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修桐先回了家,她进屋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一进来就狠狠瞪了黎秀一眼,黎秀平白无故被人瞪,感觉挺无辜的,她也没打算主动去搭理修桐。
修桐上楼后不久,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稀烂,五楼和一楼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黎秀都觉得那声响够震耳欲聋的。
“要不要去看看修桐小姐,要是她再伤着了,先生回来又得罚我们。”
“我不去,我有点怕。”
几个小女佣围在楼梯口窃窃私语,最后没一个人敢上楼去看一眼。
“我去看看她。”黎秀将牛奶交代给几个女佣,然后自己上了楼。
五楼房间门开着,黎秀走近的时候差点被台灯砸到,还好她反应快往旁边退了一步。
黎秀站在门口,看见修桐的房间已经一片狼藉,各种昂贵的治疗仪器都被修桐砸烂。
修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头痛苦地低吟:“原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枉我一直配合他演这场戏,呵呵……”
修桐笑得整个身体都在发颤,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听见黎秀的脚步声后猛地抬眼看向门口,她抹了把眼泪,一下子站起身,大步冲到黎秀面前,一巴掌甩在黎秀的侧脸颊上。
“你为什么还没走,我给足了你机会和时间,你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修桐铆足了劲,气势如虹地吼得满脸通红。
黎秀脸上瞬间印出一片红痕,她歪着脑袋一直看向床头柜上的银色笔记本电脑。
是啊,她早就知道修桐在不停地创造机会让她走,可是她很没用,她好像凭借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永远摆脱不了程昱的禁锢。
远在千里之外的哥哥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求救信息,黎秀甚至一度怀疑她的求救信息会不会是石沉大海。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其实她也拿这望不到头的日子没有办法。
修桐整个人都趴在床上,她的脸深埋进被子里,愤慨地捶打着被子说:“你凭什么要跟我抢男人,你明明……明明是我的妹妹啊。”
这一讯息如晴天霹雳一般,硬生生砸在黎秀心头,她背靠在墙上,瞳仁猛烈地收缩一下,颤抖着唇瓣问道:“怎么可能,怎么会……”
修桐抬起脑袋看向黎秀,一双清冷水润的眸子带着一丝怒意,冷声斥责:“你以为我们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么蠢!”
黎秀脸色一片苍白,她无力辩解,只是很没底气地解释说:“我……我失忆了,想不起十岁以前的任何事。”
修桐嗤笑着摇头,“失忆了?那就意味着你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为什么爸爸还要来找你,他为什么不断从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修桐双手疯狂地扯着头发,情绪几近失控,她不断地质问黎秀,质问面前的空气,质问上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什么?
修桐崩溃地蹲在地上,将自己抱成最安全的一团,黎秀往修桐面前走了两步,她静悄悄地蹲下.身,轻轻搂住修桐的脑袋,低声安慰她:“修桐,我会离开的,这段凌乱不堪的关系我会亲手了结,你相信我,好吗?”
修桐在黎秀的怀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明明我也需要保护,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我呢!”
黎秀安抚好修桐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抱着牛奶在房间的阳台上坐了一整夜,她看着夜空上最亮的启明星从西边升起,又一步步移到东边。
微凉的夏夜里,没有程昱在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的快。
她其实早就猜想过她和修桐的关系,只是因为她始终是夹在那两人之间最不堪的一位,所以她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求证罢了。
东边的天际渐渐泛白以后,程昱的车子才抵达楼下停车场,黎秀依旧保持着屈腿的姿势,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没过两分钟,程昱带着满身的酒气从后面拥住黎秀的腰,他冰凉的唇轻轻划过黎秀的耳朵,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害你等了一夜。”
程昱拎起牛奶的一只后腿,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幼小的牛奶狠狠甩在地上。
黎秀来不及抢回牛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摔在地上哀嚎。
程昱听见狗叫声,他眉头骤然紧蹙,好像突然失了耐性,正要抬脚去踩牛奶的时候,黎秀猛地抱住程昱的脖子说:“抱我去床上,我有些冷。”
程昱冰冷的眼底闪过一道柔色,他冷硬的唇角扬起了一些浅浅的弧度,弯腰托起黎秀的身体往床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各怀心事,相拥躺在床上却半天也没有睡意。
“你在生我气,对吧,气我和她订婚。”程昱声音低哑深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自带性感的磁力。
程昱几乎半边身体都压在黎秀身上,他这人一向霸道,黎秀几度感觉呼吸困难,她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轻声问程昱:“以后你和她的名字会出现在一张结婚证上,所以,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黎秀不敢问她可以得到些什么,以前她还奢望过程昱爱她,但慢慢的,她退缩了,放弃了,她一度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
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么他给的爱为何全都是令人痛苦和压抑的窒息感呢。
程昱的鼻子和嘴巴深埋在黎秀柔软的长发里面,他沉着声音回答说:“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替你除掉一切障碍,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走在外面。”
“我一直过得都很压抑,以后我还能开心得起来吗?”黎秀默默地流着泪。
程昱抬手擦掉黎秀眼角的泪痕,他轻叹一声,好像有些妥协了,“我答应你,结婚证上写我和你的名字。”
黎秀震惊地猛摇头,“你还是不懂,不懂我想要什么。”
只有她时刻都保持着清醒,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身后的男人听见这一句话陡然间变了脸色,他眼角猛地划过一道锐利的幽光,狠狠扯下被子里两人的衣服,不给黎秀丝毫反应的机会,他直接进入。
他的唇附在黎秀耳旁,冷如魔鬼般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休想逃跑。”
被摔疼的牛奶围在床边偶尔还会哀嚎几声,程昱有几次想停下来弄死那只吵闹的狗,黎秀只能一边流着泪一边尽力拥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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