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足足闹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放开衣衫凌乱的温知虞。
开门时,她的脸还红着。
浅杏带着侍女进门,看了一眼两人的样子,嘻嘻一笑。
温知虞脸上有些不自然,问:“兄长和嫂嫂已经去饭厅了么?”
“还没呢。”浅杏道:“不过,估计快啦!”
燕止危打了个哈欠:“差点爬不起来……我大婚第二日,都没今日困。”
话音落下,便听见侍女们忍不住在偷笑。
燕止危单手叉腰:“笑什么笑?你们连夫婿都没有,有什么好笑的?哼!
择日,本世子就把你们全嫁出去!”
侍女们听见这话,羞得面红耳赤。
浅杏边伺候温知虞洗漱,边道:“世子,嫁了她们,可就不要嫁奴婢了呀。
奴婢自幼就跟着郡主了,这辈子都要跟着郡主。”
“倒反天罡!”燕止危过去抱着温知虞手臂:“本世子与阿虞,可是拜了堂、敬告过天地祖宗的正经夫妻!
你个小侍女,胆敢跟本世子抢人?”
浅杏吐舌:“世子急眼了。”
燕止危冷笑:“晚点,本世子去把你藏的私房钱全掏了,你才知道什么叫急眼。”
“什么??”浅杏果真急眼了:“世子,不带您这么欺负人的!那可是奴婢辛苦攒的银子!”
燕止危伸手捂住耳朵。
浅杏更急了:“郡主,您看世子!”
温知虞扶额:“阿危,别忙着逗浅杏了。抓紧收拾,我们要赶在兄长和嫂嫂之前到。”
燕止危又打了个哈欠:“早知道,我昨夜就该回王府睡……
困,实在是太困了。
我成亲时,怎么没觉得有这么累呢?”
“因为新郎要做的事情不多,杂事都有旁人帮衬着,故而不觉太累。”温知虞递了放好牙粉的刷牙子给他:“我先梳妆了。”
燕止危只好乖乖接过,洗脸刷牙。
二人收拾妥当后,一同前往前厅。
他们到时,长公主和武安侯也刚到,身后还跟着一众仆从。
接着,温庭瑞也打着哈欠来了:“母亲,父亲,姐姐,阿危……”
他打招呼时,眼皮都微垂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看来,大家都没睡醒。
燕止危放心地落座,开始打盹。
见他打盹,温庭瑞干脆趴在桌子上,直接睡了过去。
武安侯欲言又止。
长公主低声:“由着他们吧。”
说实话,由于一心想着今日的敬茶,长公主一宿都没睡好。
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婆婆,紧张得不行,生怕哪儿不对,吓着新妇。
武安侯安慰了她半宿,她才累得睡了两个时辰。
今晨起来,眼下的淤青都要靠脂粉才能掩盖住……
她看向温知虞:“阿虞,你和止危今日可是要回王府了?”
温知虞点头:“回母亲,早膳后,我和阿危就要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长公主道:“这阵子,辛苦你了。”
温知虞浅笑:“母亲说的哪里话?兄长大婚,我这做妹妹的来帮衬一下,本是天经地义。”
长公主有些舍不得她:“回去之后,你又要忙碌起来了吧?
也不知,何时再如前阵子这般回来长住……”
“只要母亲不嫌女儿烦,女儿定常回来叨扰母亲。”温知虞道:“王府过来,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武安侯也道:“你若想阿虞了,直接让人把她叫回来便是。
或者,我下朝了直接去接她。”
长公主看向婚后越发活泼明媚了的女儿:“听庭瑞说,庭柏大婚之后,你们想去新虞玩?
日子,定好了么?”
“还没有呢。”温知虞道:“怎么着,也得三月了吧?
不过,过几日,我和世子大抵要去辛夷镇一趟。”
“辛夷镇?”长公主和武安侯对视了一眼,惊讶不已:“为何要去辛夷?你明知那地方……”
当年辛夷山山崩,他们虽未亲眼瞧见,但也听亲历者讲过。
一座高且庞大的山体垮塌,掩埋了整个镇子……
光是想想,都觉可怖之极。
虽时隔快两年了,如今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当年,温知虞和燕止危可是亲历者。
难道,他们就不害怕么?
山能倒一次,便能倒二次……
无论如何,长公主都不愿自己的儿女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母亲的担忧,温知虞当然知晓。
她认真道:“母亲,辛夷镇旧址已经无人居住了,我们不去那儿。
我和阿危只去新镇,住上两日便回来。
去年归京路过辛夷附近,那儿的官员便一直想让我们去一趟。
他们说,辛夷的百姓很感念世子,一直记挂着他,只愿有朝一日报答他的救命恩情……
当初救下的人,有的年岁已经很大了,经不起等待。
故而我与世子商议之后,决定过几日就去一趟。
等从辛夷回来,我们还要去新虞一趟,完善马场和水园。
虽然王府领着皇上给的银子,可,终归还是要有自己的营生才踏实。
就算我们不为自己谋划,也要为后代谋划……”
长公主闻言,沉默。
女儿说的话,十分有理。
就算不为自己谋划,也要为后代谋划才是。
如今的荣安王府有皇上庇护着,那是因为荣安王当年两次舍命护了皇上。
可,后世子孙呢?
保不准,未来的皇上会收回赐予荣安王府的荣耀与财富。
那时,温知虞和燕止危的后代孩子们又该如何过活?
长公主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婿,其实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
把自己的营生重心建立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是正确的。
新虞离京城不算近,但京中的发展能带动新虞。
新虞离京城不算远,但京中的手,却也一定程度地伸不到新虞去。
若新虞的营生能够做起来,若是有朝一日荣安王府没落了,后代子孙也不至于活得多苦。
毕竟,等营生做大之后,燕止危不可能只局限于新虞……
长公主看了眼已然睡过去的燕止危,看向温知虞:“你与止危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母亲。
在母亲的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一定帮衬你们。”
她话音刚落,燕止危便睁眼:“母亲说的话,可当真?”
长公主:“……你不是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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