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并不理解杏子口中所说的“爱”字。
但她知道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闻言,她嗤笑一声,蛇尾不耐烦地摔打了两下地板:“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你口中所说的爱就能一直存在吗?”
杏子点头,脸上尽是对着爱情的憧憬:“我当然能保证!父亲说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
蛇女并不愿意跟眼前这个年幼的人类去争论爱,她搭着眼皮,又在被子里翻了身,变了个姿势。
这是杏子与蛇女最初遇见的时候。
铜镜慢慢升起了迷雾,将镜中的画面给遮了严严实实。
过了几秒后,迷雾又迅速消散。
场景仍然是在这间卧室里,约莫是过了几年光景,杏子的身条长了不少,脸上原来的婴儿肥也消瘦下去。
比起十二三岁时的她,现在的杏子要成熟不少。
唯一没变的也就只有那一头乌黑到脚踝的长发。
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素衣,不过年幼时白衣单调,现在衣袖上则多了不少银丝的刺绣。
蛇女也在,她还是那副模样,几年的时光对她来说就如同过了几秒般短暂。
她和杏子明显是熟稔了很多,因为此刻蛇女的身子是躺在杏子的床榻上,还百无聊赖地用蛇尾甩了甩床头挂着的画作。
她一只手撑着头,双目炯炯望着梳妆台上梳发的杏子。
“杏子,你这是准备去哪?”
杏子将木梳沾了点水,挑起耳旁的一缕长发梳到了底:“父亲说要我和杏源公子接触接触,刚好他今天举办了诗会。”
她好像这几年经常去参加这种宴会,已经称得上轻车熟路。
蛇女跟着她生活了几年,对人类的社交也了解不少,但不代表她会理解。
她翻了个不小的白眼:“这些男人有什么好接触的,还不如在房间里陪我。”
杏子闻言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我快要到年纪了,要嫁与人为妇了。”
“父亲说这家倒也与我们相配。”
蛇女又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客气:“可他好丑,你与他现在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在挑选外出服装的杏子被蛇女这一番话逗笑。
蛇女又说:“或者我化形与你一起去如何?在房间里没有事情做。”
杏子眼睛一亮,倒是恢复了几分年少时的灵动:“好,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铜镜再一次显示出画面时已经是傍晚,蛇女气冲冲地走进房间,立马化了形,一条巨蟒盘在只有她一半身长的床榻,动也不动。
杏子是稍后进入房间的,她还是穿着白天的服饰,应该是刚回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青蛇的身体,语气都带着点讨好:“生气了?”
青蛇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身体里,也不搭理杏子,活脱脱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杏子温声哄着:“杏源只是脑子糊涂了些,他没有怎么碰到我的,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怎么就直接给了他一脚。”
“父亲也只是情急之下才凶了你,他是为了顾杏源家的面子,没有怪你的意思。”
蛇女听着杏子温吞的解释,心里气急了,抬起蛇头冲着杏子嘶吼一声,又将头埋进了身子里。
良久,她气缓和了不少,闷闷地开口:“杏子,你不要嫁给他,他对你动手动脚的。”
杏子微怔,伸手安抚性地摸上了带着冷意的蛇鳞:“好,我不嫁。”
话是这么说,但在蛇女看不到的地方,杏子自嘲地扯出了一个苦笑。
铜镜内的世界过得很快,转身杏子穿上了婚服。
她那头长发今天是第一次被挽了上去,用一根木簪固定在头顶。
蛇女脸上带着满脸的不乐意,她在喝着酒,又一次确认了一遍:“你走后就不怎么回来了?”
杏子今天格外得美丽,抹了口脂的红唇是熟悉的那抹笑:“我嫁人了自然是要去夫家住的。”
蛇女问了四次,她也不耐烦的回答了四次。
蛇女啧了声,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外活了这么多年,蛇女也不是那种只会缠着谁的性格。
再次抬眼时,她好像是想开不少,将酒杯往桌子重重一放,她伸出手掌,递给杏子一样东西。
杏子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将鳞片给我?!”
蛇女手掌上赫然躺着一枚青绿色的菱形鳞片。
她强硬地将蛇鳞塞进杏子手中,潇洒地笑着:“既然你后面不回来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所以我准备走了。”
“如果以后有什么危险,抚摸三下鳞片,我就能感知到,到时就会过去帮你。”
杏子被这笑容晃了眼,等回过神时眼眶已经是带上了湿意,她握紧住手上炙热的蛇鳞,狠狠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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