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的神耀洲,白色光柱冲天而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坠落到南宫家传送法台上。
南宫银朱摔得龇牙咧嘴,还没站起身子便被八字胡大力拉了起来。
他左手揪着她的衣领,右手抡圆结结实实给她了一个大巴掌,直将她扇的偏过头去,唇开口裂。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八字胡气得胡子乱颤,痛心疾首,“若真是上古神符师现世,南宫世家必能跻身四大势力之首!”
南宫银朱这辈子没挨过的打好似都在今日挨全了,她觉得十分委屈,涕泪横流的嘶喊。
“怎么可能有上古神符师,我看那贱人就是装模作样。”她从八字胡手上挣脱,气哼哼的蔑着他:“你不过就是我家的客卿长老,竟然也敢打我,我定要告诉爹爹,让他好好处置你!”
“不必你说,今日之事我自会禀明家主,孰是孰非他自有定夺!”实在不想再看到南宫银朱这蠢货,八字胡大袖一挥怒而背去。
南宫银朱独站在传送法台上久久不能平静,脑中全是那张蒙着眼的脸。
临传送回来前的瞬间,她仿佛转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布条下好像遮着深渊,幽寒冷厉,像把无形的刀子插在心里,只是回忆南宫银朱都一阵阵心悸。
好一会才缓过来,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南宫银朱抹着额头的汗:“那贱人这时候应该已经死了吧……”
——
虚妄之森。
巨响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秦迟星被强大的冲击波震的神思混乱,半晕半醒地漂浮在不见边际的火海中。
一团深暗的黑气从火中浮现,紧贴着她的身体游曳。
“竟然是那个人的血脉。”黑气发出不可置信的沉闷声音,它缩成一条线,游蛇般钻进了她眉心。
这瞬间,风云涌动,天地色变,巨大的火球上空突然出现大片雷云漩涡好似要将天空撕裂。
秦迟星触电般瞬间清醒,只觉得头胀痛难耐,不等她呼痛,巨大的火球开始向内收缩,顷刻间缩成一颗不足核桃大的小球射进她源田里。
她小腹绞痛,浑身僵硬,无力地从高中坠落,耳边是嗖嗖风声,这一摔恐怕得要半条命。
秦迟星下意识不再视物,却没有预料中摔到地上的疼痛,反而坠进了一团轻柔舒服的香气里。
是忍冬的气味,清冽扑鼻,犹如置身冰川。
视线缓缓恢复,一张美的惊天动地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在她黑白的视线中,这张脸犹如工整至极的水墨画,眉如春山,鼻若悬胆,一寸一骨,都是天工造物,尤其是那双眼睛,仿若氤氲着山巅极雪,澄澈干净。
男人银白的发从肩侧垂下散落在秦迟星的肩窝里,他并不在意怀中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将右手探进她衣裙中。
小腹处冰凉的触感让秦迟星身子轻颤,也瞬间将她从欣赏中拉出。
娘的,不是冰山冷峻美男子,是个无耻下流登徒子啊。
她火冒三丈,啪地甩开那只无礼的手,从他臂膀中挣脱。
秦迟星手上沾着泥尘,那一挥,直接在男人银白无暇的团纹云锦上落下几个猫爪般的泥指印。
那抹土色刺眼极了,岑黎太阳穴突突两下,这时才注意起这张牙舞爪的小东西。
不喜被人以那等肮脏想法误解,他抿抿唇道:“你腹中有本…我的东西。”
鲜少以我自称,岑黎说话间顿了顿。
要不是打不过,秦迟星早就动手了,她强忍住杀人冲动恼火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无妨,我自来取。”
秦迟星皱眉警惕,“怎么取?”
“开膛破肚,撕裂源田。”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絮,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秦迟星听得汗毛直立,咽咽口水。
“好,你来。”她扯起个比鬼都难看的怪笑,朝男人点点头。
女子但凡运作一点源力都会被发现,岑黎并不觉得她能反抗,径直走去,刚要动手,一捧灰黄的泥土迎面而来。
“开你娘的膛去吧,姐不奉陪了!”
秦迟星刚才偷抓了把地上的黄泥,找准时机朝他面门一扬。
浓长的睫毛上抖着几颗污泥,岑黎僵了半瞬,立刻挥动华光洗祛脸上尘土,足足洗了三次。
再睁眼,哪里还看得见秦迟星的人影。
卑鄙、粗俗、无耻!
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简单的伎俩中招,岑黎惯来如神祇般平静的神情难得地露出崩色,他眸光幽暗地盯着秦迟星逃走的方向。
“轰隆——”
数十道紫色雷电自他周身落下,在本就被火球砸平的荒地上留下数个触目惊心的深坑。
他真怒了,周遭空气也被冻结,空中雷云耸动,电光游曳如龙,像要将天空咬开个大洞。
所有在虚妄之森的人都感觉到了股从未有过的威压,修为稍低的直接站不住脚吐血倒在树边。
梵空与凌虚终于循迹而至,顶着漫天惊雷向站在电光中的男人弯腰行礼,态度可谓恭敬。
“神君大人,息怒,息怒啊。”
梵空捋了把自己在空中乱飞的胡须,目光落到岑黎衣摆上,那里还沾着几枚显眼的“爪印”。
他眼皮一抽,面目狰狞的悄悄看向凌虚。
凌虚何尝不是提心吊胆,心里疑惑连连,神君此次下降不是为了抓出逃的灵兽吗,怎么莫名其妙怒成这样。
再这样下去,这虚妄之森恐怕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他硬着头皮拱手道:“神君大人,有什么不妥您尽管吩咐,圣源殿必定鞠躬尽瘁,但求您息怒。”
岑黎瞌上眼眸,很不想再提:“那畜生被一无耻之人契了,给本君找出来。”
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小小下界,言如天旨,丢下话便消失不见。
骇人的威压瞬间消散,仍有不少修为弱的人早被压得七窍流血,丢了性命。
凌虚与梵空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这时才彻底软下身子。
枉他二人修源数年,在那位面前依旧感到弱小无力,这便是强者,可惧、可畏,无法抵抗。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狗杂种惹出这种事来。”梵空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光荣赴死了,他挽起衣袖,恨不得现在就给那人打上身,“让老子抓到不把他皮活扒了,我就不姓梵!”
凌虚满面愁容,白他一眼,“还有心思说这个,不尽快找到人,恐怕又生无妄之灾。”
方圆几十里已彻底被夷为平地,动静这样大,还得找个由头把这事盖过去才是。
“也不知鬼丫头到底有没有听话离开。”
焦头烂额之余还不忘担心秦迟星,两个老头长吁短叹,很快便离开处理这烂摊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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