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沐也想冲进虫族群,可他无力发现,他进不去。
他咬咬牙,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程哩的战况。本就缺了双腿,战力大减的他,一分心,就被虫族抓住了破绽,锋利的爪子穿破了他的腹部。
原沐闷哼一声,切割刀斩向那爪子,然而爪子的动作更快,先一步抽了出来。
腹部的血流不止,原沐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依旧战斗,依旧分心注视不远处的身影。
“小心它的精神力。”原沐突然喊道。
他的话刚说完,程哩的脑袋里就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差点跪下。
这只虫族竟然会精神攻击!
程哩的心跌落到了谷底,这下真的玩完了!
本就疼痛不堪的脑袋,这会再被虫族的精神利刃刺进来,程哩彻底失去了还手之力。
这便是精神攻击的可怕之处:杀人于无形。
程哩是真的跪下了,全身痉挛,拿不起切割刀,也无法用异能去控制蓝钥石匕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正是她如今的写照。
不远处,一直留意着她的原沐肝胆俱裂,一双眼睛滴出了血泪。
“程哩——”
他嘶吼,大喊,悲痛欲绝之际,被程哩改造得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精神海骤然化为了无尽的黑暗,庞大的精神源倾泻而出,以他为中心,向四处扩散,所到之处,虫族发出了尖利的惨叫,下一刻倒地不起——
就连那只三级虫族也不例外。
赵叔和胡利等人更是瞬间晕了过去,七巧流血,生死不知。
刚坐下升降梯的军官倏地皱眉,“有哨兵的精神海暴动了。”
“这动静还不小,等级估计在s级以上了。”另一个人道。
“去看看吗?”有人问。
同伴翻了个白眼,“s级以上哨兵的精神海暴动,过去干嘛?送人头吗?让a级向导和医生准备,一旦平息,立即救援。”
“是。”
原沐的精神源倾泻而出时,在场的,唯有程哩一个人是清醒的。那股精神力避开了她,又缠上了她。
程哩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轻抚而过,又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她心里多了一股怅然若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直觉告诉她,她若是不抓住它,她便会永远失去它。
即使,她现在不知道那是什么。
程哩着急,惶恐,不安——
她猛地坐起身,艰难站起来,四处望去,看到坐在原地,双手撑地,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的方向,眼角带着血泪的原沐时,她怔住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扑向了原沐。
跌跌撞撞,她倒在了原沐面前,她顾不上疼痛,抓着原沐的手,“原沐,你,还,还好么?”
原沐张了张嘴,鲜血便从他嘴里涌了出来,“程——哩——”
“你哪里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伤口。”程哩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抖得厉害。
原沐吃力地勾了一下唇角,“来不及了,程哩——”
说完,他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散去,直至空洞!
原沐——
程哩喊了一声,声音轻得她自己都听不见。
她的手搭在原沐的脖子处,哪里的温度正急促散去。
不行,你不可以死!
莫大的绝望笼罩着程哩,让她生出了一个疯狂而可怕的想法,末世的普通人在绝境之中吞食丧尸晶核,以求突破成为异能者,搏一条生路。
她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
程哩看向自己额间那颗快有黄豆大小的晶核,狠下心,将其一分为二!
啊——
痛!
程哩全身痉挛,抽搐,一口银牙快要被她咬碎了。
她忍着莫大的痛苦,将半颗晶核取出,送入原沐的精神海。
莫名的,就在刚才她突然明白过来,她两次睡觉时进入的那个地方并非梦境,而是原沐的精神海。
她知道它在哪里,可以自由进出,甚至随便改变它——
这是因为她即将要分化成为向导的缘故?
半颗晶核进入原沐的精神海,程哩紧张盯着他的脸,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
一秒,两秒,三秒........终于,在第十妙的时候,她手掌下的那颗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
程哩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双目望着头顶的岩石,识海的疼痛延绵不休,异能等级由二级直接落回了最原始的时候,她如今连一级都不是了。
除了她的识海,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时间流逝。
她的心情,她的身体慢慢平复,回想几分钟前近乎疯魔的自己,她皱起了眉头,反思:她对原沐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吗?
在末世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她,为何在原沐这里彻底失控了?
切割晶核啊,那和拿命来堵有何区别?
她和原沐认识也才两个月,她为何能为他做到这份上?她爱上他了?
并没有。程哩可以肯定,她没有爱上原沐,最起码现在没有。
可是为什么?
程哩想不通,她坐起身,看着原沐的那张脸,生出了一丝忌惮,以及,淡淡的杀意。
他像极了会蛊惑人心的海妖。
尤其是蛊惑她的心!
或许,她该把他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掉。
可一想到她遇到危险时,他那悲痛欲绝,舍命相救,流出血泪的模样,程哩的心便狠不下来。
就当报了他的救命之恩吧。程哩安慰自己。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程哩当机立断把蓝钥石收入自己体内,然后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死了这么虫族,这个精神海暴动不简单啊!”
“不是说了s级,甚至s级以上吗,这么高的等级,杀伤力可想而知。”
“人在哪里?”
“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你们猜是哪个?”
“这还用猜?一看便知,精神海暴动的例子你还见少了?啧啧,竟然是个残废,真是让人意外。”
“军医和向导来了吗?”
“来了来了。”有人匆匆跑过来。
疲倦不堪的程哩此刻终于坚持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程哩只睡了一天,第二天便醒了过来。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光溜溜躺在有种绿色液体内,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在治疗舱内。
她一醒,一个女护士便打开了治疗舱,并对她道,“旁边有衣服,新的,你可以穿上。”
程哩坐起身体,“谢谢。”
“不客气。”女护士道,朝她绚烂一笑,“衣服和治疗的费用,用你老公杀死的虫族尸体抵了,你没意见吧?”
程哩:“........没有。”明知道是强买强卖,但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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