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蕊?”埃米丽疑惑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有些僵硬的声音念出了侯蕊的名字。
侯蕊笑着点了点头,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儿让她有些好奇的同时又有些喜欢。
“侯蕊,我进去找人了,拜拜!”埃米丽眼睛一眨一眨的,用英语说了一句,然后便跑进了遂民旅店。
一进入旅店,埃米丽的眼睛就快速的在一楼大厅寻找起来。
几张空空的桌子,没什么人,只有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埃米丽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便向着老太太走去。
“您好!”埃米丽凑到跟前,弯了下腰,问候了一句。
房东太太将挂在鼻梁上的眼睛扶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埃米丽“美国人?”
英语虽然是全国很多国家通用的语言,但是各个地区在使用的过程中,总会发生一些本土化的延伸。
从而形成了各式英语,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英氏英语和美式英语,虽然大部分都相同,但是在口音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所以,埃米丽一开口,房东太太就听出了她的美式口音。
“耶!您真厉害!”
房东太太说的话让埃米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兴奋,如果用英语交流,就方便多了!
“你要定房间吗?”房东太太看着小女孩儿古灵精怪的模样笑了一下。
“不不不,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您这里是这个遂民旅店吗?”
埃米丽右手在空中摆了摆,然后赶忙拿出了自己的纸条,指着上面的地址问道。
“当然!”
房东太太有些奇怪的看着埃米丽,她外面那么大一个牌牌上写的“遂民旅店”几个大字,这小女孩儿没看见吗?
“太好了!我就是找的这儿!”
埃米丽在空中的手猛地一下握成了拳头,然后用力的向下压了一下。
“那请问,您认识一个叫范文林的人吗?”
兴奋劲过后,埃米丽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赶忙继续询问道。
“范文林?”房东太太喃喃了一句,然后脑袋左右转了转,仿佛在从那几十年的记忆当中搜寻出这个名字一般。
埃米丽紧张的看着房东太太,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好像有一点印象!”
良久之后,房东太太才终于再次说了一句。
“那他现在还住在这里吗?住的是哪个房间呀!”听见房东太太的话,埃米丽眼睛瞬间亮了一下,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两步。
“好像,不住在这里了,两个月前就离开了……”
房东太太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用桌子上的一张丝绸擦拭起来。
“离开了?”
埃米丽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也仿佛泄了气一般,肩膀都往下沉了半截。
“对,离开了!”房东太太肯定的说道。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埃米丽转头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遂民旅店只是一个临时居住地而已,范文林就算住在这里,应该也不会长住。
所以,他应该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埃米丽一边将希望寄托在房东太太的身上,一边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
“不知道!”
有句古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次房东太太在迟疑,也没有花大量的时间在自己那久远的记忆当中搜寻片段,直接便给了埃米丽一个冰冷的答案。
“啊!”埃米丽那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
埃米丽抿着单薄的嘴唇,跟房东太太道了一声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她没有从这个房东太太这里得到任何其他的消息。
她到底要到那里才能找到范文林呢?
埃米丽低着脑袋,慢慢的走出遂民旅馆。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又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上海租界,不知道该去哪里。
“埃米丽!”
不过她的迷茫还没持续两秒,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埃米丽疑惑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刚才下车的地方,那个女人,不对,是侯蕊正跟她招手!
“侯蕊!”看着这个好心的女人,埃米丽赶忙跑了过去,这是她来到中国遇到的第一个人!
虽然她们的语言不通,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还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你怎么还没走啊!”跑过马路,埃米丽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怕你找不到人,出来没地方去,就在这里等你!”侯蕊也说了一句。
虽然两人的语言不通,但是这突然的对话,竟莫名其妙的对上了,真是神奇!
“我没找到人,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埃米丽听不懂侯蕊的话,只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她指着纸上的地址,挥了两下。
侯蕊这个时候,已经非常仔细的观察埃米丽的动作了,从哪些简单的动作中,侯蕊觉得自己还是能大概了解到埃米丽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你没找到人?”
侯蕊也指着地址,用中文翻译了一遍。
埃米丽以为对方听懂了,赶忙点了点小脑袋。
“那咋办!”
侯蕊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女孩儿。
“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丈夫会英语,你可以让他帮你找找!”
思考了一会儿,侯蕊提出了一个建议。
但很可惜,埃米丽还是听不懂。
看着埃米丽疑惑的表情,侯蕊索性不解释了,直接招了一个黄包车,就拉着埃米丽坐了上去。
就像在码头上,她带着埃米丽到遂民旅店一样,没有解释,没有交谈。
因为,交谈也没用,根本听不懂……
很快,黄包车就向着租界的中心驶去。
车上的埃米丽再一次体验到了这种特殊的交通工具,那股好奇的劲又上来了。
只见她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行李,另外一只手在黄包车上摸过去摸过来的,那股认真的模样,活像一个做研究的学者一般认真仔细。
而侯蕊对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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