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声脚步一顿,随即抬头,瞳孔惊讶地微缩,“方老师?”
方老师应了一声,“你怎么过来了,刚才有人经过一楼说是有两个人在我班门口站着,我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是你。”
方老师是江挽声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平常十分严厉,江挽声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和颜悦色。
她还没回应,方老师先冲着后面围着的那群学生喊了一句:“都没事干在这里杵着做什么,下节课不需要提前准备?”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教学楼内震荡。
江挽声下意识往秦谟那里退了半步,这样的疾言厉色一下子就把江挽声拉回高中那会。
秦谟略一挑眉,一手插兜,一手牵着江挽声。
江挽声扭头,笑着看他。
秦谟会意垂头,江挽声凑上来用手挡着小声说了句:“这才是真正的方老师。”
秦谟嘴角轻提,只是瞳眸深邃难测。
刚才的情绪还牢牢占据着他的脑海,心中窒闷得让他难以面对女孩此刻的笑靥。
周围的学生在那一声洪亮的怒斥中立刻作鸟兽散。
不过就算回到教室也不老实地扒着窗户往外看。
方老师再看向他们的时候,又丝滑地换了一副面孔。
“你们这就要走,要不到我办公室坐坐?”
江挽声刚想婉拒,秦谟率先开口,“打扰了。”
江挽声一愣,下意识抬眸看他。
水眸里满是疑惑。
小叔叔什么时候变成热衷社交的人了。
方老师受宠若惊,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就面色不善,没想到谈吐还很有教养。
她对他的身份也略有耳闻。
江挽声算是她带出来的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如今看着她出人头地,又开朗善言了许多,她也觉得欣慰。
她立刻笑着引两个人去办公室。
她现在已经是学校高三年级部的教导主任,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江挽声和秦谟也不必担心会被太多人缠住。
两个人跟着方老师进去,接过方老师的水,看着她坐到椅子上,一脸感慨地看着江挽声。
“时间过得真快啊,感觉你也才高考结束,现在都大四要毕业了。”
方老师真心觉得感慨,“真好。”
江挽声心中涌起暖意,“谢谢方老师,当初您也帮我很多,我永远不会忘。”
方老师摆手,“都是你自己争气。”
“说起来,当初我还真挺怕你高中的时候被人带坏,索性你自制力强,一直踏实努力。”
秦谟看着方老师,语气说不上冷厉,淡淡的语调偏偏让方老师倍感压迫,“怎么说。”
方老师脸上笑容停了一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也没什么,就是挽声长得漂亮,高中一开学就在年级里传开了,我们这群老师知道她初中部的成绩,但也担心她到了高中就早恋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挽声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她蓦然觉得好笑,“所以您当初高一就对我格外严厉,从来不给我安排男同桌就是因为这个?”
方老师点头,“可不嘛,一个你,一个明姻,当初不知道把学校里这群毛头小子迷成什么样,得亏明姻不是我的学生,不然我头发白的更多。”
江挽声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她只关心学习这件事,还从来没注意过别的。
方老师越说越起劲,“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那群小崽子们给你抽屉里塞的情书礼物什么的,得亏我发现的早,全给没收了。”
说到这,她笑起来,“当时收了我也没扔,你毕业后我就给忘了,后来搬办公室我就给它放箱子里打算卖废品,现在还留着呢,你要是想看估计还能看见。”
江挽声眉梢扬起,实在没有想到方老师还会把这个留着,“不用了老师。”
秦谟狭起黑眸。
答应过来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江挽声高中的事情,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他的指腹在女孩手心暧昧地打转,带着莫名的危险。
江挽声收紧,不让他的手指有作乱的余地。
她又没有跟别的男同学搞暧昧,她理直气壮。
他启唇,低沉的语气带上些意味深长,“不看看吗?”
江挽声轻咳一声,重复一遍“当然不看啊。”
她语气放的缓慢,字字咬的分明。
方老师掩唇一笑,换上八卦的目光。
“秦先生需要?”
江挽声猛然转头,“不用了吧方老师。”
这要是被秦谟看见了,以后的日子估计都逃脱不了这些情书的内容。
他一定会时时刻刻以此为借口对她胡作非为。
秦谟背靠沙发,神情散漫,轻笑一声,“麻烦方老师帮忙找一下了。”
方老师不顾江挽声的眼神拒绝,径直起身到一旁柜子下面的收纳处,拉出一个纸箱,搬到桌子上面。
沉甸甸的重量放在桌子上震起一层浮灰。
方老师长舒一口气,“都在这了。”
江挽声僵住,“这、这么多啊。”
秦谟脸色愈发沉,似笑非笑,语气意味深长,“确实挺多。”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看。”
江挽声立刻表明立场,“我不看这些。”
秦谟点头,“行,我看。”
他倒要看看那个年纪的毛头小子们都写得什么。
一想到这群人不知道明里暗里地偷看过江挽声又偷偷幻想多少次,他就有点牙酸。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话。
之间的磁场缱绻亲昵,方老师就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甜蜜。
当初多么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啊,现在变得表情这么生动,偶尔还会露出这些鲜活的小情绪。
真好啊。
最后两个人走的时候,秦谟纡尊降贵地把那个小纸箱带走了。
江挽声捂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
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又想了想现在班上那群叛逆的不行的小兔崽子们,顿时觉得有一股气升腾起来。
于是,她调转脚步走到班里。
还在上自习的高三生全然不知道这场无妄之灾的到来。
——
回到车上,秦谟把纸箱放到车后座上,随后驱动车辆。
江挽声不动声色地瞥了两三次后座的那个小箱子,无意识地咬着唇,想着怎么能够让秦谟主动放弃那些情书。
男人专心地看着路况,像是没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眼神。
倏尔,他开口:“晚上吃什么?”
江挽声注意力被迫转移,想着今晚要做的事,道:“小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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