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一愣,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张台,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啊,这下你该如何解释。”
不错,刚冲进来的人马仍是张台麾下士卒,当时为了保险起见,张台思虑再三还是又抽调一部精锐埋伏在王家周围,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还真是用上了派场,若非如此怕是就要命丧此地了。
“赵山,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吧。”张台神色缓和了许多。
看着周围这成群的兄弟,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无论如何,手中有钱,身后有人,身侧有刀,才是最能够让人心安的事情。若不是为了自身安危,顾忌这一众兄弟,张台早就学节帅齐克让带着亲信跑了。
“人多又如何?我还能怕了你不成。”赵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山,听我一劝,我想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存在,你看我翻遍院落亦没有找到你所谓的金银珠宝,至于截杀士卒之事更是无中生有,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你我都放下手中兵器,然后共同寻找真相,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张台言辞恳切的说道,为了显示他的诚意,更是挥手让众士卒收起刀枪。
赵山见状,心里怒气渐渐散去,他疑惑的看了张台一眼,有些犹豫。若是真与其拼杀,他不一定能够真正的占到便宜,最后怕是会拼个两败俱伤,那他这两年的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
“动手。”朱温轻轻的说道。
“咻”
就在赵山及麾下士卒放下戒备,缓缓收起兵器时,只听见一声凌冽的声音传来。
赵山瞬间睁大眼睛,只见一只利箭飞快的朝他射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见利箭飞快的射入他的肩膀中。
赵山后退两步,酿跄倒地,身旁士卒迅速将其护在中间。
“张台,你阴我。”赵山气急败坏的喊道。
“咻”
“咻”
又是两箭直直的朝赵山射来,幸得身旁护卫拼死抵挡,赵山才躲过一劫,但是其中两护卫已然倒地,双手紧紧握着喉咙上插着的利箭,眼睛瞪的老大,嘴角的鲜血缓缓流出,然后头颅微侧,便没了声息。
这一切只在顷刻间就发生在众人跟前。
赵山眼睛通红,愤怒异常,挣扎着站起身子,一把拔掉插在肩膀之上的利箭大声吼道:“杀。”
“杀”
须臾间,喊杀声四起,赵山身先士卒,举起横刀,不顾疼痛,奋不顾身的朝着张台杀去。
寂静深夜,月亮高悬,明如白昼。
王家后院,刀光剑影,鲜血迸飞。
一场杀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已经远离王家后院杀戮的朱温等人正马不停蹄的朝着张台所聚居的小院而去。
“惨,真惨烈。”朱珍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忆其刚才的场面撇着嘴说道。
刚才那三箭皆是由他射出,因此朱珍有些自豪,能够参与到此等大事中他很满足。
“阿兄,你应该让我直接将那赵山一箭射死,何必再浪费后面那两箭,再说也可告慰我们攻城时战死的那些兄弟。”高兴之后,朱珍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胡真、丁会、王彦章、徐怀玉四人已经习惯了话语颇多的朱珍,因此皆是没有搭理他。
“你要将赵山一箭射死,你还会看到后面的激烈厮杀吗?”朱温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仍有些不满的朱珍说道。
朱珍顿时眉头微皱,倏而猛拍额头一脸懊恼的说道:“看我这猪脑子,就想着图省事了。”
朱珍说完之后,几人皆是笑了起来。
战场之中向来有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说法。两方交战,要想射倒人,必先射倒他骑的战马;想要擒获敌人,就要先将对方将领、主帅擒获,如此就会群龙无首,对方军心会受到很大的打击,那么随之而来的溃败也就在可以预料的时间内。
“都头,今晚过去整个汝州城怕是就此会再大乱下去吧。”胡真有些担忧的问道。
朱温沉吟片刻说道:“汝州城乱,怕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黄王只留一都人马镇守汝州,终是祸事。与其让这些降军充分准备好,再发动叛乱,怕是对我军,对城内百姓都无好处。”
朱温缓了缓继续说道:“当断不断,则受其乱。与其这样,我们就顺手推舟加速它的发生,这样或许对大家还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如此,城内百姓怕是要不可避免的再受磨难了”
战乱一起,受伤害最大的往往是这些寻常的苦难百姓,朱温有心怜悯,但终归是力量弱小,并不能为此改变什么。
身在乱世,人命如芥,命不由我,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朱温刚刚变好的心情不由的变得消沉起来。
既然给了朱温一次新的机会,那无论如何,他也要努力做些什么,去改变这个世界。
这扯淡的世道啊。
诸人皆是陷入沉思不语,昔日他们又何尝不是这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又何尝不是那些因战乱而反复受到伤害的无辜百姓。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若不是走投无路,若不是为了生计,他们又怎么会远离家乡,拿起简陋的武器,跟着黄巢起义大军,南征北战,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军中袍泽,近亲兄弟一个一个的倒在身旁,那中痛彻心扉的丧亲之痛,他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如今,早已变得冷血麻木。
可朝廷呢,当他们遭受苦难需要朝廷帮助的时候,那帮官老爷丝毫不怜悯,只知安逸享受,置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样的朝廷要他何用?
“阿兄,你看。”朱珍转过身来指着远处的王家大院说道。
浓烟飞升,火光四起,将天空照的通明。
“都头,是否将事情缘由告知城内守军?”胡真问道。
朱温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不急,暂且先看他们如何应对。”
“阿兄,那我们现在?”朱珍问道。
“对了,还有那笔金银珠宝该怎么办?”朱珍又问答。
朱温、胡真、丁会、徐怀玉、王彦章五人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果然不论到什么时候,朱珍都不会忘了这笔钱财,一直心心惦记着,这是典型的守财奴。
“难道不要了吗?”朱珍看着众人怪异的看着他诧异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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