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修为已到了金丹期以上,这一鞭子不会要你的命,”衡羽道人听慕宁说起养育她的事,眼里莫名出现了一丝情绪,“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对你至少也有养育之恩。慕宁,你却做了什么,毁掉了我的本命武器,还要来这里控诉我,嘴里说把我当成父亲,我却连你一句都说不得”。
慕宁眼里闪过了一丝悲怆,她看着衡羽道人,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是这样吗,师父?明明经历此事的只有你我二人,你却也要颠倒黑白。你为何伤我?为何想要去掉我的半条命?为的只是我说了苏师妹几句。我不知道苏师妹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为这样一个人,连养育十几年的孩子都要打杀,如今又要搬出长者的架势威胁我……师父,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衡羽道人沉默不语。
慕宁却后退了几步,朝着他行了三个弟子礼,头都没磕。
“你我师徒缘分,今日看样子是尽了。我不难为您,我自己走。”
慕宁再度一拱手,扭头就走。
可她刚迈出一步,衡羽道人终于从那台上走下来,瞬移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你要走,你往哪里走?慕宁,我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你非要做不忠不孝之人吗!”
衡羽道人这一次怒气已经冲到了顶峰。
慕宁未曾回答,她突然扬手一劈,那大门轰然倒塌,外面正有弟子在修炼,霎时间都看了过来!
慕宁绕过衡羽道人,对着其他人说道:“各位皆在此,那就为我做个见证,我要与衡羽道人断绝师徒关系!离开师门!”
众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修真界,师徒关系甚至比血缘关系还亲密,他们五六岁时就从凡间被选上宗门来,跟师父师兄师妹们修炼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了凡间生活的岁月。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亲人,这里就是他们的根。
可现在,慕宁竟然要断绝师徒关系,这是要干什么?
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衡羽道人想阻拦也来不及,师徒两人的私事扯到了大众的面前,他的脸色阴沉到无法言说。
“烦请各位去把长老们还有其他人叫来,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那还不如索性一并说个清楚。”
慕宁扬声对着其他人说道。
早就有人去叫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把掌门和长老们请过来,那不就乱套了。
没过多久,掌门和各个山峰的长老们,以及浩浩荡荡的弟子们全数赶了过来。
乌泱泱的人群,都来见证这对师徒的决裂。
闹到了大庭广众面前,衡羽道人硬生生被逼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他死死地看着慕宁:“你当真要与我解除师徒关系?”
慕宁坦然点头:“师父不慈,师兄师妹们欺凌于我,我在这师门里再感觉不到一分温情,今日离去,于我而言是件大好事。”
她这话一出,很多人眼里出现了怒色。
在慕宁嘴里,仿佛他们都是一个个冷血无情之辈!
大家小声吵嚷时,掌门走了出来。
掌门看着慕宁:“慕师侄,叛出师门、解除师徒关系并非小事,这将会对你的名声损伤极大,你若是心中有不平,何妨说出来,让大家给你做个评判。”
慕宁盯着这位道貌岸然的掌门一笑:“我若有不平,有不甘,宗门也不会站在我这边。那我为何不离开这处白眼狼聚集之地,重新为自己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白眼狼,这三个字让大家更加的愤怒了。
“慕师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在当白眼狼,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一个性子急的弟子急吼吼地开口。
慕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秦师兄,我未曾昏迷之前,你曾向借我一味寻仙草,用来炼制筑基丹,到现在你都未还,还在前不久故意散播我的谣言,说我欺辱同门。你说你是不是个白眼狼?”
那个姓秦的师兄脸色涨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焰迅速消退下去。
一看就知道,慕宁说的是真的。
紧接着,又有其他弟子试图与她说理。
可惜,原主在当年真是个大好人,宗门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人未收到她的馈赠。
慕宁同他们细细的数,从灵丹妙药到灵石篆符再到仙草法器,这些人竟然都被她帮过。
被她帮过的人,后面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恰恰契合了白眼狼这三个字。
他们故意遗忘的记忆被慕宁的话唤醒,慢慢地,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直到台下鸦雀无声,慕宁才扭头看向衡羽道人:“请师父告知,要如何才能解除你我二人的师徒关系?”
衡羽道人面色凝滞,不发一语。
掌门看弟子们讨伐无果,适时开口:“慕师侄,既然你叫我们来要让我们做见证,那得先说清楚来龙去脉,我们得知道,你到底是为何才想与你的师父决裂。”
慕宁笑着看着他:“掌门当真要知晓吗?”
掌门和长老们都点头。
弟子叛出师门,可是门派的大丑闻,他们至少得了解缘由才行。
“好,那就让溯回镜告诉大家,我为何想离开。”
衡羽道人脸色一变:“你我对话之时,你竟然用了溯回镜?!”
“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慕宁坦然承认。
溯回镜,可用来记载过去发生的事,并展现在现在的人眼前。
她的袖子一挥,溯回镜就飞到了天上,将两人在殿内的争执一一展现了出来。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衡羽道人为了苏云曦接二连三地发难慕宁,最后甚至想要她半条命的场景。
大家一时间心情复杂。
代入慕宁,遇到一个如此袒护别人的师父,心灰意冷实属正常。
“诸位可看清楚了,若你们是我,我生死未卜时,师父从不过问,半年来我受别人欺辱他更不曾理会;为另一个徒弟出气时,师父却想要我半条命。若你们是我,你们就能放平心态、任打任骂吗?”
大家都不说话,谁又能做得到呢。
他们皆沉默不言,只有苏云曦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一分清浅的笑意。
这时她突然走上前一步,泪眼朦胧地看着慕宁:“师姐,是我让你和师父闹到这种田地,你想怪就怪我吧。师姐想怎么出气,都随你,只求你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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