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的疑惑无人搭理。
南云苦着一张小脸。
神魔两族陛下站在一起,真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此刻,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一个不断舔着后槽牙,另一个指骨有意无意的在身上敲着。
“婰婰肯定来过。”
萧皇极笃定道。
上邪睁开眼,停止了舔牙,扯了扯嘴角道:“且还知道了你就是萧皇极,我刚刚假冒了你。”
祝炎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他甚至都顾不得追问这两位大佬到底什么关系,迫切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猜出来的?”
南云看了他一眼:“拜你所赐!”
祝炎指着自己,无比纳闷。
他自问自己没有说漏嘴啊!
上邪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本尊真是养了一头猪啊。”
“如此蠢,不如杀了。”萧皇极淡淡道。
这兄弟俩的一捧一哏,把祝炎背后的冷汗都逼出来了。
上邪见他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开口问道:
“本尊到现在为止,用的都是我二哥的面貌,我一进门,你开口就唤我废物陛下。”
上邪笑吟吟道:“我身上有天穹印,你断然看不出我幻形了的,那么必然有人告诉了你,我假冒成了扶苍。”
“你既然与屋里头晕着那个一起出现,想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可是告诉了婰婰,惊鸿就是照无影?”
祝炎表情一僵,冷汗上头。
上邪一指南云:“这个小木头最不爱搭理蠢货,定不会告诉你这些。”
“那么,妥妥是你这笨蛋拖了本尊的后腿!”
祝炎嘴角扯了扯:“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聪明?”
上邪呵呵一笑,白了他一眼。
这世间能说上邪蠢的,便只有扶苍罢了。
便是南云这般讨厌上邪,也不会骂他没脑子,只会骂他懒得动脑子!
南云在旁边哼了一声,抱着木偶道:“都是讨厌鬼惹得货,我不管了,你们自己挨揍去吧!”
“那什么……这事儿先不谈,废物陛下你怎么和魔尊扶苍成兄弟了?”
祝炎在边上问着。
奈何兄弟俩没一个搭理他。
上邪舔了舔后槽牙,有点笑不出来了:“怎么办?”
萧皇极轻吸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肩。
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情,让上邪感动到不敢动。
“你别想跑。”萧皇极一句话掐死了他的退路。
上邪睨向他:“我岂会这般没义气?”
“哦,是吗?”
“二哥先请,小弟为你殿后。”
“呵呵,祖训有言:尊老爱幼,还是你走前头比较好。”
兄弟俩从互相推拒,到最后互掐着对方的后脖颈。
愣是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兄弟俩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祝炎看的一愣愣的,心里直嘀咕:
那混头子可怕归可怕吧,但也不至于可怕到让这两两位陛下畏缩成这样子吗?
这悲壮的架势,整得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若是南云还在,估计又要开始扎人心窝子了:你脑子是被你头顶的火给烧没了是吗?
……
婰婰现在何处?
她也没在相府呆着,而是去了镜园,禾大姐老老实实的给她打下手。
三宝从宫里被捞出来后,听闻了一切真相,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
尤其在看到婰婰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后,小阉狗更是被吓得面无人色。
三宝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吞了口唾沫:
“婰、婰爷……你这是……鸿门宴啊?”
“胡说八道。”婰婰笑眯眯道:“爷花钱请客,给他们吃的是正经饭,又没下毒。”
“你是没下毒……”
可是你这手段太毒了吧……
三宝看着那只在屋子里不停咯咯哒的小母鸡,表情无比的扭曲。
萧皇极和上邪出现在院子里时,就见一只似癫似狂的小母鸡在屋子里振翅高飞,似要翻墙而逃。
满院子到处飞的都是鸡毛,那咯咯哒的声音,仿佛此鸡刚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耻辱经历!
萧皇极眸子一眯,这只鸡……
婰婰提着裙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小脸上笑容甭提多明媚了。
上前就挽住萧皇极的手腕,“回来了呀。”
这亲热的举动,真真是让扶苍陛下受宠若惊。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他快速和上邪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就要开口:“婰……”
婰婰哪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走到中央直接把上邪的胳膊也挽住了。
上邪唇角一勾,萧皇极眸色一厉。
婰婰却是看也不看萧皇极,笑吟吟的看向上邪道:
“我就说嘛,师徒两哪有隔夜仇呢?”
“你们相安无事就好,难得咱们都在人间团聚了,怎么也得喝上一杯嘛!”
“走走走!我可是给你们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婰婰这温柔的态度,雀跃的小模样,委实将兄弟俩都给迷惑了。
哭哭包(小不点)到底要干嘛?
没人敢掉以轻心。
尤其萧皇极看到那只那院子里横冲直撞的小母鸡,不祥的感觉越发强烈!
进门之后,萧皇极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第一个头大。
上邪压根没有开口解释的机会,看着那桌子菜后,表情也有点古怪:
“为何……都是鸡呢?”
婰婰笑容温柔如水,把他们两个拉到桌子旁,直接把他俩摁到了位置上坐下。
小手漫不经心的拍着,懒洋洋道:
“养鸡千日,用鸡一时嘛,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鸡可以有各种死法呢……”
“就说这辣子鸡,割喉剁块,下油锅,炸了后再爆炒。”
“这爆炒鸡杂更有意思了,开膛破肚,心肝脾肺肾一股脑全给挖出来,切片下锅!”
兄弟俩看着这一桌子死不瞑目的鸡,心情异常的复杂。
论……论小黄鸡的一百种死法吗?
“还愣着做什么,动筷子啊?”
婰婰催促道。
上邪吞了口唾沫,看向旁边,小声道:“要、要不……师尊先请?”
婰婰听到‘师尊’两字,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萧皇极牙关一紧,看着满桌子菜,吃的下去才怪……
但不吃……好像又不太行。
正好这时,禾越灰头土脸的端着一大盘水煮蛋进来。
就这么摆在他俩面前。
“这……这么多鸡蛋?”上邪下意识道:“哪来的?”
“外头那只下的。”
婰婰呵呵一笑,语气幽幽道:“爷养了一只小黄鸡。”
“本想着将它催养肥点,一起下锅炖了庆祝,谁曾想它居然是只母鸡!”
“小黄鸡好啊,感动我将它施肥长大,一激动就下了这么多蛋。”
婰婰搂住他俩的肩,弯下腰,声音幽沉到了极点:
“你们说,我养的本是一只小公鸡,怎么养着养着……就成了小母鸡了呢?”
兄弟俩悄然睨了彼此一眼,就……很切肤的感到胯胯轴某处,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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