者的衣裤流淌至地面,眨眼间便被滂沱的雨水冲刷而去,汇聚成了一条蜿蜒的血色河流。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长廊里的尸体所吸引时,李泰缘却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大厅的落地钟表面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黑衣的女人身影。
“哐当”
见到这一幕,方钰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原本攥着的手机也掉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那钟面上女人的身影也跟着不见了。
“我们在花园里发现了孙管家以及其他人的尸体。那些人都戴着面具,面具之下,他们的脸皮却不知被什么人给残忍剥去了。”项淮波颤抖道。
“难道这别墅里潜入了杀人魔?”
方钰听后,连忙抓住了丈夫的胳膊:“不行,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没用的。山庄的大门不知怎的,现在根本打不开;还有车库里的那些车,我们检查过,也无法发动了。”
刘天锡面色凝重道:“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一定是那幅画的关系!是邪灵的诅咒!”
伊芙琳忽然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冲向了宴会厅。
回想起昨晚孙管家的操作,在离开之前,乔淡月偷偷记住了对方输入的密码。
于是,她连忙解锁了门外的安保系统,门开后,众人一股脑涌至厅内。
昨夜的展品都完好无损地摆放在它们原本的位置,包括那副油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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