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沈明霞憋不住好奇心,一个劲儿地追问杨嫂,杨嫂被这小皮猴子烦的实在是没了法,便问沈明霞想不想要安然护士当嫂子。
沈明霞一左一右揽着杨嫂跟何润芸的胳膊,天真的说道。“我想不想又不重要,只要对我哥好,我哥喜欢就好。”
杨嫂心里熨帖,抬手慈爱地摸了摸沈明霞的秀发。
另一边的何润芸听了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她攥攥手,觉得眼眶有些热,这种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是因何而来。
里面或许有对沈明远的情绪,他是一个温暖的人,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中让她觉得温暖的人,暖到她的心思发生了变化,好像现在这个人不仅仅只是明霞的哥哥,她的恩人,她想他有其他的身份,但......
还有安然,如果她真是沈明远的相亲对象,那......
还有这样纯粹的兄妹情,曾经她以为她和何慧也有,即使不是亲姐妹,但事实与她所想全然不同。
“小芸?”沈明霞说着说着不见何润芸有反应,她转头一看何润芸走神了,她用胳膊拐了拐何润芸。
“嗯。”何润芸回过神微笑着对上沈明霞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你,最近怪怪地。”
何润芸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啊。”
“小芸,明霞。”沈明远下了班推着自行车正朝家里走,瞅了眼那边三个人看身影有点熟悉,他定睛一看认出来了,朝那边叫了一声。
三人寻声望过去,沈明霞看见自家哥哥连忙迎上去,何润芸木着脸跟随杨嫂站在原地。
待两人走过来,她勉强地笑着跟沈明远打招呼,又跟三人道别。“我先回去了啊。”
沈明远看她脸色不好,樱唇几乎没有血色,眼神透出担心。“小芸,怎么了?”
何润芸抿嘴咧出一丝笑。“没事,有点饿了,我先回家了。”
沈明霞闻言想到何润芸今儿是从早忙到晚,她担心地捏了捏何润芸的小手说:“好,那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何润芸点了点头跟三人道别。
沈明远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在雪地里,夕阳下苍白疲惫,沈明远不知道自己脑海里怎么会忽然冒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十分不搭,但他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就忽然想到了这四个字。
沈母和杨嫂的话说明沈明远的相亲对象八成就是安然,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她的心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关于何慧、关于沈明远、关于间谍、关于这一切她没办法告诉任何人,她也不能无所作为,因为这可能会让她,让沈明远都陷入不好......不,是危险的境地,她没法赌。
何润芸低头在泥泞结着冰的路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她闭了闭杏眼吐出一口气埋头前进。
“唔...哼”
“妈的,没钱赌什么,给我打。”一个裹着深灰色夹袄的男人恶狠狠的踹了一脚蜷缩在雪地里的人,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凶狠地说道。
旁边的几个男人听了他的吩咐,更用力地踢打地上的人,他身上沾满了泥巴雪水,衣裳几乎看不出颜色了。
何润芸正好经过胡同口听见胡同里面传来的闷哼声、踢打声,她顿住了,攥了攥拳,她贴着胡同的墙面,小心翼翼地侧目望过去,与躺地上那人的眼神正对上。
她被那人的眼神冻得打了个冷颤。
她咽了咽喉,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地上的人不知被踢到了何处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殷红的鲜血滴在雪地里刺目耀眼。
其中一人注意到地上的血迹,愣了愣抬头对领头男人说道。“老大,他...他吐血了。”
领头的男人正抽着卷烟一听忙低头看,正好看见地上的男人嘴边呕着血,他连忙招手让几人停下,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算你走运,我们走。”
几人本来看那人吐血就慌,一听领头人这么说赶紧跟着跑了。
何润芸也正好目睹了男人吐血,她双手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见几人跑了,才缓缓放下手,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走了之于良心不安,但那人看起来......
何润芸踌躇了片刻,看那人一动也不动,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了一下那人,让他平躺着,她手艰难地搂住他的头放在膝盖上。
寸头?男人?手上的触感告诉她这是个男人。
她愣神的片刻男人呻吟了一声,仿佛清醒了一些,男人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在雪水里躺着冷,她连忙扯下自己雪白的围巾裹住男人的头,从兜里掏出蓝色的棉布手帕给他拭去脸上的血渍。
男人微睁着眼,他看着女孩认真地神情,她家境想必不错,穿得十分厚实还带着那个叫什么围脖好像是这么个叫法,莹白的小脸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乌黑的秀发编在脑后。
刚刚他就看见了女孩躲在墙后面,小鹿般灵动地杏眼震惊地看着她面前的一幕,嫩白的小手捂着樱唇眼神里满是惊讶、惶恐,多干净的人儿啊。
何润芸注意到男人好像醒了,她张口温声道。“你醒了吗?你还好吗?”
她无措地看着男人,男人又呕出一口血,她更慌张了,连忙用手上的帕子擦拭。
男人无力地眯着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笑着,怎么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呢,真是让人心痒痒。
何润芸着急地看了看四周,无人经过,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男人连连呕血让她惊慌不已,但她根本没办法把他扶到医院,她想了想认真地对男人说道。“你在这等等,我去找人来送你去医院。”
男人咽了咽喉头腥甜的血,他张嘴哑声道。“不用,我没钱看病。”
“但你现在......”
男人右手压着腹部强忍着疼痛缓缓坐起来说:“死不了,所以好心人要不帮一帮我。”
何润芸呆愣地看着他,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管闲事了。
男人看她犹豫的样子,嘴角勾了勾,还是有点防范心的。
“你不帮我,我会死在这里的,我一个人躺在雪地里死。”
何润芸听了男人的话呼吸急促起来,她的眼眶泛出泪光,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雪地里死去的‘自己’,她开始颤抖,大口地喘气。
男人看她神情不对,刚刚还透着红的小脸瞬间惨白,大口地喘气好像呼吸不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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