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苍一路赶回来,满心期待着见那个小家伙。
风尘仆仆的都顾不得收拾,就半路随便洗了把脸,满身尘土血污,闻着腥风阵阵不说,光是看着就让人敬而远之。
尤其他这会儿那一脸阴沉,天界的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他也没去花神宫,半路改道去了战神殿。
随手抓了个神官,让对方去花神宫传话,把婰婰给叫过来。
杀神殿里,有人仇深苦大,不断叹气。
“扶苍啊……”啸泽叹了口气,眼中遮不住警惕之色,身旁的神侍上了茶后,就忙不迭躲远了。
扶苍饮了杯茶,神色淡漠:“有事?”
“没……没事……喝茶……”啸泽头疼,心不在焉的跟着喝茶,余光偷瞄着,小声道:“杀神殿没钱了……”
扶苍哦了声:“啸泽小叔哪里话,你好歹也是天帝爷的孙女婿,不至于。”
啸泽头大如斗,心想你可拉倒吧!
你没见我爹他们听说你来了,都躲得远远的吗?
“婰婰平素没往你这里来?”扶苍随口问道。
啸泽摇头:“杀神殿里可没那么多好吃的,她还是喜欢跟着花神娘娘。”
“你四弟现在养在花神宫里,他和婰婰关系最好了,两人形影不离的……”
啸泽刚说完就听到咔嚓一声,眼看着扶苍把茶杯给捏碎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见扶苍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看来杀神殿的确穷,这饮茶的杯子都是个烂的。”
啸泽欲哭无泪:“你捏碎的可是五色琉璃盏……这是我爹最爱的宝贝啊,六界就这么一对,你捏碎一只,另一只……”
扶苍又哦了一声,浑不在意:
“一对叫什么宝贝,就剩一个才叫宝。”
啸泽有理由怀疑,扶苍是故意的。
他就是见不得人家成对!
“泽泽小叔,叫我来干什么呀?”
那软萌调皮的声音一出来,扶苍身上的煞气就淡了许多。
啸泽松了口气,赶紧道:“婰婰,你看谁回来了?”
小肥羊一颠颠的跑过来。
小脑袋小屁股左摇右晃的,也不知它是怎么办到的,那脑袋和屁股仿佛是分离开的,完全不在同一个频率的节奏里摇晃,仿佛各有各的想法,走路那姿势看上去格外搞笑。
看到扶苍后,婰婰脚下一顿,一副不想上前的样子。
扶苍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冷了下去,他面无表情道:“还不过来。”
小肥羊一脸不情愿的过去,小小一只蹦到桌子上,桀骜不驯盯着他:“干嘛呀?”
那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表情却别扭的很,一副不想与他久待的样子。
扶苍皱着眉,他就没明白了。
过去这小家伙死皮赖脸要跟在他身后,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离,怎么现在他们之间就成这样了?
叛逆期来了?
还是说,这小家伙喜新厌旧?
“怎么?不想见我?”他冷着嗓子问道。
婰婰嘴里不知在嚼什么东西,装作听不见。
扶苍见状,心里鬼火冒,直接拧住它的耳朵:“你一头饕餮,真当自己是牛还是羊,学什么反刍?”
“疼疼疼!”
小肥羊哇哇大叫,恨恨的瞪着扶苍,见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又有点害怕,委屈巴巴的张开嘴,把嘴里的糖露出来:
“哪有反刍,这是上邪哥哥给我的糖果子。”
“呵……”上邪哥哥?
扶苍眼神危险的盯着它:“该叫我什么?”
“扶苍……哥哥……”
扶苍眼神稍微软和了一些。
啸泽在旁边简直都没眼看。
争风吃醋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可以!
“肚子饿吗?”
“饿啊……”
“你那上邪哥哥没给你饭吃?”
啧啧,酸气又冒出来了。
婰婰不吭声了,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扶苍皱了皱眉,看样子像是要发怒了,啸泽在旁边咳了声,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与自己到旁边去。
扶苍忍着不耐,与啸泽换了个地方,眼睛却还盯着婰婰不放。
就听啸泽小声道:
“小女娃要哄的,你这样不是把婰婰越推越远吗?”
扶苍皱紧眉:“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搜刮战利品,把她养到现在,还要怎么哄?哪来那么多事!”
啸泽撇嘴,本想说他: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也跟着闹小孩子脾气。
可转念一看,扶苍虽也一千五百岁了,但按照神族的年纪算,其实也还是个少年。
这些年他凶名在外,倒容易叫人忽略这一点。
啸泽叹了口气,道:“婰婰也不是当年刚出娘胎没多久的时候了,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你当年怎么对人家的,你心里没数?”
扶苍皱眉,没吭声。
啸泽又道:“你又是骂又是赶人离开,还用业火烧人家尾巴,一口一句饕餮猪,换做我是婰婰,现在也不会多待见你。”
扶苍唇越抿越紧。
脸色不好:“她现在……讨厌我?”
“讨厌……倒也算不上吧。”
啸泽看了眼婰婰,本想实话实说,但看扶苍这会儿脸色不好。
心里竟生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小魔头,可算是有人收拾了!
其实吧,婰婰就是闹小女孩脾气,过去奶娃娃的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点,自然明白当初扶苍赶自己走,是因为不喜欢自己。
所以才会故意与扶苍唱反调。
其实这些年,扶苍不在的时候,它每天都会跑回魔界去溜达两圈,打听消息,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这一切,扶苍目前都不知道罢了。
扶苍抿了抿唇,朝婰婰走了过去,将战利品一股脑全塞给了它,又将那十二条狐尾递了过去。
“不是最喜欢油炸狐狸尾了吗?”
婰婰毕竟是小女孩,看到这么多宝贝,哪还有什么气呀。
一口把战利品给吞了不说,叼起那十二条狐尾就开心的一个劲的扭屁股。
“扶苍哥哥最好啦!”
听到这脆生生的小奶音,扶苍心情大好。
紧接着,就见婰婰叼起狐尾就跑,他猛地皱眉,几个意思?吃了就跑?
他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了婰婰的尾巴,将它拽了回来。
婰婰一声惨叫,痛的屁屁发颤,回头怒瞪着他。
扶苍手上一顿,但却没松手,皱眉道:“我准许你跑了吗?刚刚的话再说一次,没听清。”
婰婰神色骤变,桀骜不驯的一声叫唤:“你谁呀!”
说完,对着扶苍的手指头,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让你抓我尾巴,咬死你咬死你!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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