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沈一秋和许衍之刚好是对门。
这缘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后我们家秋秋要是有什么事,还请许老师多照应一下。”
许衍之一愣,没想到桑榆会对他提出这么接地气的请求。
在他们的世界里,习惯了用金钱说话。
这么有人情味的相处方式,乍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没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许衍之笑了笑,“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抵对门,那是你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人际关系就是个圈,拐几道弯,看似毫无关系的人都能牵扯到一起。
沈一秋是桑榆的朋友,看在老季的面子上,自己也应该多关照一下的。
季淮川嫌弃地皱眉,“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嗨,你又来拆台。”
这两人凑在一起,就像火星撞地球。
安分不了几分钟,又开始相爱相杀了。
桑榆额角滑下三根黑线,戳了戳季淮川的腰,用眼神无声说了一句“幼稚”。
季淮川握住她的手,“晚上想吃什么?让他去准备。”
许衍之也不想看他们夫妻眉来眼去,“桑老师,有什么东西是做法简单,而且不会翻车的?”
既然季淮川要吃他做的东西,他高低也要露一手。
好好“招待”他们。
桑榆没有矫情地推辞,更没有敷衍地说随便。
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要不吃火锅?这个基本不会翻车。”
他们家季淮川虽然是霸总,但胃没毛病。
可以吃辣。
就是不知道许衍之有没有忌口的,不然也可以吃清汤。
许衍之也觉得这个好,熬一锅汤,加点火锅底料就可以了。
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拿出手机开始买食材,“桑老师,火锅底料应该选哪一种?”
说着,还把手机往桑榆这边倾斜。
桑榆无意识地靠了过去。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季总醋意大发,一把夺过许衍之的手机,一手揽着桑榆的肩膀。
把人捞了回来。
“主随客便,还是让我和季太太来选吧。”
许衍之嘴角疯狂抽搐,这人真的是够了!
最后还不是自己付钱!
让他选,最后自己的钱包肯定要大放血!
沙发上相互依偎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刺眼,许衍之皮笑肉不笑,“季总,要不用你自己的手机,你们慢慢挑?”
季淮川挑眉,“你手机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不想付钱?”
许衍之又成功地噎住了。
抬了抬手,“你请便。”
当初他为什么要想不开,和季淮川做朋友?
这人就是个坑。
专门坑自己人。
桑榆没理会菜鸡互啄的两人,认真地挑选了火锅底料,还把食材都选好了。
季淮川垂眸,“不要别的了?”
“嗯,吃不完浪费。”
许衍之不像是会做饭的人,买多了放冰箱里最后也难逃被扔掉的命运。
听说他们点完了,许衍之凑过去看账单,然后,就看到季淮川点了最贵的一瓶酒。
“上次我去你家,你让我喝矿泉水。”许衍之记仇,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季淮川不置可否,“有水喝就不错了。”
更何况那天季太太亲自下厨,他还有什么好挑的?
把手机一扔。
许衍之稳稳地接住,看到账单的那一瞬间,忍不住为自己的钱包哭泣。
幸好他还是个富三代,不然自己的那点微薄工资,真经不住挥霍。
“桑老师,到时候可以邀请你朋友一起来,人多热闹。”
既然都是朋友,又住在同一层,把人排除在外不合适。
桑榆没跟他客气,“那我给她发条消息。”
“嗯。”
反正现在离吃饭还很早。
许衍之去了一趟书房,搬出来一堆资料,“这些东西对你考博有帮助,你拿去看吧,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在微信上沟通。”
本来许衍之想说,有问题可以约出来当面聊,但一看旁边的醋神,只好改了说辞。
桑榆随便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全是干货,眼里带着感激,“等我考上了,再请许老师吃饭。”
“考不上就不请了?”许衍之反问。
这话又一次招来了季淮川的眼刀子。
“如果没考上,绝对是你的资料误导了我们家小鱼。”
小鱼两个字温柔缱绻。
桑榆耳垂瞬间充血。
要不是看在桑榆的面子上,许衍之都想把资料收回来了。
爱情让人盲目,这话是真的!
季淮川是恋爱脑,这也是真的!
要是没有亲眼所见,许衍之永远不会相信,季淮川也有这一天。
爱情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它能把最理智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桑榆忙道:“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会请许老师吃饭。”
“那我可记下了。”
“一定。”
半个小时,许衍之下单的东西就送来了。
整整三大袋。
“许老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刚才他已经偷偷地做了功课,知道怎么弄火锅。
今天他要好好表现一次,省得老季以后总是在门缝里看人。
季淮川靠在桑榆的肩上,“我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
要是折腾不出来,他到时候让人送一桌过来就是。
许衍之是真的不想看他们秀恩爱了,默默地提着东西进了厨房,顺便还关上了门。
眼不见为净。
“季太太,我头疼。”
季淮川前段时间没休息好,今天又喝了酒,这时候逮着机会就向桑榆示弱。
想要季太太的安慰。
桑榆拍了拍自己的腿,“躺着,我给你按按。”
“这多不好意思。”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桑榆啧了一声,“机会只有一次。”
季淮川麻溜地躺下了。
“真应该让别人看看我的家庭地位。”
桑榆莞尔,“季先生,做人不能这么虚荣。”
男人嘴角疯狂上扬,“人都是善妒的,之所以觉得别人虚荣,很大的原因是别人显摆的东西,自己没有。”
“歪理。”
季淮川的诡辩论,让桑榆哭笑不得。
纤细的手指落在他头顶的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着。
“这个力道怎么样?需不需要重一点?”
“重了你承受不住。”
“季淮川,你闭嘴吧。”桑榆脸红心跳。
“季太太,我说的是手会酸,你想什么呢?”
管不住对方的嘴,那就守住自己的。
桑榆没再说话,认认真真地给季淮川按头。
舒适感席卷全身。
周围充斥着爱人身上的气息,季淮川不由得眯了眯眼。
落在桑榆的眼里,就像一只正在打盹的老虎。
看似温顺,实则很危险。
一不小心招惹上他,可能就会被咬断脖子。
不过桑榆是那个可以在虎口拔毛的人,她低下头,主动在季淮川的唇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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