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唐正经解释:“你想,你是我们现在知道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怀疑你也很正常是不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掐死死者之后,再来报案的呢?”
报案的人是凶手,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经常有的现象。
要不然的话,老祖宗怎么会创造出贼喊捉贼这个成语呢?
施明熙被说服了,然后他自己拿着自己的手,在纸上比划过来比划过去,这才放心道:“果然不是我,那个人的手指比我粗。”
施明熙这种翩翩公子哥,包括像是夏樾谢止这种,不是说他们没有男子汉气概,但是都挺精细的,手指都是细细长长的。
主要是家里有钱,所以养的精细。他可以练武吃很多苦,但是毛巾不一定会自己拧。
可以身上有一些大小疤痕,但是皮肤细腻的很。什么饱经风霜这种事情,在他们身上是没有的,而且有点什么伤,都要用上最好的伤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伤呢。
大部分干粗活儿苦力活儿的,手指才会比较粗。
洗脱了凶手嫌疑的施明熙松了口气,感谢了叶彩唐的不怀疑之恩。并且表示要投桃报李,以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尸体上没有什么线索,两人又回头盯上了头发。
叶彩唐将头发编成的辫子松开,变成了一把,拿到尸体面前比较了一下。
施明熙不解道:“这是在看什么?”
叶彩唐解释道:“看看这是不是左兴学的头发。”
“这怎么可能不是,不是明摆着的吗?”施明熙觉得叶彩唐这是不是谨慎过度,多此一举了。
左兴学的头发都被割成这样了,那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那不一定啊。”叶彩唐说:“应该是,不是,必然是。万一不是呢?毕竟谁也没亲眼看见。这只是个障眼法呢?”
施明熙无话可说了,但他还是觉得叶彩唐有点强词夺理,于是他更强词夺理道:“那按你这么说,如果这头发是左兴学的头发,但是里面夹了几根别人的头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叶彩唐看了施明熙一眼,认真道:“真的可能。”
“……”施明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叶彩唐认真的表情,半晌认命道:“那怎么办,一根根看?”
叶彩唐也犯了难,问题是头发和头发,即便是一个头上的也有粗细黑黄之分,两个人头上的,也有差不多的,不能做DNA测试,就算是一根一根的看,也未必能看出来。m.gΟиЪ.ōΓG
就在两人对着犯愁的时候,夏樾已经查过了好几间青楼。
他去青楼查案,就没有之前叶彩唐几人跟着小莫去打听情报那么猥琐了,而是带着人,光明正大的去。
以前偶尔夏樾还会穿便装去青楼打探一些消息,现在是绝对不会了,恨不得把上朝的官服穿在身上,让人家老远的就能看见这是六扇门办案呢,千万不要误会什么。
夏樾如此一身正气,青楼的老鸨哪里敢怠慢,这可是惹不得的主,一个不高兴,查封你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夏樾查到第三家青楼的时候,老鸨一听是问左兴学,立刻道:“您说左兴学公子,知道,知道,是这里的熟客。”
总算是左兴学来过的青楼了,夏樾道:“既然是熟客,那是常来的。”
“是。”
“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老鸨想了想:“十天之前。”
大家都有点失望,时间长了点。
夏樾道:“左兴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仔细说给我听。”
老鸨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连忙将夏樾请进了包厢,还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先歇一歇,找两个姑娘来给倒茶。
夏樾一拍桌子:“放肆。”
老鸨顿时就怂了。
夏樾板着脸道:“本官是来调查左兴学被杀一案,你休得胡言乱语。”
老鸨吓得一缩,然后一愣:“什么,左兴学死了?”
“左兴学昨天晚上在自己家中被杀。”夏樾道:“他既是你这里的常客,这些日子可与谁来往密切,与谁有矛盾?”
老鸨虽然一时不能接受左兴学被杀的事情,但是也知道六扇门不会特意上门,跟她开这种玩笑的,面色空旷而呆滞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大人,我这里是正经做生意的,可不敢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老鸨恨不得指天顿地发誓:“左兴学确实常来,但是他不在我们这里过夜的,都是带姑娘出去。”
正经做生意,但做的不是正经生意,老鸨心里这会儿七上八下的,估计怕夏樾找不到凶手,随便找个人顶罪。
夏樾道:“那他最近,都和哪几个姑娘出去过过夜?”
老鸨连忙道:“我这就去叫她们过来。”
也不管是不是正在陪客人,老鸨飞快的叫了三个姑娘出来。
“这个月左兴学点过的姑娘,就是她们几个了。”
几位姑娘一字排开,年轻漂亮,各有风情。
左兴学是有眼光的。
夏樾冷冰冰道:“都叫什么?”
“彩蝶。”
“青鸾。”
“云雨。”
她们没有真名,在进入青楼的那一天,就只剩下老鸨给起的名字。
都是些常规的询问,和左兴学关系是否亲密,可察觉他有什么异样,有没有和谁有矛盾,是否听他抱怨过什么人?
但是都没有。
夏樾问了一通换一家,再问一通换一家,最后,终于找到一家。
醉梦楼里,当老鸨说出,左兴学公子前天才来过的时候,大家都振奋了。
如果昨天晚上,他死在自己的宅子里。
那么前天晚上,就是最后的夜晚。
“前天过来,是做什么?见的哪位姑娘?”
老鸨连忙将人喊来,是一个叫心柳的姑娘,却和别的姑娘不同,不施脂粉,细细的看,眼睛还有些红肿。
“这是怎么了?”夏樾虽然不爱管青楼的闲事,但如果老鸨在自己面前打骂姑娘,那也是不行的。
没想到老鸨叹了口气。
“左兴学本是心柳的常客,前些日子还说要赎心柳去做个侍妾,心柳可高兴了,我也高兴。但是不知怎么的,就在昨天,他过来找心柳,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后不再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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