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安有些茫然地拖着行李箱走在宽敞的大道上,身旁连车子都很少经过,更别提人了。她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几个小时前还满怀希望地幻想着在美国的美好生活,几个小时后却狼狈地拖着行李箱四处流浪,想想就很讽刺。
可人生不就是这样?谁知道下一秒,等待你的是飞来横祸,还是天上掉下的五百万大奖?
不知道走了多久,莫小安觉得身心俱疲。
飞机上并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一落地便碰上了这样那样的情况,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
一开始还很慌乱,绝望如果滴在水里的墨滴渐渐散开,把整瓶水都染上了抹不开散不掉的暗色,让人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与希望。但走着走着,莫小安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候,再哭再闹再折腾也无济于事。与其焦躁不安绝望地嚎啕大哭,不如省下力气好好想办法解决问题。
虽然现在走的双腿都要断掉了,但她反而越来越淡定。
莫小安把行李箱立在路旁,自己一侧身坐在上面休息,想着如果有路过的车辆,或许可以搭个便车,先离开这个地方到了市内再说。
毕竟,华人遍布全世界啊。只要到了洛杉矶市区,总会找到和自己一样,有着黄皮肤黑头的亚洲人,总会有好心的同胞帮自己渡过难关。
她就是怀着这样的期待,抬头看着加州格外灿烂炫目的太阳,仿佛终于拨开浓厚的黑色幕布,找到了一丝光亮。
莫小安在心里默念着几句英语,以便在搭人便车时能清楚地表达。
好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她反复地默背着准备好的话时,呼啸而来的引擎声也越来越近。
莫小安并不懂车,可这隆隆的引擎声惹得她万分激动。她站起来仰着脖子望向发声的来源,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仿佛冲破层层黑暗怒吼着朝她飞奔而来。一瞬间她几乎要兴奋地跳起来,用力地对着那风驰电掣般激情夺目的鲜红挥了挥手。
可在车子越来越接近时,莫小安却突然间放下了胳膊,望着那抹热烈的火焰恍惚起来。
现在是在哪里?
这不是在California吗?
可车上的那个人是谁?是自己精神错乱还是已经绝望地出现了幻觉?
那拥有着一般车子难以匹敌的速度的被誉为超级跑车的法拉利,在莫小安还没回过神之际,早已呼啸着风一般地飞过,还带起一阵旋风,卷起了地上细小的尘埃。
眼前飞扬的尘土带来的真实感让莫小安醒过神来,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那么,刚才车上的人,是,渣男?
世界很大,大到转身说了再见,就可能永远再也不见。
世界很小,小到即使跨越了半个地球,一回头就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韩骞颂当然也没想到,当他开着豪车在异国他乡宽广顺畅的康庄大道上充分享受速度带给自己的刺激与快感时,竟然遇见了仅仅只有几面之缘但很是熟悉的脸孔。
他也有些恍惚,可那个明明早已成年还一副学生样子的女孩就站在马路边,身后好像还拖着行李。这样也能遇见,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韩骞颂在意识到路边等车的女子可能就是国内那个数次多管闲事的黄毛丫头时,猛然间调转车头,车子甩尾来了个华丽的漂移,地上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莫小安对那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已经不再报什么希望,默默地坐下等着下一辆车的到来,却没想到半分钟后,那熟悉的令人血脉喷张的隆隆引擎声再次响起,她刚站起来,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
飞扬的尘土在阳光下一粒一粒看的很清楚,可莫小安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可能麻木了太久,现在反而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表达内心的欢呼雀跃。
“上车。”韩骞颂命令般的口吻在此刻听上去竟然让人心神激荡,金色阳光笼罩下带着黑超墨镜的他帅得一塌糊涂。如果非得用一个词儿来形容,那便是“Socool”。
莫小安也不客气,像是革命同志找到组织,失散的孩子找到亲人一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了上去。当然,她自然不能表现的太不矜持,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莫小安刚绑好安全带,韩骞颂就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好在莫小安也是个胆大的主儿,这点或许与别的女生不同,像这样充满了激情活力的项目只会让她更兴奋。
韩骞颂自顾自地开着车,什么都没说,在冲刺了几分钟后渐渐放慢了速度。
莫小安大口地呼吸,平复一下刚才因速度带来的刺激感。待整个人都平静后,她扭过头看着韩骞颂好看的侧脸,想了半天还是问出口:“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儿吗?”
韩骞颂专注于眼前的路,半晌才淡淡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莫小安自讨没趣,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见她不答,韩骞颂显然有些不爽,他微微皱起眉头,耐着性子道:“难道非得让我问第二遍吗?”
莫小安和他的气场显然不合,叹了口气后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来这边旅游,结果出了一些变故。”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侧过头认真地看着韩骞颂:“你可以借我些钱吗?我身上背的挎包落在了某个出租车上,护照,身份证,钱包全都丢了。”
韩骞颂心里冷哼一声,微微侧头瞟了一眼莫小安:还真是个人才,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她怕是要把自己都丢了吧。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还是答应道:“好。你要多少?”
莫小安心里生出一丝感激:“嗯,你要是手头方便,可以借我回去的机票钱和这两天住宿的钱吗?我不知道大概需要多少,你……”
“你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要怎么定酒店?”韩骞颂打断她的话,言语里听不出任何语气,脸上似乎也没什么表情。
听了这话,莫小安也犯了难。毕竟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韩骞颂这次冷冷地笑出了声,颇有些讽刺地挖苦道:“在国内划花我车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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