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许岁迟时他正直挺挺的站着,闭着眼睛就像梦游,双手浮空比划个不停。
口中还念念有词:“九窍草加三株、蛇菰花两朵、永清水,中火。”
“啊,又失败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许岁迟哀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都是落寞。
秦迟星几人集体傻眼。
所以这小子心底最大的梦魇就是炼不成丹?
秦迟星揉揉太阳穴:“快点给他弄清醒吧。”
岑黎撇了秦迟星一眼,她是把自己当手下还是随从了。
又一个爆栗。
许岁迟睁开双眼,涣散的瞳孔里恢复焦距。
“哇啊,小师妹。”许岁迟一清醒过来就扑到秦迟星身边爆哭,“真是太可怕了,我刚才和你一起炼丹,你每次都炼出极品丹,我什么丹都炼不出来。”
太痛苦了,这种回忆真的是太阴暗了。
秦迟星拍拍他的肩,昧着良心安慰道:“没事没事,三师兄你只是领悟的慢了点,以后有空我再教你吧。”
许岁迟一点也感觉不到秦迟星话里的敷衍,立刻转哭为笑,抹着眼泪笑嘻嘻起来。
“魇阵外就是真正的洞天。”
岑黎随手对准黑暗一抓,将笼罩在众人身边的阵法撕开道口子。
几缕亮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无数源力沿着边缘将魇阵蚕食。
漩涡下真正的洞天显露出来,小诺诺从秦迟星衣领里飘出,在空气中大嗅特嗅。
“漂亮姐姐,我闻到主人的味道了。”
诺诺飞快地冲出,循着味道找去。
秦迟星几人跟在它身后,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寻找。
很快诺诺就停下来,“就在这里,味道就在这里了。”她在空中转了几圈。
与契约灵兽之间的羁绊是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感受到的。
这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仲鹤提着法器灯绕着周围看了一圈,还是一片死寂。
许岁迟与仲鹤转头期许的盯着他。
秦迟星也笑眯眯地看向岑黎:“卫玉辙,你行,你上。”
岑黎太阳穴猛跳,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与这三个废物进来查探,当真是什么也不会,还要他去拯救。
叹口气,岑黎再次挥袖,浓郁的源力在周围游走,一扇门渐渐显现出来。
暗黑色的木门上绘满了奇怪扭曲的图画,好像是某种文字。
秦迟星覆手上去,手心立刻被灼伤。
“这是密文,带有诅咒力量。”岑黎眉梢轻挑,戏谑地说。
已经移开,手心还是在被持续的灼烧,水源也起不到任何清凉的作用,秦迟星心里大呼失算。
都是她太着急,刚才看到就立刻想研究,没想居然着了道。
这东西除了卫玉辙都没人知道是什么,恐怕要解也只能让他来。
权衡过后,秦迟星握拳把手垂到了身侧。
皮肉之伤而已,她才不想低声下气去找狗男人治疗。
痛就痛点。
秦迟星好像没事人,朝门抬抬下巴示意岑黎打开。
清霞霜风的密文诅咒如蛆附骨,只会不断蚕食人身。
不是靠忍就能度过。
岑黎看着秦迟星,长出口气,闭眸揉着眉心:“下次没见过的东西就不要去碰,没把握的事更不要去做。”
他不耐烦的捉起秦迟星受伤的手掌,清润的源力一渡细嫩小手上的伤口就消失了。
秦迟星瞪着大眼睛:“我又没让你给我治,谁让你自作多情。”
真是莫名其妙,还讨来一份说教。
这眼神让岑黎恼得很,他放着南衡之坞繁杂的政务不处理跑来下界就为了给这贼猫开路当医师。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滔天福气。
一腔怒意又不能言说,岑黎满肚子火,重重把秦迟星的手抛开。
“哎呀,玉辙兄性子真是急。”许岁迟捂嘴凑到仲鹤耳边:“想牵女孩子手这也太急了些,你说是吧仲鹤兄。”
秦迟星和岑黎双双转过头,冷厉的目光让仲鹤尴尬的抿嘴不出声。
不敢说,他真不敢说。
岑黎一脚踹开黑暗里的木门,看力道和气势多少是带点迁怒在身上的。
门里,上百号被捆成粽子的人歪七扭八的挤在一起。
他们已经在这里头呆了小半个月,早都没力气挣扎,此时听到门的声音都没力气直起身查看。
两团火焰漂浮在空中照亮了漆黑幽暗的环境,有人虚弱的睁开眼看向光明处。
“秦…迟星?”一男子满脸萎靡,眯着眼睛试探着喊。
“你认得我么。”秦迟星蹲在男子身边,割开他身上的绳索。
“我是师启洲的人,怎么会不认得你。”麻木的手脚终于解除了束缚,男人喜极而泣,嚎啕大哭:“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怕自己是产生了幻觉,男人颤颤巍巍的拉着秦迟星。
他站不起来,无力的跪倒痛哭。
其他人纷纷动起来,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看向这边。
“竟把人当做牲畜之流,轻贱至此!”仲鹤正义感极强,愤而拔剑,割断身边人身上的绳索。
这些人都是与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少女,谁不是家中父母的骄儿。
若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儿被人掳掠折磨,还不知会如何痛心疾首。
大家开始发现有人来救自己了,纷纷呜咽着努力坐起身子。
仲鹤与许岁迟三两下就给所有人松了绑。
诺诺在人群中飞来飞去,流星般扑进一个女人怀中。
“呜呜呜主人,诺诺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衣衫有些褴褛,稚气未脱的圆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到诺诺眼神就亮起来。
“诺诺。”她把小诺诺迎到怀中,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大家都没想到竟然还能得救,卯足力气朝秦迟星几人道谢。
秦迟星没理会此起彼伏的谢声,目光在洞天里扫视。
这处洞天和诺诺形容的很贴切,空间不大,正是方方正正的像个盒子。
她忽然亮起眸光,快步挤开人群走向角落。
狭窄的小角落里,苏嫱正面朝里蜷缩着。
她环抱着双膝,俨然听不到旁人的欢呼道谢,麻木的紧闭双眼。
“苏嫱,醒醒。”秦迟星边唤边放出水源流入她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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