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女人正倒在地上。
她伸长了胳膊,指甲缝里都是鲜血,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江梓衿蹲下身,也没嫌弃,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还好吗?你......”
女人闭着眼睛,身体干瘦的像是一把干柴,她似乎听不懂江梓衿在说什么,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躯壳,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醒醒......”
江梓衿推了推她,面前的人毫无反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带出去,暗室里总归是不安全的地方。
江梓衿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把木椅子,地上的绳索被磨得四零八落。
这人应该就是从那把椅子上掉下来的。
江梓衿用拐杖撑在女人的腋下,好以此借力。
她拖着女人的肩膀,脚步踉跄,正打算站起身来。
“啊——”
不知道面前的人受了什么刺激,大喊了一声,把江梓衿吓了一跳。
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浑浊涣散,嘴唇哆嗦。
“谢......”
她在看到江梓衿脸的下一刻,瞳孔骤缩,张开嘴,嘴唇干燥起皮。
“谢......”
江梓衿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女人的目光中带着惊恐,凌乱打结的长发将她的脸掩盖的七七八八,她似乎......正透过江梓衿在看别的人。
江梓衿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隐身的状态,这人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
既然她不是在看自己,那又是在看谁?
意识到了这点,江梓衿脖颈僵硬,缓慢的想扭过头。
“哒哒……”
一深一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
正常人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不该是这样的,江梓衿太过紧张,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昏黄的烛灯将她面前的这一小片区域都照亮了起来,男人的影子将她完全的笼罩了起来。
煤油灯一开始照亮的地方,不仅有女人的影子,还有江梓衿自己的影子。
“嗬嗬——”
女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喉咙发出粗粝的声响。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一个人居然飘在半空中,肯定吓得魂都快飞没了。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过!
“……谁?!”
江梓衿只觉得脖子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抚弄在了她的脖颈,将她半转过来的头又转了回去。
女人仿佛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在江梓衿手中不停的挣扎尖叫。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江梓衿力气根本就抵不过她,一个没拉住,女人从她手中挣脱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女人惨叫一声,就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般,翻滚爬行,喉咙嘶哑呐喊着谁也听不懂的句子。
她爬到靠墙的位置,几乎是自残一般的,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墙上撞,发出‘砰砰’的骇人声响。
江梓衿反应了过来,她虽然能够隐身,但别人仍然是可以触摸到她的身体的,灯光投射下,影子也会倒映在地面上。
只要身后的人手里拿着灯,就能精准的找到她的方位。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五指蜷缩,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诡异。
“别动。”
江梓衿惨白着脸,男人手中的灯被扔到了地上,他一只手掐着江梓衿的脖子,另一只手翻转在前,将她双手死死卡住。
男人感知到了她手心濡湿的细汗,是因为紧张,手腕都在发抖。
他视线正对着的地方就是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瑕疵,柔软的长发垂到腰际。
江梓衿手一松,被她捏着的拐杖‘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距离靠得极近,近到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似乎凑近了她的脖子,在那里深深的嗅闻了一下,他的呼吸是热的,从鼻息、口唇中泄出,和他身体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
江梓衿摸不准身后的人到底看不看得到她,他就像个痴汉,贴在她脖子上,一脸陶醉的闻了又闻,却又不开口说话。
“你......”
江梓衿终于忍受不住,主动开了口。
能看到她的人,只有谢景。
谢景......
江梓衿头皮一阵发麻。
谢景怎么可能会进到暗室来,又怎么可能......?
江梓衿将脑海中荒谬的想法甩了出去。
男人抬起头,掐住她脖子的手上移,声音压得极低,冰冷宽大的手掌盖在了她颤抖的眼睫上。
“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江梓衿提着的那口气猛地松散开。
不是谢景。
他看不见她,声音也不是谢景那特有的,带着一点冰凉的音色。
那么这人能碰到她,完全是凑巧。
“你到底是谁?”
身后的人并未回答。
江梓衿抿了抿唇,手腕用力想挣脱开,“松开。”
既然确定他不是谢景,她动作起来也没了顾忌。
系统在将她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教会了她很多逃跑的咒语,不仅是治疗术,在不违背这个世界基本的平衡,她能充分的保护好自己。
男人察觉到她要反抗的意图,隐匿在黑暗中的眉头微微蹙起。
就在江梓衿即将念完的下一刻,男人当机立断,一脚将地上的煤油灯踢开!
玻璃罩子被踢碎,火星四溅,扰乱了江梓衿念咒的动作。
“嘭——”
江梓衿下意识的闭起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被人搂抱在了怀里。
身后的人衣着单薄,在身体贴紧时,江梓衿手指触碰到了光滑的像是丝绸的布料。
触感有些熟悉。
“啪”
江梓衿脖颈一痛,浓密纤长的睫毛禁不住颤了一下,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男人手掌稳稳的把住她的腰,没有让她滑跪在地上,双手向前一伸,将人拦腰抱起。
“大半夜的还到处跑......”
江梓衿的手向下垂着。
男人大步走上前,右脚微微跛,使他的脚步看起来一轻一重。
“谢少爷。”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正装的保镖,微微垂着头,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谢景踩灭了火星,慢慢朝着缩在角落里的女人走去。
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撞墙的自残动作,她双眼瞪大,眼白的位置充满了红血丝,蓬头垢面,跟见了鬼一样不住的往后缩。
“不、不......”
谢景抱着怀里的人,垂下眼睑,眼瞳漆黑渗人。
淡色的薄唇轻启,带着少年人锐冰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而冷漠。
“母亲。”
女人痛苦的尖叫,“不!”
谢景微微弓下腰,抱着江梓衿的手很稳,小臂肌肉充斥着爆发力,昏黄光下的皮肤透出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
“把她绑起来。”
身后的保镖得到命令,俯首,将腰间别着的束缚带取了下来。
“好的,少爷。”
谢景扫了一眼保镖,声音冰冷。
“再让她挣脱出来,我会亲自处理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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