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霸道而不容拒绝的怀抱和话语,让少女怔愣,无措地要去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
禁锢刚松了些,却又被他扳过肩膀,身体不得不转过去,面对着他。
时瑶瞪大眼睛,瞪向那双近距离与她对视的黑眸。
拉美西斯的眼睛里,此时黑沉看不见一点光,里面像是住着一只能吞噬人心的猛兽。
“瑶瑶,你听着。”他抵着她的额头,热热的鼻息扑的她有点痒。
时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能被他念得这么缱绻认真。
“我以拉神的名义起誓,我,拉美西斯,以后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将是我唯一的爱人,埃及最伟大的王后,众神保佑你,埃及子民敬重你,敌人畏惧你,灾害疾病远离你,我所有的荣耀与喜悦,都会与你共享,我们的雕像以后也会共同雕刻在神庙,存在千年万年,受众神祝福,供后人观仰。”
“所以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爱你,照顾你,成为我一生的伴侣,好吗?”
声音认真,一字一句,明明是占据强势的一方,他却放下法老的高傲,和尊荣,用着商量的语气,以平等的姿态表达他浓重的爱意。
可要知道,这不是男女平等的现代,而是男尊女卑,贵族男人普遍妻妾成群的三千年前。
拉美西斯的话,让时瑶心乱如麻,意识到,自己彻底惹上了这位三千年前的法老王。
他炙热坦诚的爱意,让她脸颊升温滚烫。
似乎有什么从血液里蔓延,在心尖汇聚,胸口不住地酸涩膨胀。
她无措地遏制这种感觉,“这不过是你哄人的手段,别……”
嘴被对方温暖柔软的唇堵住。
后面的话被对方卷起的舌头打乱。
这个吻漫长又缠绵。
“相信我,”他轻咬着她的唇,手指摩挲她的眉眼,“不信也没有关系,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证明你留在我身边是值得的,是幸福的。”
“但与此同时,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有离开我的任何可能。”
后面的话,时瑶听不太清了。
她的思绪起伏已经淹没在了他越发温柔的吻中,每次想要逃脱,又会被他再次拽进情欲里,反反复复。
今晚的月色皎洁如霜,让情迷的少女恍然觉得,现在可能是一场美丽又荒唐的梦。
什么都不太真实。
唯一真切的触感,大概是她脖子上的安卡,又隐隐发烫了。
……
到了白天,时瑶才清晰地发现,脖子上戴的安卡,本就斑驳的表面不知不觉又多了一道裂痕。
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这枚安卡将她带到了三千年前,她还没有搞懂它的来源,它却越来越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有时候时瑶忍不住想,她要找的安卡,真的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吗?
如果是在现代呢,这枚安卡碎了,她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现代了。
“最近你总是盯着它看。”
头被人轻轻揉了下,拉美西斯很自然地挨着她坐下来。
那天晚上之后,拉美西斯又经过几日的休养,行动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却越来越粘她,担心她会偷偷跑路。
时瑶甚至怀疑晚上睡觉,为了看着她,拉美西斯的眼睛晚上会左右放哨。
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了,但她梦里确实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对于他炙热的感情,时瑶表面上告诉他,她要认真考虑一段时间。
心底想的却是等到合适时机,趁他不注意,赶快偷溜。
不然真和三千年前的法老谈恋爱,死后还要被做成木乃伊。
据说埃及木乃伊,制作过程十分残忍,要把脑浆脑髓都抽出来,内脏也要挖出来,身体就跟腌咸菜一样……时瑶想想就身体发毛。
拉美西斯拿过她手里的安卡,“这安卡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他害怕时瑶离开,对于她身上的东西,总是持有一种未知的紧张,“一直戴着,似乎对你很重要。”
时瑶很怕他下一秒把本就脆弱的安卡给捏捏碎,摇头道:“不是,是在一个黑心商手里买的,因为很贵,所以就一直戴着,戴久了就习惯了。”
“知道是黑心商贩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买,”拉美西斯细细打量手里的安卡,手指摩挲上面的纹路,“有些年头了。”
时瑶耸肩,“我也不想买,但你们埃及的黑心商太多了,还很粗鲁,拦着我,不买根本不放行。”
“有这种事情?”拉美西斯皱眉,眸光划过冷意:“在埃及哪里买的,我会好好整顿,那个拦你的人我也会找出来。”
“开罗机场,刚下来就拦人。”
“开罗……机场?”
看着拉美西斯怔愣的表情,时瑶立马意识到,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时代。
古埃及哪有机场,开罗这个名字也是又来才有的。
时瑶苦恼,该怎么和拉美西斯说,那个黑心的埃及商贩在三千年后,你根本抓不住他?
拉美西斯现在表现的实在太接地气了,离开皇宫的他,现在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吃着简单单调的饭,穿着朴素的麻布衣,
有时候还能误打误撞,接上她的一些梗,让她有一种两人没有隔着三千年代沟的错觉。
可错觉终究是错觉。
一谈到现代的东西,两人之间隐藏的屏障一瞬间无限拉大,那种时代的割裂感就出来了。
“很小一个地方,也许是我记错了。”时瑶笑了一下,默默拿回自己的安卡。
拉美西斯单手撑着下巴,挨她又近了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在找各种样式的安卡,之前你对大祭司腰带上的安卡也很感兴趣。”
“我很喜欢埃及的安卡,觉得大祭司腰带上的安卡很漂亮,想要收藏,但是拿到后又觉得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看,就还给他了。”
拉美西斯明显不信,“是这样么?”
“当然了,”时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什么,兴致高了些,说:“拉美西斯,你想不想吃饺子?”
饺子……是什么。
拉美西斯眼睫轻颤。
又是他没有听过的东西。
以前觉得新奇,现在却觉得这像是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心里无端烦闷。
不过还是一如平常,他点头:“想吃。”
说干就干,时瑶撸起袖子,带着拉美西斯准备做饭材料。
面粉准备好了,时瑶又去邻居家换了一些韭菜,家里还有鸡蛋,正好可以包韭菜陷的饺子。
拉美西斯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时瑶教他擀面皮。
那双拟奏文书,上阵杀敌的手,明显没有做过这些,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笨拙,擀出来的面皮也是千奇百怪。
头一次在这方面受挫,拉美西斯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向时瑶,无奈笑了下。
时瑶忍俊不禁:“法老擀出来的面皮再丑,卖出去,也有大把人哄抢吧。”
拉美西斯愣了愣,唇角扬起,“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后来他熟练了,掌握技巧后,一个个又薄又圆的面皮从他手里出来。
擀面皮的速度太快,他又让时瑶教他怎么包饺子。
拉美西斯学习能力很强。
他认真学着怎么捏饺子边,俨然是一个优秀好学的学生,细致又耐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在战场上,沉着冷静指挥千军万马,缔造一国辉煌。
拉美西斯一定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异。
在很努力地学习时瑶的思维方式,接受她所说的新鲜事物,企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以为这只是地域不同所带来的差异,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所隔着的,是腐朽的,仓皇无望的三千年,连他一生引以为傲的古埃及,这个美丽古老的文明国度,都无法从中鲜活地走出去。gòйЪ.ōΓg
“很简单。”
一个完美的饺子被他包出来,拉美西斯轻笑一声,他转头,看向时瑶,时瑶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到求表扬的傲娇模样。
她挑眉说:“包地真漂亮。”
他嘴角的弧度果然上翘了。
时瑶觉得自己越来越被拉美西斯所迷惑,竟然觉得他可爱又温柔,放在现代,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不行不行,他绝对有一定成分是装出来的。
在她思绪纷飞时,鼻子被人捏了下。
拉美西斯摊开另一只手掌。
“又包好一个。”他说。
那副求夸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装的,时瑶艰难地告诉自己,他就是演技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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