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岑彧还是吃了那盘已经凉掉的蛋黄虾球。
酱料放的太多,有点腻。
因为放的太久,外层的脆皮也发软。
说不上来好吃。
但他都吃完了。
最后又给她做了一次蔬菜饭团,午饭才算结束。
下午,他去公司。
拨通了秦谟的电话。
那边背景音有点大,男人冷淡的声音穿透杂音响起,“有事?”
岑彧直奔主题,“你告诉她的。”
秦谟默了半秒。
原来是兴师问罪的。
他坦言承认,“怎么。”
岑彧蹙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对面好像是换了个环境,安静下来,秦谟的声音低沉,“我不告诉她,你就会放过她?”
岑彧:“……”
他沉默下来。
秦谟轻叹了口气,“秦唯昭从小呼风唤雨,就在你这跌过跟头。”
“相较于让我的侄女牵肠挂肚,我还是选择逼你向前。”
岑彧倚在办公椅内,敞腿坐着,指尖夹着一抹猩红。
“想让她像你爱她那样爱你,永远试探,只会站在原地。”
“兄弟,秦唯昭从小恣意惯了,但对你,她很认真。”
岑彧扯唇,“自己美人在怀,也学会当情感顾问了。”
对面嗤笑一声,“滚。”
“电话都来了,估计你也答应了。有事自己解决,还没陪我家姑娘看完电影。”
岑彧吸了口烟,烟圈自薄唇袅袅升起。
“你倒闲。”
“……”秦谟冷笑,“我等着看你。”
电话挂掉。
岑彧指间的烟也燃至尽头。
他从一旁的烟盒中又晃出一根,咬在唇齿间,点燃,吮吸。
抬腕捏了捏眉心。
刚刚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随手拿起,页面上跳动着“女朋友”三个大字。
今天中午秦唯昭拿着他手机改的。
他看了半晌,接起。
“怎么了?”
被烟雾熏过的嗓音有些哑。
秦唯昭在那头像被烫了一下,声音像是裹着蜜糖,“就是给你打电话啊。”
娓娓音线入耳,躁郁被熨帖的抚平。
秦谟的话又在脑海中回荡。
——但对你,她很认真。
他松弛下来。
放下持续一下午的紧绷和无边的恐慌。
眉眼平静下来,语气温润,“无聊了?”
女孩声音清润,“还好,就是很想你。”
他看了看腕表,“我尽量提早回去。”
“好啊!”
“手指还疼吗?”
秦唯昭此刻趴在客厅沙发上,小腿翘起一晃一晃的,拿着手机打电话。
“不疼了。”
“回去我看看。”
“嗯。”
安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通过手机感受对方的存在。
忽然,秦唯昭想起刚刚懊恼的事情,“岑叔,我想起个事。”
岑彧:“嗯?”
“你中午答应我的时候都没亲我。”她语气可惜,“人家男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要亲一下的吧。”
岑彧扬眉,“不是亲过?”
秦唯昭:“那个不算,我强吻你的时候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呢。”
“现在不一样了。”
“要有仪式感。”
岑彧拒绝不了这种诱惑,“那就乖乖等我回去。”
秦唯昭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会。
“想在哪亲,亲在哪?”
她脸颊温度急剧上升,“别不正经,亲嘴,嘴!”
岑彧轻笑,“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听没听心里去。
——
秦唯昭在家里打完电话之后,为了排练建立的那个微信群正在说话。
负责统筹指挥的老师姓王,是国内颇负盛名的大提琴手,在国内外多场大赛中获得金奖,现在被扶华大学聘为音乐系教授。
她在群里@所有人,大家进群后把各自的备注改为姓名和在乐团中担任的角色。
王老师:【正式演出大概在十二月中旬,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从下周一开始就要辛苦大家进行配合练习。】
王老师:【大家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磨合,预祝最终演出能够圆满落幕。】
老师发完以后,大家开始刷【谢谢老师,多多指教!】
秦唯昭也跟着发了一个。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微信联系人那里多出来几个小红点。
都是乐团的人。
有两个大提琴手,一个小提琴手。
这个小提琴手他还有点印象,有一次两个人曾经一起参加过比赛,只是他是小提琴组,她是钢琴组。
还是单独去的,也没有什么联系。
看验证信息,这个人叫耿睿。
通过之后,三个人给她打招呼。
她礼貌性地回过去,毕竟还不熟,所以也没有聊很久。
但耿睿好像没有结束的意思,但是问的都是专业上面的事情,她也不好拒绝。
她扫了眼时间,快要六点了。
岑彧就要回来了,她不太想聊了。
耿睿又发了条。
还不太好糊弄,秦唯昭微微蹙眉,低头打字。
但门口已经传来声音。
她本来松散地窝在沙发一角,听到声音,直接坐起身来,指尖也停顿住。
客厅和玄关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她直直望过去,与男人的视线遥空相接。
“……岑叔。”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尤其是在下午在她上头打了那通电话之后。
耿睿这边她没心思应对了。
手机熄屏。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在她略显紧张的注视下,迈步过去。
女孩穿着宽松的睡裙,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手机。
表情呆呆的,嘴唇翕张,欲言又止。
岑彧扫了一圈她身旁的零食袋子,蹙眉,“怎么又吃这么多。”
“上火怎么办。”
秦唯昭:“……”
她以为他是过来亲她的,怎么画风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把身边空了的袋子拿起来扔到垃圾桶,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没忍住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啊。”
岑彧用湿巾擦了擦骨感的手指,挑眉,“什么。”
她憋闷,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俯视着他。
“你怎么只记得管我吃零食,什么都不记得。”
她说完就要跳下沙发,气鼓鼓地想走。
岑彧无奈地揽过要离开的女孩的腰,秦唯昭没提防,跌坐在沙发上。
后脑勺被温热掌心托着,男人的身子覆压下来。
她抓着沙发的手被人握住,顺着他的力道,指尖碰上一丝温凉。
是他的眼镜框。
“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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