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巢离去,赵璋同样是甩了衣袖气哼哼的走了。
今日之事着实是让赵璋有些难看,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临到头时却成了镜中月水中花,关键是还给他设了一个埋伏。
赵璋领兵作战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无数场,何时受过这般羞辱。若非黄巢临时起意,发现问题存在,恐怕这会儿在陕州城下就被守军给射成刺猬了吧。
就只看那两百精锐骑卒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一瞬之间就被射杀干净,这充分说明陕州守军是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一切。
可素有威名的中军大将军赵璋却如闷葫芦一般被哄骗在其中,这怎能不让人气愤。
皮日休见状没有跟尚让、孟楷打招呼就嘟囔着走了。
皮日休有些郁闷,陕州之危局,他这个没有多少战场经验的文人都发现情况不对,难道领兵的黄巢、赵璋难道就没有看出来?
利欲熏心、狂妄自大。只想着顺顺当当的进入陕州城,却忽略了这其中蕴含的无限杀机。
如此下去义军还能走多远?
皮日休不知道。
“尚兄,你我刚才怕是将赵兄给得罪个干净。”孟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尚让看了一眼孟楷,心中顿生警惕,但还是平静的说道:“孟兄,你我也是遭了无妄之灾,黄王之心志,岂是你我只言片语就可决定的。”
“那倒也是,想必是黄王当时在气头之上才会如此,这次实在是凶险至极,不知赵兄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疏忽大意到这种地步。”孟楷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才悠悠的说道。
尚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就怪陕州守军太狡猾啊,若是真的此刻进攻陕州,后果不敢想象。”
“的确是这样。幸得掌书记及时相劝,不然。”孟楷也是摇了摇头没有再细说下去。
若是没有皮日休的及时劝阻,在黄巢的严令下,赵璋领着一群筋疲力竭毫无准备的义军前去进攻,怕是正好会中了陕州守军的意愿,那时战事结果可是无法预料。
“孟兄,看来此次陕州不可避免的又要经历一场苦战。”尚让看了一眼孟楷说道。
“尚兄之意我心中明了,若是真有那一刻,你我还是要精诚团结。”孟楷沉声说道。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陕州之战定然不会太小,若是仅有赵璋的中军来攻城,怕是会有难度。因此孟楷才有这番言论,意思就是与尚让达成暗中的配合,若是有机会就积极参与其中,为各自争的战功。
这才是二人心中所想。
“此刻黄王心情怕是不佳,你我二人还是回去早做打算。”又过了些许时间,尚让才说道。
“好,就先如此。”孟楷朝着尚让拱手施了一礼,算是二人暂时达成默契。
“大军就地扎营安寨。”
当朱温等人都做好准备随着大军进驻陕州时,却接到了这般帅令。
朱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陕州城下,刚才的动静他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具体为何,徐怀玉亲自去打探暂且还没有回来。
于是,朱温就先行安排庞师古、氏叔琮等人组织士卒就地扎营安寨。
无所事事的朱珍却是又晃悠着走到朱温跟前。
“看这情形,怕是又出了变故。”朱珍轻描淡写的说道。
朱温瞥了一眼朱珍见他那懒散样子就说道:“你要没事就多去营地转转,别在我眼前碍事。”
“阿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身为你的亲卫哨将,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要时刻跟在你左右,怎么能叫无所事事呢。”朱珍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好,好,你说的都对,那你就跟着吧。”朱温无奈的说道,与朱珍斗嘴怕是自讨无趣。
“都头。”
未过多久徐怀玉就走了过来,朱珍见状也是赶紧凑了过来,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陕州诈降,刚中军派出的两百前哨骑兵皆被射杀在城下。”徐怀玉神色凝重的说道。
陕州城下义军死了两百骑兵倒是小事,关键是陕州诈降所带来的后续影响是可以想象的。
义军西进长安的道路再次受阻,那不可避免的定是一场硬战。
这就关联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陕州谁来攻?难道还是赵璋所属中军?
“怀玉你讲讲具体情况?”朱珍一脸好奇。
于是徐怀玉便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诉说了一遍。
“看来陕州守军是早有谋划啊。”朱珍思索道。
未过多久,庞师古等人也是积极的凑了过来。
“听说中军这次吃了大亏,黄王很是生气。”庞师古脸上显现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朱温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都头,这军中早就传开了。”庞师古不怀好意的笑了,“说是赵璋给黄王挖了个大坑,差点置黄王于险地。后来更是要领兵直接进攻陕州,还是被掌书记皮日休给劝下了。”
“说是大将军和孟楷最后也去了,气的赵璋回去后大发雷火,亲卫都不敢靠近营帐。”
庞师古将从军中听到的消息说的绘声绘色。
朱温没有想到身旁这些看似憨厚老实的汉子,遇到八卦时也是这么的好奇心十足。
“你们好像就在跟前似的。”朱温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哈哈。”大家都是轻声笑着。
义军在陕州城下遭到算计,损失一些人马,按理来说朱温他们不该如此,可是他们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幸灾乐祸。
这一切都怪赵璋的中军平素牛气轰天,谁也瞧不上,至于他们吃了亏,倒是大家乐于见到的。
一阵嬉笑大闹后众人才是重新回到主题上来。
朱温摊开跟前的行军图说:“结合目前得来的消息可知,陕州守军足有万余人,他们凭借天险据城而守,此役怕是会更加的艰难。”
其实,朱温心里诧异万分:不知道是否跟他突兀的到来有关,黄巢自出洛阳,西进长安途中就没有顺坦过,曾记得后世的历史书中对于黄巢西进长安也只是寥寥数笔,只是在潼关前遭受到了一定的抵抗,然后一路直杀长安。
可是当下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一路来大大小小可是已经经历了数次战事,而眼下的陕州怕是会困难重重,而且后面还有潼关,想到此,朱温心里就有一些纳闷。
黄巢如是顺顺利利的进入长安,他岂不是会很快得到封赏,而不会这般经历战事。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啊。
“都头。”
“都头。”
正在看着地图的朱温忽然间就走了神,直到朱珍将他唤醒才恢复了过来。
“刚才说到了哪里?”朱温不好意思的问道。
“说到了攻陕州会很艰难。”朱珍嘴快的说道。
“看眼下这种情形,陕州守军这次可是准备充分,而且守军人数众多,怕还会有其他的让人难以预料的后手。”朱温看着陕州四周的情势图分析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朱珍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自由赵璋的中军去攻城,我们只需要看戏就可。”
朱珍一言,直接把众人怼的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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