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怔怔的看着她。
薄唇紧抿。
他低头苦涩一笑,闭眼揉着眉心。
“你不适合煽情,小不点。”
“我难得对你煽情你一回,你要珍惜。”婰婰认真的盯着他。
上邪抬起眸,对上她含笑的眼。
不由自主笑出了声,无奈温柔,缱绻感慨。
“我家疯老二有好好照顾你没?”
“说什么傻话呢,他都快把我宠飞天了。”婰婰昂着下巴:“再说,明明是我罩着他啊。”
上邪失笑看着她,有些话萦绕在喉头,却问不出口。
婰婰看了他一眼,似看穿了他的心事:
“扶苍过的可不好。”
上邪眼波微动。
“他身上还有几根锁魂钉,时常腰疼,操心的事也一大堆,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
“唔,他最近胃口也不太好,有时候会一个人发呆。”
“发呆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朵桃花。”
上邪皱紧了眉:“那你这小霸王当得可真不行,被你罩着还过的这般不好。”
“你过的不好,他如何能好?”婰婰反问。
上邪抿紧唇,看着她,无奈摇头:“怀柔政策对我可不管用,小不点。”
“放心,我不劝你回头。”
婰婰耸了耸肩:“你爱干嘛干嘛呗,要吞噬邪种就吞噬好了,复活青叔也是合情合理。”
上邪皱紧眉:“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
婰婰站了起来,对他展颜一笑:“既然你不肯回头,那换我们就回头来追着你好了。”
轻描淡写的话,撞进心里。
上邪下意识站了起来,目光颤动。
他身上血衣飘摇,那些鲜血似要滴落下来了一般。
婰婰信步走到他身旁,手放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一家人,怎么可能放你孤军奋战。”
“你呀,也相信一下扶苍吧。”
婰婰说着似要离开,上邪猛地握住她的手臂,薄唇紧抿着,眼神动荡到了极点。
婰婰垂眸笑着:
“那矮冬瓜和贱东西我就交给你收拾了啊,横竖你现在随便杀魔,也不会让那无岸狗杂碎起疑。”
她拍了拍上邪的手,“今天的温暖就送到这里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上邪的手无力的滑落下去。
婰婰临走时,忽然说了一句:“哦,对了!”
“我和扶苍给你的宫铃和香囊,你一起打开看看呢。”
“有礼物哦。”
殿内,只剩上邪孤身一人。
寒意又从骨子里渗了出来,温度一点点降了下去。
他身似烈火焚烤,骨骼深处却向浸在寒冰炼狱之中,睫毛上都凝出了白霜。
这是那些恶念又开始在他体内作祟反噬了。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宫铃和香囊。
宫铃里藏着扶苍给他的一部分山字魔纹。
香囊里装着婰婰的饕餮灵雾。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他盘膝坐下,小心翼翼的将香囊和宫铃取了下来,打开两者。
饕餮灵雾的香气萦绕满殿,骨子里的寒意似淡了许多。
山字魔纹在宫铃里发出浅光。
除此之外,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上邪眼中有几分疑惑,喉间的痒意又泛滥了起来,先前被他强心压下去的郁血又朝上沸涌着。
他低头一咳,没等捂住唇,大口大口的血咳了出来。
血,染红了衣裳。
上邪揩着唇角,看着身上的血,蓦然愣住。
他本就是一身血衣,纵然咳了血,也只会与衣裳的颜色融为一体。
为何他能看到两者颜色的差别?
上邪眉头一蹙,下一刻,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衣的颜色在一点点的变淡,虽然缓慢,但却是渐渐失去了那刺目的艳红色……
以至于他刚刚吐出的那口血,显得那么刺目清晰……
血衣,为罪孽象征。
除非洗清他这一身罪孽,血衣才会慢慢褪色为白衣。
上邪愕然的看着打开的香囊与宫铃,恍惚间似看到那些象征罪孽的血气被两者一点点的给吸走。
他枯坐在原地,满身狼藉,却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似有两道身影,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后。
纵然不在他的身边,可那两人……却是一直守护着他啊……
——家人,怎可能放你孤军奋战呢?
……
第二殿内。
弦如月饮着一杯清酒,垂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男人裹着一身血色回来了,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他身上那袭血衣好像淡了一些。
脸色也不似过往那般苍白,那双眼里也像多了些生机。
弦如月眸光微微一动,起身冲他行礼。
“那个骄骄是我家老二的人?”
弦如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不回答也无妨,你应该很想要霸图和褚珺的命吧?”
上邪面无表情看着她:“现在本尊把他二人的命交给你。”
弦如月的呼吸有一刹的急促,很快有冷静下来。
“现在杀了他们,会不会影响大局?”
“他们已见过了小不点,必须死!怎么死我不管,横竖不能让他们死的太舒坦。”
“本尊思来想去,你应该是折磨他们的最佳人选。”
“若是无岸问起,只管说这人是本尊杀得。”上邪轻蔑一笑,“至于那魔元节,不怕没人接手。”
“这幽都城里,还有几个在观望着的老东西呢。”
弦如月深吸一口气,面朝上邪重重叩首,“妾身多谢陛下!”
她再抬起头时,上邪已消失不见。
重新回了第一殿。
上邪这心里始终有所犹豫,手指在腰间的宫铃和香囊上拨弄着。
“算计来,算计去,还是你赢了……”
“用真心来套我,你这疯老二……”
上邪叹了口气。
朝内殿走去,正好见旗木走了出来。
“婰婰魔尊这么轻易就走了?居然没有揍你,属实难得。”
上邪嘲讽的看着他:“有你这般不讲义气的下属,本尊能活到如今,也属实难得!”
“义气不能当饭吃,该卖的时候还是得卖。”
上邪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止一次生出后悔之情。
忽然,他看着旗木那明显泛滥着水光的嘴皮子,皱紧了眉。
快步朝内殿进去,直奔床榻,枕头一掀……
上邪的脸难看到了极点。
回头阴森的盯着旗木:“我的蟠桃呢?”
【作者题外话】:白天去了医院,面部感染严重,半张脸连带眼睛都肿了,更新会晚点送到。见谅,继续求个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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