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收拾你,的确不止这一个法子。”
冰冷的声音响起,令禾大姐瞪大了眼。
“哥,你在我心上插了眼了吗?”咋的她想什么,这位爷都知道。
这话一出来,殿内死寂。
幽王殿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插眼不至于,插刀可以。”
禾越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掘坟墓的好……
她悄摸摸的往门口梭边边,真的是想溜啊……
“两张面孔黑心莲,双标阴险睁眼瞎。”
熟悉的一袭话出现,让禾越头皮发麻。
“你是在三宝身上插眼了吧,这都能听到?!”她惊乍道。
“对仗不工,言辞轻浮。”
禾大姐扯了扯嘴角,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要你管,你是我爹啊!
脸上却又狗腿卑微的很:“幽王殿下,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背后骂您老人家了……”
你个黑心莲可千万别把送出去的宝贝讨回啊!
你讨老娘也不给!
“虚伪至极。”
萧皇极冷冷盯着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你这一团黑墨,染黑了婰婰。”
“她的那些污言秽语,龌龊思想皆是受你荼毒!”
一字一句饱含戾气。
那怨念,活似一个被叛逆女儿折腾疯了的老父亲!
而禾越就是把那位把他‘女儿’给带歪的损友。
禾越:嗯???
禾大姐下巴都要惊掉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等等……不是……刚刚她是幻听了吗
“我?带坏那混头子?”禾越指着自己鼻子。
禾大姐深吸了几口气,捯饬过来劲儿了,情绪上头不怕死,摇头惊叹道:
“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啊?”
“那什么……你不能单凭金鸡独立那事儿就给我扣黑锅啊!”
禾大姐不服气了:“那事儿责任三分,谁让你年轻……嘶……”
禾大姐说着说着嘴里就多了一团冰,舌头直接被冻住了。
对面幽王殿下笑容冒着寒气。
“你还敢提那件事?”
禾大姐那个冤啊,想用法术把这冰坨子划开,可她的法术愣是不起作用。
她这会儿哭的心都有了,自个儿到底遭谁惹谁了啊,被混头子虐就算了,还要被萧皇极虐!
不愧是狗贼扶苍的徒弟,果然很狗贼!
禾大姐想来能屈能伸,立马双手合十,求饶认输。
嘴里的冰坨子可算化了。
萧皇极冷冷盯着她道:“从即日起,若再将婰婰带入歧途,本王定不饶你。”
禾越低着头,心里嘀咕,那你还不如先把你那师尊给咔嚓了!
那混头子歪在根上,真要说罪大恶极,头号贼子就是那老狗贼!
老狗贼在对面一脸冰霜。
“你是婰婰的爱将,本王自也不好过分体罚于你。”
禾越:“……”您老虐我虐少了?
“若你再屡教不改。”
禾越立马道:“放心,当禁军挺好,我不想改行。”当太监……
萧皇极淡淡睨着她:“若然屡教不改,本王就替你配一桩婚事,找人贴身管教于你。”
啥?
禾越表情僵住了。
“这事……呵呵……怕是你也做不了主吧。”
“你若想一试,本王绝不阻止。”萧皇极笑了起来。
禾越:“……”魔生绝望了。
她此番到人间也是来历劫的是吧?
一通责骂完了之后,萧皇极往禾越手上丢了一物。
禾越纳闷的看着他,打开瓶塞一闻,那香气沁人心脾带着草药的芬芳。
“这是……?”
药?
禾越疑惑不已。
她抬头看去,只见萧皇极的背影。
男人的声音冷淡依旧:
“此药可治凤云初的脸。”
禾越错愕:“……你为何要救……”
她和萧皇极相处虽不多,但几次交锋下却能感觉到,这男人除了生就一张好面孔外,那心肝手腕都是一顶一的狠绝。
杀人不用刀,靠他那脏心眼就能把人玩死。
唯一不同的,只有在面对婰婰时。
可以说,彻底把凤云初和周氏给打入尘埃的就是他。
这样一个狠辣黑心莲,会出手救凤云初?
除非是……
“你难道是为了婰婰?”
禾大姐被虐了这么多次也有自觉了。
反正这黑心莲办好事绝不可能是为了她。
“若你能抵住执念,不为相府之人所动,又何须本王出手。”
“或许你能抵住凤云初和周氏的哭求,但若是凤启天一而再再而三来求你,只怕你又会找上婰婰。”
“纵然你不找婰婰,顶着一身怨气在她身边转悠,只怕她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禾越抿紧了唇,一时竟无从反驳。
萧皇极语气冷淡,“你如何,本王并不在乎。但若然你日子不舒坦,定会连累婰婰也不惬意。”
禾越听着心里感触良多。
看萧皇极的眼神又是复杂又是疑惑。
虽说她平时瞅着贪慕萧皇极的美色,也从他手里得到宝贝,但毕竟被虐的次数也不少。
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
可萧皇极虐她是一回事,但对婰婰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是赐给她宝贝,还是出手教训她,疑惑是此刻的赐药,皆是在为婰婰考虑!
一件事发生,旁人最多想一步两步,他却能想到三四五步,甚至更远。
他对婰婰的关系和维护……已经到了让禾越想不明白的地步!
他是扶苍的徒弟,即便是承袭师命照顾婰婰,但也不至于照顾到这种地步吧?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萧皇极侧过身,还是那副冷漠容颜,斜睨向她:
“你手上的是药,也是毒,此事本王要与你说清楚。”
“毒?”禾越眸子一眯。
“世间最不可直视者是人心。”
萧皇极漠然道:“并非每次施恩,都会换来感激。”
“本王救凤云初,只是不想此事再去扰了婰婰的清静。”
“但本王这药也不是白给的,若她凤云初安分守己,余生自可安然无恙。”
“可她若依旧心怀怨恨,寻婰婰的不痛快。”
萧皇极看向禾越,容色俊美到了极致,那笑也冰冷残忍到了极点:
“今日救她命的药!来日就是取她命的毒!”
禾越重重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有那么一瞬,在面对萧皇极时,她心里窜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
过去魔界常有人说混头子是个疯的,行事惯爱随心所欲,不讲礼数章法。
可此刻禾越却觉得……
眼前这个叫萧皇极的男人,没准才是真正的疯子!
他的疯狂藏在那张美丽皮囊之下,不为人知,可一旦被人触碰逆鳞,就会撕开所有伪装。
就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触犯者撕裂嚼碎!
禾越脑子有些混乱,脑中晃过一个念头。
到底那狗贼扶苍是什么老变态,怎么盘出的女娃和带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的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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