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迟星慢悠悠的挠挠耳朵,足等了几分钟才淡淡说了个罢。
“大家都等着举行冠印之礼呢,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大叔,咱们走吧。”
人群又动起来,南宫银朱站在路边半天抬不起头,直到队伍已经远远走在前她才幽怨的看向前面,愤恨的咬牙切齿。
“该死的李逍遥,总有一天你要付出代价!”
山顶,走在前头的队伍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已经各自找了位置坐好等待。
大家围着一个四角圆形的亭子静坐,上万人围坐其间竟无半点说话的声音。
储灵台幽,万物噤声,就连灵鸟小兽都不会在上面发出一点儿声音。
秦迟星跟着诸位弟子一起在外围落座,整个山顶都坐的密密麻麻,从上空看就像个巨大的圆盘,亭子就像是圆盘中间盛放的一颗耀眼钻石。
所有人都坐定,周围再无一人行动,一阵悠扬浑厚的钟声自半空中响起,随着声音传播,一红一蓝两位长老缓缓出现在亭子中。
两个长老皆是白发苍苍,鹤发童颜,秦迟星眸光一缩。
这不是老梵头和老凌头吗。
原来他们就是圣源殿的两位长老,难怪本事通天,能自得一方天地。
两个人严肃沉稳的站在亭子里,一点不像平时咋咋呼呼极爱吵架拌嘴的糟老头子,秦迟星觉得新奇,不由多看了几眼,恰巧与梵空对上了目光。
弟子们皆低头静心不敢直视,无人看见,梵空悄悄给秦迟星眨了眨眼。
只是瞬间,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刚才严肃冷峻的样子。
山顶,响起凌虚沉闷的声音。
“诸位都是有才之士,一朝进宗门便正式成为源修,此后需守圣源殿法令,行事不可过焦过躁,更不可存不当之心。”
“冠印既加,既受圣源殿庇佑,又受圣源殿监督,望诸位各自珍重。”
凌虚梵空一左一右拉扯起一枚巨大的亮银色法环,二人挥袖,法环化作无数分身撒向山顶静坐的万千年轻源修。
银色法环缓缓落入头顶,就像一束光照进脑中,众人都觉如清波逐浪,吹散云雾,徒步上山的疲惫感顿消。
山顶忽然刮起细风,吹的众人灵台清明,精神百倍。
“曜日已生,东风已起,诸生自当如鲲鹏,扶摇直上千万里。”
“此后乘风破浪,开山填海,望你们无惧无畏,鸿鹄高飞,后生们,去吧!”
声声入魂的教诲在众人耳边盘旋久久不散,每个人心里都像燃烧着一团火,感到热血澎湃、精神振奋。
梵空与凌虚的身影已经消失,秦迟星缓缓睁开眼睛,脑中传来梵空的声音。
“小崽子,夜半子时,到这儿等我。”
还以为老梵头终于正经了一次,结果还是的。
秦迟星浅浅一笑,与众人一起站起身来。
她太过专注,没注意到人群中有道目光一直牢牢地盯着她。
霍玚穿着七玄宗的宗服站在一众七玄宗弟子之间,他神色疲惫,眼眶还隐约看得出青紫了一圈。
自从宗门试炼以后他就成了整个师启洲的笑话,秦迟星的火意料之外的厉害,皮外烧伤好治,可经络源田受损却是吃什么灵丹妙药都于事无补。
自打进了七玄宗,霍玚才发现原来如他这般的双源修比比皆是,他再也不是什么被人艳羡的天才,又因为受伤被赵钰厌弃,竟然叫他负责给同门师兄弟洗衣擦鞋,干尽脏活累活。
宗门里没有哪个瞧得起他,都把他当做玩物肆意欺凌,动辄打骂。
想到这里霍玚就暗自红了眼眶,直到大家都开始动身下山才不敢再偷看秦迟星忙跟上大队伍离去。
今日到储灵台除了行冠印之礼还有件让大家心都凉了半截的事宣布。
那就是明日,夺榜之争就要拉开序幕了。
宗门试炼不过是进入宗门之前筛选的第一步,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虽说现在大家都是同宗弟子但内门外门,青蓝橙红班级不同也代表着大家实力上的差距。
尤其像排行前十宗门一类的大宗门,门内竞争更是激烈。
只除了一个奇葩,逍遥宗。
逍遥宗弟子都没几个,更不必提什么排名竞争。
夜晚,行过冠印之礼的弟子们都被安排在山脚下的连廊住所里,这将是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
大家纷纷别呼朋唤友,在连廊中间的空地里燃起篝火,饮酒作乐,更有人用源力在空中织出各种美丽花纹。
夜空中繁星璀璨,五色源力烟花此起彼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秦迟星独自站在门廊下看着众人玩乐,觉得此时的他们才像十五六岁尚且稚气未脱的少年少女,不像结队上山时以洲界划分,各自端着架子鄙夷其他比自己低等洲属的人。
有人在篝火中施放了源力,一条火凤盘旋腾空,照亮了夜空大半边天,大家都凑过去看热闹,秦迟星趁此空隙悄悄溜走,掏出逐浪往山顶储灵台去。
距离夜半子时还有小半个时辰,梵空已经等在亭内。
“老梵头!”
梵空刚闻声抬头秦迟星就猛扑进他怀里。
上次虚妄之森匆匆一见,她还真有些想念这两个老不羞的糟老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老凌头呢。”秦迟星有点失望。
“他有点事,且忙。”神色略沉,梵空不欲多说。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为了找那开罪了神君的宵小腿都快跑断了。
真不知道那混蛋究竟是谁,简直让人恨的牙痒痒。
秦迟星拍拍梵空肩膀打趣道:“你俩行啊,都混上圣源殿长老了。”
什么叫混,一直都是好吧。
“狗崽子。”梵空不和她计较,从袖兜里摸出块黑不溜秋的八角小镜,“这算给你的庆祝礼物,你拿去用吧。”
“什么玩意儿。”秦迟星接过小镜,脸上充满嫌弃,“又是你和老凌头自己造的?”
梵空一个脑瓜崩把秦迟星敲的哎呦一声。
“你个不识货的狗崽子,还嫌弃呢,这镜子可是能辨得人魂虚像,用处大了去,少说也是个极品法器。”
秦迟星揉着被弹红的额头,噘着嘴嘟囔:“这能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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