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重新关上,画像都已如过去那般摆放工整。
萧皇极先前的衣服上染了血,他去里屋重新换了身衣衫出来。
惊鸿在屏风外伺候着,见他出来时,依旧沉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目光落到他身上,又有几分诧异:
“主子怎换上白衣了?”
萧皇极不喜素色,尤其不喜欢白色。
至于原由却是他那死对头上邪,惯爱穿着一身白,显得自己仿佛多么飘逸出尘。
“婰婰喜欢白衣。”
惊鸿沉默,果然如此……
真是为了婰婰,您老连喜好都能改。
“可是她为何喜欢白衣?”萧皇极皱了皱眉,直觉这里面还有故事。
惊鸿小声道:“会不会因为上邪天帝?不是说他俩是把兄弟吗?”
前夜听说这消息的时候,他真真是吓得一夜瞌睡全无。
萧皇极身上的酸气都快把后院的鸡给熏的打鸣了!
“若真是因为上邪,那还是不幸中的万幸。”
萧皇极揉了揉眉心。
此时,他是真有些草木皆兵了。
总觉得婰婰身上的一应变化,都是自己过去造下的孽。
相比起来,若她是因为上邪喜欢白衣,才跟着效仿,他心里倒还好受些。
吃些酸醋也无妨,好过又伤了她……
但就怕事与愿违。
“主子还要出去?”
惊鸿见他往外走,下意识跟上。
“你且留着,继续查无脸男尸的事。”
萧皇极神色如常,不见先前在密室中的失神之态。
只不过……惊鸿看着他有点歪的衣领,不免忧心忡忡。
果然主子还是被打击到了,平时那么要求对称的一强迫症,居然没注意到自己领子歪了?
哦,不止……
好像发髻还歪了三寸。
惊鸿皱了皱眉,想要提醒他吧,心想还是算了……
若主子这强迫症能被治好,倒也是件好事!
地下赌坊里。
婰爷挥金如土,以金主爹爹的豪迈姿态翘着二郎腿坐在赌桌中央的位置。
身后好几个赌徒又是给她摁头又是给她捶背的。
她美目眯着,深深抽了一口大烟,吐出长雾:“舒坦。”
果然还是这贪欲的味道最好呀……
人间珍馐虽也妙,但是不顶饱。
唯有这贪欲和萧皇极身上的魂气能让她有些饱腹之感。
“爹爹舒坦就好,可要儿子再加几分力气?”
“滚开滚开,你都捶了大半夜了,该我给我爹捶背了!”
后方几个赌徒争执不休。
婰婰睨了他二人一眼,视线落在其中一个白面书生样的男人身上,很是端详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闻言,赶紧道:“小生程似锦,见过金主……金主少爷。”
赌坊内无人知婰婰姓名,但她这两次过来都幻容为男子样,是故这群赌徒叫她爹,叫的是没一点心理障碍。
“程似锦?前程似锦?”
婰婰笑了起来,“人虽不咋地,名儿倒是不错。”
程似锦脸上略显尴尬,有些愠怒,但能到这地下赌场赌钱的大多有些身份或是家底。
眼前这人挥金如土,不为赢钱就为输钱!
似这般人物,要么是穷的只剩钱就为了来寻个乐子,要么就是傻子!
但即便是个傻子,也不是他这种白丁招惹的起的!
“上次爷过来,似乎没瞧见过你。”
程似锦赶紧道:“上次小生手头有些紧,所以错过了……”
天知道他后面来时,听说这赌坊里来了个散财童子金主爹,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早知道,他就该早早把屋里那婆娘的首饰给拿出来,否则,也不至于错过这么个财神爷!
婰婰似笑非笑看着他,把玩着手里的金豆子:
“今儿你没少从爷手里赢钱吧?”
程似锦略显尴尬道:“运气尚、尚可,赢了几个豆子……不过,大头可不是小生赢的……”
他极力想撇清干系,唯恐婰婰要将那些金豆子要回去一般。
婰婰轻吸一口气,脸上带笑眼里却是冷漠。
“先前爷晃眼瞧见,你是拿着一根簪子来赌的?”
程似锦刚想开口,旁边就有人嚷道:
“金主少爷您可甭搭理这小子,他就是个穷鬼!”
“就是,三天两头从自家婆娘手里头偷东西来赌,也不晓得他那婆娘打哪来的那么多钱接济他!”
“你们闭嘴!”程似锦赤急白脸道:“那女人嫁给我,她的钱自然是我的钱,再说待我出仕入官,她还不得跟着我享福?!”
这话一出来,满桌子赌徒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当他痴人说梦。
婰婰没笑,漫不经心道:“把那簪子拿出来给爷瞧瞧。”
“方才晃眼瞧着不错,正好爷缺个簪子哄我那爱妾,若能过眼,爷高价收了!”
程似锦闻言,哪有把财神爷往外送的道理,赶紧拿出簪子递过去!
“金主少爷你细瞧了,这簪子别的不说,赤金打造了,就看那簪头掐丝的牡丹花,这要不是一顶一的老匠人,拿来这手艺!”
婰婰看着那牡丹花簪,的确是惟妙惟肖,甚是漂亮。
旁边的其他赌徒瞧着,都忍不住道:“这簪子瞧这还真是个宝贝啊!”
“这程白脸有点意思啊,打哪儿搞来的这东西,怕不是偷的吧?”
程似锦瞪了那人一眼,赶紧对婰婰道:
“金主少爷你方向,这东西来历绝对干净!”
“不瞒你说,我那婆娘有个弟弟,在宫里谋了份儿差事,这东西可是宫里贵人戴过呢!”
“难怪呢,我就说瞧着……怎这么眼熟啊……”
婰婰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程似锦愣了下,眼熟?
婰婰眼瞅着面前这厮,笑意幽沉。
她今夜跑来散财,不曾想还有意外收获!
这只牡丹簪子她记得清楚乃是她赏给三宝那小子的,原主凤婰婰虽不被凤启天所喜,但该有的嫁妆还是有的。
婰婰对这些不能入口的玩意儿没兴趣,一并丢给了三宝,里面便有这簪子。
眼前这个程似锦口中的妻弟,莫不是三宝?
呵,这缘分可有点意思呢……
那小阉狗在宫里节衣缩食,一身太监服都打了补丁,袜子还破了几个洞。
平日里都是白面馍馍就咸菜,也就婰婰来了后,才跟着沾光养出了些油水。
要说三宝酷爱敛财,但却过得是那等狗日子,自是有个原由的……
婰婰倒是看过他的面相命数,对他身后家中的污糟事儿有所预料,只是没曾想今儿这事儿还撞她面上来了?!
“金主少爷,这簪子……我……我还是不卖了……”
程似锦直觉不对,嗫嚅着就想把簪子要回去。
婰婰岂能如他所愿,指尖翻飞,她直接把那簪子插自己的发髻上,冷笑道:
“你当然不能卖!”
“因为这簪子爷要了,不给钱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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