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碧自出嫁以来,就深居简出,很少离开家属区,就连娘家也极少回去。偶尔买菜,也在家属区。
现在市场放开了,许多卖菜的农户也到家属区来卖,不需要到赶溪坝街上去买了。碰见叶宏贵两次,她都刻意避开,没有打招呼。
女儿快两岁了,甄碧的主要事务就是在家带孩子,整天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平时,都是婆婆带着孙子去赶溪坝逛街,今天一出来买菜,米雨嫣就闹着要去赶溪坝大街,甄碧没办法,就只好带她去走一趟。
来到供销社门口,米雨嫣偏偏要进去。
甄碧知道伍玫在里面上班。她一点也不想和同学们见面,包括穆素英、李仲书、陈秀芝她们。
她的出嫁,说法很多,有的说是她抛弃了钟家祺,也有的说是钟家祺先离开她,当然,这是在同学之间流传,外人很少知道这个内幕。
甄碧自己也说不清楚,凭良心讲,舒玲的出现,是个触发因素,但不是绝对的,只是其中原因之一。关键一点,还是甄碧自己对米楠的好感和对家属区生活的向往。所以,现在的甄碧,既不恨钟家祺,也不恨自己,只想静静地生活。由此导致她不想与外界接触,更不想与同学些往来。
甄碧把米雨嫣没办法,生拉活扯要进供销社,只好顺着她进去。
甄碧一进来,就看见伍玫忙着售货,相视一笑,也算打过招呼。
待顾客走后,伍玫才问米雨嫣,“乖乖,想买啥?”
甄碧笑道,“你让她买,什么都要。”
她知道金添与伍玫在耍朋友,却不知他们早已分手,又问,“金添没上班吗?不见人影。”
伍玫淡淡一笑,“早分手了。他调去县里了。”
甄碧知道不知者不为罪,但心中很是别扭,急忙转移话题,“伍玫,同学们有些什么消息,给我讲讲!”
伍玫一边按照米雨嫣的要求拿东西,一边同甄碧聊天,“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偶尔有同学来买东西,顺便摆几句而已。对了!有个好消息,瑞英当妈妈了!生了个小坚兵!”
甄碧也听说过石坚兵回来探亲的事,很是高兴,“好,好,恭喜瑞英!不容易!”
伍玫一边应酬米雨嫣,一边报新闻,“陶应志也去石滏煤矿当临时工了,下井挖煤。”
甄碧一想就明白了,“比农村强多了,虽然辛苦,但收入不错。应该是康林帮的忙。”
“念念说,幸好康林调到人事科去了,要不然,还真不好办。”伍玫笑道。
伍玫一边收钱,一边又说,“真正让人羡慕的,还是纪兴中和仲书,志同道合,比翼齐飞,两个都当上了老师。”
甄碧若有所思地附和道,“仲书命好!”
又有人进来买东西,甄碧就牵着米雨嫣辞别伍玫,向大街走去。
从供销社出来,没走几步,就有人在后面喊,“甄碧!”
甄碧回头一看,是蒋幺嫂,“幺嫂?好久不见了!”
幺嫂走近,仔细打量了甄碧,“哇,愈来愈漂亮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甄碧看着幺嫂的风韵,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很诚恳地赞道,“幺嫂也很漂亮!穆素英在钟家还好吗?”
幺嫂与钟家是邻居,具体情况当然很了解。甄碧是发自内心的关切自己的好友。“好!钟家的人把她当宝贝,又生了个儿子,当然好咯。”
“那就好!”甄碧放心了。“钟家祺和舒玲怎么样了?”
这才是甄碧关心的核心问题,她知道幺嫂不会撒谎。
幺嫂并不知道钟家祺与甄碧的事,也不知道甄碧怎么把舒玲和钟家祺放在一起,她没见过舒玲,听说是瀛江中师毕业后,分配在赶溪小学当老师。“家褀还不是整天忙木匠,舒玲是他小师妹,就在小学教书。”
甄碧有些迷茫了,看来,家褀和舒玲真没什么关系。“以前,不是说他们俩在耍朋友吗?”
幺嫂呵呵一笑,“没有的事。家褀师父一家,都喜欢家褀。他们两个就象亲兄妹一样。我知道,肯定没那回事。”
甄碧的脑子“轰”的一下空白了!
舒玲与家褀的恋爱传言,一直是她离开家褀的理由,至少在心理上能够获得某种支撑。后来,渐渐冷静后,自己也发现这个理由似乎站不住脚,太牵强,缺乏查证。
于是,她没有去寻找真相,也不想这个传言被揭穿。现在,她宁肯这个传言是真的。
但幺嫂说的是事实。
甄碧急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找了个借口,微笑着仓促告辞。
但幺嫂还是看出了她的异常表情。
钟家祺在自留山上砍柴,秋末冬初是储备柴火的好时节。在农村,多数是以烧煤为主,但遇到人多时,就要煤柴两灶一起上。更何况,煤灶也需要木柴来发火。所以,砍柴是必须的。
去年有叶放一起来帮他砍柴,今年,就只有自己一人上山了。
叶放早已出师,他既学到了师父的经典,又学到了钟家祺的时尚,在河坝大队一带也颇有盛誉。忙不过来时,还得请师父师兄来帮忙。
钟家祺多少有些想念叶放,虽然名为师兄弟,实则是钟家祺带出来的。
正当钟家祺把柴火打捆好,准备背起回家时,幺嫂来了。
蒋老幺的自留山与钟家接壤,幺嫂走近,看清是钟家祺,就喊道,“家褀,砍好了没有?”
钟家祺笑道,“早就砍好了,正准备回家。怎么你一个人来?幺哥呢?”
砍柴就是砍一些杂木或灌木,多以青岗树为主,也会砍掉一些不成材的枫树和杉树。砍起来还是很费劲。
幺嫂走近,已有些呼吸急促,树林里钻,很累人。“你幺哥犁冬水田去了,我闲着没事,就来砍点回去。”
钟家祺忙表态,“我帮你砍,等会一起回去。”
幺嫂也不客气,没当外人,“走嘛,到我家自留山去砍。”
幺嫂走在前面,钟家祺紧跟其后。
“我碰上甄学志家的甄碧了,娃儿都大了,人嘛,愈来愈漂亮。”幺嫂边走边聊。
钟家祺在后面默默地听着,不吭声。
自从甄碧出嫁以后,极少回娘家。即使回来,也有米楠陪着。钟家祺忙于做木匠活,东奔西走,没有遇见过甄碧。说起来,也有两三年没见面了。
幺嫂继续说道,“还是嫁给工人好,甄碧养得白嫩白嫩的,穿着也高档,哪象我们,人没老,珠已黄。”
钟家祺知道幺嫂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农村人对城里人的羡慕,更是明摆着的现实。甄碧现在能拥有的一切,是自己给不了的。
现在,甄碧能过上好日子,自己还真该忘掉她,更不能期待她。死灰复燃是不可能的了。
“家褀,你怎么不说话?”幺嫂回头问道。
“我在想,我怎样离开赶溪。”钟家祺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离开?你去哪里?”幺嫂吃惊不小,这是要往哪里去。
钟家祺上前突然搂住幺嫂的腰,拥着她继续往前走,“我不知道!反正在赶溪这块地盘上,我没出路!”
幺嫂让他搂着,没有拒绝。反问道,“你做木匠,不是也找钱吗?”
走到幺嫂的自留山区域内,钟家祺放开幺嫂,举起刀就砍,“木匠手艺糊个口还可以。但我不想糊口,更不想养家。你别管我,我也没想好。”
幺嫂也在一旁砍起来,“我还在想,给你找个媳妇安家呢!”
“现在不跟我谈这些。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对你说。”钟家祺很是决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需要?你是说,你现在不需要媳妇?”幺嫂有些困惑不解。
“不需要!”钟家祺只顾埋头砍柴,硬生生地甩出一句。他这是把幺嫂当做甄碧来怒怼了。
甄碧离开他以来,钟家祺的思绪纷繁复杂。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波涛起伏,时而魂牵梦绕,时而幽怨含恨。
钟家祺已明显意识到,一切都该结束了。
“够了,够了,别砍了。我背不起!”幺嫂急忙喊钟家祺打住。
钟家祺刀法凌乱,却是手起刀落,一会就砍下一大片。幺嫂再不喊停,恐怕两个幺嫂也背不完。
幺嫂和钟家祺开始合力捆柴。她明显地感受到钟家祺有点使气,也不明白原因在哪里。“家褀,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钟家祺很是疑惑地望着她,“我生你什么气?我说实话,这一辈子,我可以对任何人发火,决不跟幺嫂生气!”
幺嫂半信半疑地笑道,“那就好!”
钟家祺大笑,“幺嫂,说实话,我一看见幺嫂心中就高兴,就象落了一个月的雨,突然看见了太阳一样!”
幺嫂风情万种地一笑,“你会哄,我又不是小姑娘。”
钟家祺一下跳过去,紧紧地抱住幺嫂,“我不要小姑娘,我就喜欢幺嫂。”
听了甄碧的事,钟家祺的感情堡垒彻底坍塌,放弃了那一丝念想,就没了顾盼,更没了顾忌。一颗落寞空寂的心,没了念想,也没了约束,更轻松,也更放荡。
幺嫂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一边努力挣脱他,一边笑道,“家褀,放开!别人看见了不好。”
钟家祺也不说话,立即抱起幺嫂就往僻静处走。
幺嫂依然在挣扎,但又不敢过分用力,摔倒了会很危险,因为地上有树桩。
“家褀,你这样做,会对不起你幺哥的。”幺嫂已明白接下来是什么。她一直认为钟家祺是个本分憨厚的人,今天是怎么啦?
钟家祺知道幺嫂很迁就她,也很爱惜他,所以,他没有畏缩。“今后有机会,我会加倍的偿还给幺哥!不会亏待他。”
幺嫂还想说,已被钟家祺放倒在蕨草丛中。
钟家祺紧紧地把幺嫂压住,“我需要你!我不会忘了你!”
幺嫂狼狈不堪地望着钟家祺,“你真要毁了我的清白?”
钟家祺也不答话,俯下头就亲,幺嫂抵挡不住,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舌头侵入。
一阵狂热的接吻和抚摸,幺嫂春心荡漾,双手紧紧抱住上面的钟家祺。
钟家祺伸手去脱她的裤子,幺嫂很是配合。
“家褀,快把你的裤子垫上,蕨草刺人。”幺嫂的裤子刚被脱下一截就感觉到蕨草带来的刺痛。
钟家祺这时才醒悟过来,急忙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外衣,给幺嫂垫上。
幺嫂白嫩的小肚和大腿,让钟家祺一阵眩晕,黑黝黝的地带更是深邃诱人。他已是迫不及待。
钟家祺奋力顶进。
幺嫂嘴里发出一声轻吟,“啊。”
秋风吹来,落下片片黄叶。
大气的湍流把叶子卷动起来,形成美妙的涡旋,那种蚀骨销魂的奔涌,把所有的声浪抛洒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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