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又的朋友分两派,一部分是跟她家世相当的名媛,一部分是和她趣味相投的博主。
许玖玥穿着随意大方,长相乖巧灵动,看起来比好多人小出一个辈分,谁都不认识,却凭借着一张笑脸很快跟众人熟识。
很多比祝又又还火的大v主动表示以后她做什么项目都帮她免费站台。
有几个名媛还让祝又又帮忙牵线要给许玖玥投资开分店。
有名媛向她示好:“我叫过好几次玖福记的外卖,就是关门太早,有时候想当宵夜还得提前买好。”
许玖玥端着一大杯扎啤豪迈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我的小生意能否在燕城立足,全都仰仗各位了啊!我干了!你们随意!”
扎啤杯端起扣在脸上比她脸还大,众人从惊讶到络绎不绝地替她叫好,气氛热络欢畅。
‘噔㘄噔㘄~~~’许玖玥手机响。
她跟众人抬手示意了一下出门接听。
陌生京腔儿:“您好,我们是四惠派出所,初恋是您朋友吧?”
就算许玖玥不喝酒,就她那车技,遇上急事儿也不能自己开车以身犯险。
她跟祝又又打了招呼跑出酒吧,抻着脖子望了望,发觉得走到牌楼外面才能打着车,事不宜迟,抬腿就跑。
‘嘀嘀’汽车鸣笛声在身后响起。
一辆磨砂黑的牧马人停在许玖玥身后,萧拾年探头出来:“小九,去哪儿?”
许玖玥小跑着上了副驾,边系安全带边说:“年哥!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急事儿都必须先送我去四惠派出所!”
萧拾年浅笑:“我现在的急事儿就是去四惠派出所捞逍子。”
周五晚上,出城方向堵到爆炸,啤酒走肾,许玖玥又急又躁:“啧!还不如坐地铁了!”
萧拾年稳稳当当:“别急,jc不会为难他们的,让他们多待会儿,反省一下。”
许玖玥突然想起祝又又交给她的任务,闲聊问道:“年哥,澍哥和南枫哥都跟女朋友去国外过圣诞节去了,你怎么不出去玩儿?”
萧拾年淡笑:“我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去流浪么?”
许玖玥:“你为啥不找女朋友?你不喜欢女人吗?”
萧拾年苦笑连连:“没有喜欢的女人,算不算不喜欢女人?”
许玖玥:“算,你喜欢男人么?”
萧拾年忍俊不禁:“放心,我不喜欢郅恒。”
许玖玥抬抬眼皮:“你怎么也知道了?我以为我们瞒的天衣无缝。”
萧拾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郅恒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都知道。”
许玖玥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分开,不怕闹掰了大伙儿跟着尴尬。”
萧拾年笑笑没说话。
许玖玥梗着脖子:“怎么?不信?徐郅恒要是敢变心我就偷着把他掐死,烧成灰儿也要跟他装一个盒里。”
萧拾年哈哈大笑,笑到泪眼模糊,快开不了车了。
他缓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你暴露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计划告诉给郅恒,叫他有所防备。”
许玖玥扭扭头:“说呗,他就算活着走出我的手掌心,我也要一直搅和他,让他吃不好睡不着。”
萧拾年敛了敛笑正色道:“你们好好珍惜对方,两个人能互相在意,走到一起,走得更远,很不容易,除非不爱了,不然所有客观因素都不能成为分开的理由,被迫分开只是因为爱的不够。
破镜难圆,就算将来还能回头,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错过就是失去,不要天真地以为暂时分开是给彼此喘息的机会,如果离了对方还能活,哪怕只有一口气吊着,也很难再有决心回头求和……”
许玖玥和萧拾年到了派出所,听警察讲了事情大概经过,被领着跟受伤快递员诚意道歉。
快递员鼻子有点肿,鼻梁上有一块青黄的伤痕,别的伤倒是没看出来。
许玖玥礼貌真诚:“大哥,真对不起,您看还耽误您半天工作,我们赔偿您误工费和医药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快递员还真不算讹人,最后要了5000块钱,面色缓和地离开了派出所。
许玖玥和萧拾年又被带到一扇门前,警察打开门,叫了一声:“窦逍,初恋,你们可以走了。”
房间很大,左右两侧各一排椅子,窦初二人分坐两侧。
窦逍头上的墙上贴着:【父母盼你早回家】;
初恋头上的墙上贴着:【亲人想你心牵挂】。
许玖玥语气凉凉:“走吧,等着发窝头么?”
跟警察致歉道谢,四人步伐凌乱地离开派出所。
窦逍一个人走挺快,几步就跨下了台阶。
初恋突然喊:“窦逍!你把尾款给我结了!”
窦逍脚步顿住,没回头,用一种很陌生的森凉语气道:“咱俩之间就剩这一件事儿了,你别指望我能轻易放过你。”
初恋一噎,什么都没说,快步越过窦逍往外走。
“诶?等会儿!”许玖玥膀胱快要爆炸,不敢跑太快。
窦逍见初恋理都不理他,气急败坏地追上去抓住她:“恋恋!你非跟我划这么清么?到底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非分不可?”
初恋平静地抬手挡开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唇角上扬,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窦逍,尾款我不要了,你自个留着玩儿吧,我没工夫跟你扯淡!”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窦逍急了,一把将她扯回来抱在怀里,软声恳求:“恋恋,别走,你告诉我,我哪儿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嘛?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分手,我窦逍脸都不要了就想要你,我错了,我今天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咱俩的事儿,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初恋用力扭扯,强忍着眼泪在他怀里冷声道:“放开我!我特么叫你放开!”
她提膝顶了下窦逍侧胯,力道不小,窦逍闷哼一声还是不撒手。
萧拾年靠近劝道:“诶诶,这是想一回身再进号子么?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别动手。”
初恋用力掐了窦逍侧腰一下,窦逍怕痒,反应很大,过电般松开初恋踉跄后退了两步,一脸挫败。
初恋浑身是刺,平静道:“窦逍,咱俩不合适,玩儿玩儿就算了,别太往心里去,不是只有你们只走肾不走心,你说我潘金莲也好,白眼狼也罢,我确实睡一次就够了,你别逼着我说更难听的话。”
她没立刻转身,等着窦逍给个反应,爆粗口也行。
窦逍凝望着初恋,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轻笑了一声转身抬脚走进黑夜的空洞里。
萧拾年送两个姑娘回了八条,只简单道别,没说什么劝慰的话,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许玖玥给初恋拿了一次性牙刷和自己的家居服,叹口气道:“干嘛弄的这么难看呐,逍哥看着也太可怜了。”
初恋接过东西进了洗手间:“你看看你银行卡上的数字再可怜那帮公子哥也不迟。”
萧拾年在拳击馆找到窦逍,他满头满脸、浑身是汗,水捞的一样,嘴唇因饥饿、疲惫微微发白。
他拽了窦逍一把:“逍子,行了,歇会儿吧,吃点东西去。”
窦逍洗完澡换好衣服,平日的潇洒痞帅无迹可寻,一蹶不振。
萧拾年边发动车子边问:“想吃什么?”
窦逍:“去板桥胡同。”
没有初一这个胡同片儿爷,五爷没给二人安排包间,窦逍趁包间里的客人进出开门之际,往里望了望。
那次来五爷烤串,他身边还带着高冰,当时气氛轻松和谐谈笑风生,跟初恋刚认识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喝酒聊天都很畅快。
他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整晚看高冰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可他却记得初恋说过的所有笑话,明明那么好笑,可他现在却难过的想哭。
萧拾年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也就是许玖玥性子活泛,能调动他的聊天神经,他默默陪着,等着窦逍开口。
窦逍自嘲地问:“是不是我以前祸害的姑娘太多了,遭了报应?”
萧拾年平静答:“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说报应就言重了,你仔细想想,你们从一开始有没有说清楚要怎样发展?”
窦逍怔住,好像没有。
两人沉默地喝酒,点了一大桌子肉串,窦逍也没吃多少,就吃了两片初恋喜欢的蜂蜜面包片。
喝闷酒最容易多,憋屈难受,要是许玖玥在就好了,不管说些什么,都不至于让他这么堵得慌,哪怕听她讲点自己遇上过的趣事见闻,暂忘脑子里那张冷脸也好。
‘啪啦……当当……’
窦逍不小心碰倒了几个空瓶,脆响声把他自己也吓一激灵。
五爷出声嚷:“嘿!小子!嘛呐?!喝不动就别喝了!外边不少排队的呢!麻溜儿腾地儿吧!”
萧拾年瞳孔一阵,死死盯着窦逍手上的动作,怕他动手。
然而窦逍没有,五爷是初一他爸的发小儿,是长辈,说他两句他反而听着心里舒坦。
他扬着脖子笑着说:“五爷,我失恋了,就想喝到不省人事,怎么这么难呢?”
五爷拎了瓶简装牛二墩在窦逍面前:“光喝啤的没用!你得掺着来!行了!别那么没起子,姑娘还不一抓一把,喝完回家睡一觉,明早醒来还是少爷!”
窦逍二话不说拧开白酒仰头就喝,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辣的心都要碎了。
“咳咳咳……”喝的太急,嗓子眼呛了酒,连着鼻子又酸又辣,一边咳,一边眼泪鼻涕横流。
“行了逍子,今儿就到这儿吧,我送你回去,你今晚住哪儿?”萧拾年右手用纸巾帮他抹了把脸,左手帮他顺了顺背。
窦逍低着头捂着脸身子轻颤,萧拾年也没再说什么,结了账,跟着窦逍往外走。
见他脚步踉跄地进了八条21号,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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