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区的预案中,A师作为蓝军,迎战作为红军的B师。战役预设结果是红军突破A师防线,歼灭B师师级指挥所、围歼A师一团全部。为此,军区将陆航大队、军区固定翼打击群全数配备给了B师。让装备精良的B师拥有陆空交叉打击渗透能力……
马德明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扔进了柜子里。
打个鸡毛啊这是!
往年虽说都是被摁着锤,但军区也没有如此偏心地把全部空中力量配备给B师。今年是干脆一架飞机不留,全给了那个私生子。
A师是后娘养的?可我们是全军唯一一支专职高原师啊!我们才是那支在战时需要第一时间补入一线边防的部队啊!
练什么呢?被动挨打吗?躺平就是了……
指导员听见了动静,从隔壁荡了过来。
“看过了?”
一见马德明那表情,指导员就笑了起来,“平常心,也不是第一次了!”
马德明叹了一口气,“我们A师,防控营的主力装备还是高射炮!只有一个连的单兵对空导弹。B师呢?满天飞的直升机,这么大个战场,B师侦察连他们想去哪去哪!我甩着两个光脚板子,去哪追他们去?”
“不是还有车么?”指导员安慰道:“反正我们是蓝军,注定是要失败的……”
“球!”马德明怒目圆瞪,“凭什么我们是蓝军?凭什么我们就要失败!老子就不信他B师多了那几辆步兵战车,他就能高老子一头!”
“消消气,消消气……”指导员端来了一盘哈密瓜,“什么时候开练?”
“九月六号。”马德明深吸一口气,“今年又提前了,说是从兵棋推演开始,要打一个月……”
指导员掐指一算,这不还有两个半月么,慌什么,来,吃瓜。
“明天后勤部去菜地班授旗,你去不去?你不去那我去了啊?过两天还有现场会……”
马德明摇了摇头,“不想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AB师对练,侦察连的担子太重,挑起来肩膀都感觉压弯了。也不知道老连长是怎么过来的,年年挨打,年年笑。
指导员看着马德明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缓缓道:“其实我挺想去的,难得一年到头还有人记得我们侦察连。只不过嘛……明天全连党员大会……”
马德明斜着眼睛看了过来,“你不会挑过一个日子?”
指导员摊了摊手,“月初就定下来了的!令行禁止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马德明一口气憋在了心里,你丫这是在逗我呢吗?指导员嘿嘿嘿地笑,“你去吧。哎呀,我听说菜地班那三个,这些天被郭从军练的都快阵亡了,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孩子们?”
马德明“嗤”一下,“这不你指导员的工作么?我去算个什么情况?”
指导员放下了手里削哈密瓜的水果刀:“郭从军这是想把这三个货练出来,他的心思你不懂?军事上我又没有决定权,能不能年底让他们回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看我们侦察连也挺缺人的,你去看一眼,能行的话,就让他们回来吧……”
马德明仰着头思索了一番。
是,确实是缺人。赵泽那三个货回来也不是不行……不过眼下这先进菜地单位的锦旗刚送到,侦察连就要把菜地班抽回战斗班,这后勤部还不得把他马德明吊起来问候?
怎么说也得等演习完毕,冬训开始之后吧?
那时节菜地里也种不了什么菜,一堆烂白菜叶子扔在那一个冬天没人管,它也能茁壮成长。
“诶,郭从军考得怎么样?”马德明问道。
指导员摇了摇头,“还没消息。”
马德明道:“我现在矛盾地很,他要是没考上,今年演习我还能让他带着三班回来。他要是考上了,三班回不回来,我觉得都无伤大雅。你说是吧?”
指导员便笑,“瞧你这话说的,感觉你是怎么都瞧不起赵泽那几个。哪怕是用他们去充个炮灰,你都不屑哈。多个人多份力量嘛!”
马德明没有表态,只是叹了口气,“行吧,我明天去一趟。你留下看家。什么党员大会,没有我在,你开得起来?”
指导员顿时哈哈哈哈的,笑得满脸褶子。
第二天,马德明一大早就开着车,自己一个人到了菜地。老郭卷着裤管子在浇水,老广挑着粪,在地埂上摇晃。远处的空地旁,表哥和赵泽捉对单练,练习老郭教他们的擒敌拳。
除了侦察连,其他连队的菜地单位都在睡大觉。两个哨兵懒洋洋地在那谝闲传,马德明站在灌溉渠旁叉着腰四处看了看。
越来越觉得这地方真特么适合养老。
老郭远远地看见了马德明,刚想过来敬礼,被老马撑出一只手拒绝了。他走到树荫下,瞧见赵泽被表哥一个抱摔放倒在地。
赵泽睁着着想要爬起来,表哥那粗壮的身体舒展四肢一扑,将他整个压在了身下,动作粗鲁又生疏,别着赵泽的胳膊就要往后扭。赵泽瞬间连喊痛的声音都被埋没了。
马德明赶紧上前,一脚踹在了表哥的腰眼上。
“你丫这是下死手啊!”
表哥在地上一滚,抬眼瞧见一个面带责怪的老马,顿时吓了一跳。
“连长……”
“格斗训练嘛,你别往死里整啊,你这一别,他手还不得立马报销?”马德明伸出了一只手,把赵泽拉了起来,打眼一瞧,嘴里哼了一声,“一脸挨打的相,难怪被二班长两下就给收拾了,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郭从军他教不了!”
赵泽敬了个礼,道:“卑职资质愚钝,长处也不在这上边。”
“哟?”老马听了以后来了兴致,“就你画的那张侦察地图?我家儿子,三岁!画得都比你好!还卑职?我堂堂党国上尉,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卑职?”
他挥了挥手,“行了,跟你们两个属实多费唇舌。”
老郭洗了手,带着老广赶了过来。
四个人在马德明面前站了一排,老马哼哼了两声,瞧着菜地班的精神面貌跟上次来的时候又不一样了。赵泽的表情沉默了许多,眼神里狡猾的光也暗淡了下去,这充分说明他没以前那么跳踉了。再看老广,连小白脸的邱实,现在看上去也黢黑黢黑的,顺眼多了。
看来郭从军回来的这些天,确实没让他们少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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