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谁他妈敢动她。”
正在劝失控的男人放手的几个人闻声连忙转过头来,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周遭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虽然时昱手里还提着两个食盒,但他站在那里就充满了不可抵抗的气势。
失控的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完全不为所动,痴狂地笑道:“你也为她说情,你们该死,都该死……”
抵在姜笙脖子上的匕首深入一分,姜笙细腻的脖颈开始冒出咕咕血珠。
姜笙原本还有些心慌意乱,可看到时昱走过来的一瞬间,什么紧张的情绪全部消失了。
她相信他能像上一次一样救出自己。
时昱看着被男人抵着匕首的姜笙,目光沉沉浑身血液都在汹涌的翻滚,剧烈地灼烧着,一步一步走过来,把食盒递给旁边的护士长。
他尽力克制住情绪,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攥得很紧。
“笙笙,别怕。”他语气温柔地安慰着姜笙。
他眼眸变得阴戾深沉,目光似火地看着挟持姜笙的男人。
下颌线紧绷,眼中浮现杀意。
姜笙开始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周围都是病患家属,她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一直迂回地劝着失控的男人。
直到时昱来了,她的一颗心静下来,她有把握能挣脱出去。
姜笙定定地看了时昱一眼,眼里传递着某种信号。
时昱若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你放下她,我来代替她”
“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数目随便你提。”
时昱看着面前狰狞失控的男人,他不敢赌,只要他不伤害姜笙,他什么都愿意。
失控的男人面容扭曲,诡异的笑道:“让开,放我们走,你们都让开。”
他用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挥着,想让他们让出一条路。
然而下一秒,笙笙抬起右脚,出其不意的朝男人裆部踢去。
失控的男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一失神被推开了。
时昱动作利落地单手钳制住男人的手腕,右脚一踢,男人吃痛地跪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笙连忙夺走了男人手中的匕首,避免伤着其他人。
时昱牵着姜笙的手,把人护在身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两人距离很近,笙笙脖颈上已经浸出了些鲜红的血液,很是刺眼。
时昱又朝男人的大腿踢了过去,带着怒意的横踢在风中呼呼作响,准确无误地踢在男人的大腿上,能清楚地听到男人骨碎的声音。
“笙笙,你还好吗?”护士长关切地问道。
“你们医院就是这么维护医生安全的?我没有及时来,是不是下午就该收到我老婆的尸体?”时昱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烈翻涌,又竭力压制着。
老婆,什么老婆,他为什么叫笙笙老婆?
“不……不是,我们已经报警了,这……”护士长也在后怕中。
要是时昱没有恰巧来……
要是警察还要等很久才来……
恐怕凭她一个人,也救不了姜笙。
“时昱,我没事了,就是划了一下。”
雪白的脖颈上浮现一抹红,格外的刺眼。
护士长很快镇定下来,驱散了人群,打电话给保卫科,让他们上来领人。
几分钟后,穿着黑色保安服的几个保安手里拿着遁甲叉子就赶来了。
“抱歉,来晚了。”
“一群饭桶,制住他,等警察来直接交给他们,走廊里的监控,现场的人证,全部记下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时昱怒不可遏地说道。
几个保安听懵了,这人是谁啊?
凭什么使唤他们!
由于对方气势太强大,他们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做。
时昱把人交给保安后,才得空去看姜笙脖颈上的伤,好在伤口不深。
他抱起姜笙,冲护士长吼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给人包扎。”
时昱抱着姜笙,跨着大步,冲进了医务室。
护士长也小跑着跟上,手里还提着两个食盒。
姜笙埋在时昱的肩膀,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觉格外的安心。
这是男人第二次救自己了。
姜笙被时昱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护士长已经提着医药箱走过来了,伤着的可是姜笙啊,她心里也难过极了。
“笙笙,我帮你处理。”
姜笙的伤口不严重,就是划痕有些深,这几天都不能碰水。
“我没事,护士长,您帮我简单处理一下就行。”
“怎么不严重了,伤口这么深,这几天都不能碰水。”
“忍着点,这个药膏涂上有些疼。”
姜笙摇摇头,示意护士长上药。
“疼就攥着我。”时昱温暖带着薄茧的大手握着姜笙葱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护士长帮姜笙细细地处理了血迹,又喷了一层药膏。
姜笙的额头紧蹙着,真的太疼了,额头上冒着汗珠,她紧紧地抓着男人的手,来缓解疼痛。
“手腕怎么也有伤?”
时昱牵着姜笙的手,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被勒得通红的手腕。
眉头紧蹙着,阴沉着脸。
“刚开始他只是攥着我的手腕,后面才拿匕首的。”
“手腕给我,笙笙,我也帮你看看。”姜笙把手从时昱的手里拿开,把外套向上折了折,露出红了一大片的细嫩手腕。
白里透红,指印分明。
时昱深邃的眸子猩红,眼底浮现明显的杀意。
“他到底为什么挟持你。”
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冽的杀气,连平时杀伐果断处事不惊的护士长也隐约感觉到了。
护士长一边给姜笙上药,一边给时昱解答。
“是医院接收的一个病人,来医院闹过两次,他老婆患有脑瘤晚期,眼睛最近看不清了,想要笙笙给她做手术。已经被我们拒绝过,明确说了做手术作用也不大,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找到姜医生办公室了。”
“你们医院安保措施太差,笙笙,我给你安排几个人过来,这样的事情我想想就后怕,我要是晚来一步,就一步……”
这光明正大地派人跟着自己,也太难为情了,怎么就沦落至此呢!
“时昱,我没事,这只是个例,下次我一定保护好自己。”
“保护自己?就伸着脖子让人划?”时昱挑着眉,语气带着些火气。
“这次是脖子,上次是腿手臂和脑袋,下次是什么?啊?”
姜笙委屈的说道:“两次都是意外,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疼的。”
“我看你是不知道疼,恨不得多划上几刀。”
时昱气急了,越说越离谱。
姜笙知道时昱关心自己,此刻正在气头上。
自己无论怎么辩解都是只会火上浇油。
“阿昱,我手疼,脖子也疼。”
姜笙故意放低语气,带着些柔弱求饶的气息,眼里还雾蒙蒙地看着时昱。
时昱被姜笙一句‘阿昱’喊得昏了头,小女人之前可只会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什么时候交过‘阿昱’了!
本来还想再凶一会让她长长记性的,可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哽在喉咙间,不上不下,什么狠话都不想说。
“这位先生,也不至于.......”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护士长说不下去,笙笙这个月连着伤了两次,是个人都觉得难受吧。
这次也太猝不及防了,科室里只剩下小护士,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不怪时昱这么生气。
等姜笙脖颈和手腕上完药,护士长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最后时昱妥协,牵着姜笙回她的办公室。
“走吧,回去吃饭。”
临走前姜笙拉住时昱,往回走了几步。
“嗯?”
刚才忙着应付时昱的说教了,还没介绍两人认识,她和护士长的关系,姜笙觉得可以给护士长透露一下。
“阿昱,这是我们医院的护士长,她平时很照顾我。”姜笙也反手紧紧握着时昱的手。
“胡姐,这是时昱,我老公。”姜笙一字一句说得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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