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即刻请于公子来驿站一叙。”陆青帆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客气些。”
“是。”
青果目送冷川“咻”一下飞离的身影,好奇地问道:“陆大人,川大哥还有‘不客气’的请法吗?”
“五花大绑。”陆青帆似笑非笑地见青果蓦地闭上了嘴,便去找小二传膳。
都这个时辰了,两个验尸的小姑娘必定错过了午膳。
云曦兀自沉吟着,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差什么呢……”她轻声喃喃道。
直到囫囵吃完了午膳,云曦望着于植从驿站走进来的俊挺身影,蓦地反应了过来。
差凶犯!
在这一场四人感情纠葛中,没有凶犯的身影,可凶犯却间接替所有人都报了仇!
一个人绝对不会在共同参与的事件里毫无踪迹,必定是有什么她还没察觉的线索。
于植进门后,就看到一个模样清丽漂亮的少女一直盯着他看,心头不禁有些犯嘀咕。
“下官于植,见过陆大人。”于植收回视线,向陆青帆拱手行礼。
“于公子,请坐。”陆青帆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小姑娘的视线。
云曦神情一晃,赶紧收回视线,再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瞧了。
“本官有几个关于冯贞儿案的细节,想向于大人要个口供。”陆青帆一句话就让于植白了脸。
“贞儿……冯姑娘一案已经了结好几年,陆大人初入京城、怎得又要调查此案?”于植试探问道。
“要查燕钧,自然绕不过冯贞儿一案。”
于植仍旧不语。
陆青帆早就料到于植会犹豫不决,最终祭出杀手锏:“于大人先被迫害了心上人、又被人以权相压退了亲事,难道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于植的脸色骤然大变:“陆、陆大人……”
陆青帆究竟知道了多少?!
云曦主动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于大人,我和丫鬟今日午时已经去验过冯姑娘的尸首,她中了‘蚀心幻兰’、死得屈辱。可她坟头干净无杂草、棺椁也用得是防虫蚁的黑木棺。”
于植浑身一震,“你是说……”
寻常百姓家想用价格高昂的黑木棺颇为不易。
纵使世间悠悠众口如何指责冯姑娘,这世上有两个人一直坚定地相信着她的清白。
那就是冯姑娘的父母。
至此,不消陆青帆多言,于植站起身道:“下官与冯姑娘情谊深厚、又怎会不知她的为人?陆大人,会替她沉冤昭雪的吧?”
陆青帆郑重承诺道:“必不辱命。”
于植眼眶涌上几分晶莹又很快敛目压下,“下官必定知无不言。”
一行四人在驿馆的上房里谈论了小半个时辰,于植便准备告辞了。
临行前,于植站在驿馆院中,冲二楼栏杆处目送他离开的两位深深作辑行礼,仿佛将多年夙愿、拜托给了他们。
“于大人一直再没议亲吗?”云曦偏头问陆青帆。
“不曾。”陆青帆颔首:“于大人是个情种。”
云曦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惋惜的时候,得了于植的口供,陆青帆要入京一趟。
“我不知何时回来,你和青果暂不要离开驿馆。”陆青帆在此处留了人手,就怕云曦如上次那般,招呼都不打便独自到琼芳别苑去。
“明白。”云曦点头应下,陆青帆犹自不放心。她只得再三保证,陆青帆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跟看孩子似得……”云曦小声喃喃道。
她好歹也是医毒双绝的一代圣手。
“哇,小姐和陆大人又来了。”青果哀嚎一声,立刻被云曦揪住了衣袖,不许她再吃零食,惹得小丫鬟连连求饶。
夜色凝深,无数差役将燕侯府团团围住,宅院大门被火把照得通亮。
为首的冷峻男子剑眉星目、手持佩剑,那凛冽威严的通身气势迫人非凡。
“咿呀”一声大门敞开,燕世子为首的侯府家丁不甘示弱、气势汹汹的模样,俨然是不准备束手就擒了。
“陆大人,深夜带这么多人造访燕侯府,未免失礼了吧?”燕世子一改初见时的彬彬有礼,端着架子呵斥道。
“燕世子,本官奉刑部手谕请你回去配合破案,还望世子爷行个方便。”陆青帆一扬手谕,冷冷地道:“免得场面太过难看、不好收场。”
燕世子一听脸色便是一沉:“幼弟已死、事实已清,有什么可配合的?!”
“呵,”陆青帆冷笑一声,“下官并非为燕钧一案而来。
“哦?”燕世子冷嗤一声:“那本世子与陆大人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以势迫人、草菅人命,纵容燕钧残害女子、事后利用权势销毁罪证……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斩你三次都不够!你还胆敢抗捕不成?”
捕他?!
燕世子冷笑一声:“一个尚未入部的三品侍郎,谁给你的胆子?!”
“王权法纪,天理公道!”陆青帆掷地有声的话震慑人心,让方才还有些萎靡的差役都挺起胸脯!
燕世子再不废话,手一挥,他身后的弓箭手便即刻就位,早就准备将陆青帆当场射杀。
陆青帆眉目微沉,也学着燕世子的样子一挥手。
顷刻间,那些弓箭手不知被什么人用暗器射中,全齐齐倒在地上!
燕世子一怔,还没来得及让家丁关门,陆青帆便猛地冲进去,长剑直指燕世子面门!
燕世子身形一闪,岂料陆青帆那一冲竟是虚招,身形翻转腿脚齐用,几下便踹得燕世子双臂发麻。
他正欲反击,却觉脖颈一麻,竟是动弹不得了。
陆青帆趁机一把将人拖出了燕侯府,丝毫不拖泥带水。
侯府家丁长随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世子如同丧家之犬被戴上镣铐,连呼救都忘了。
“何人胆敢擅闯我燕侯府?”透着浑厚内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人气血翻腾。
是燕侯爷。
陆青帆瞟了一眼刑部差役,淡淡地道:“你们先走。”他来绊住燕侯爷。
只要人入了刑部,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燕密全须全尾地出来。
“我看谁敢?!”燕侯爷纵身跃至陆青帆身前,径直挡住了众人的路,怒声喝道:“当本侯死了不成?”
陆青帆恭敬抱拳:“下官陆青帆,见过侯爷。”
燕侯爷理都不理,上前便要摘下燕世子的镣铐。
陆青帆哪里肯依?立刻上前阻止。
二人一番缠斗的功夫,刑部差役机灵地把燕世子拖走。
燕世子不死心,嘴上还嚷嚷着“父亲救我”,被一个差役用脏帕子堵住了嘴,再发不出声来。
他嘴里臭、身上疼,眼看着就瞧不见父亲的身影了,羞愤得红了眼。
燕侯爷纵横沙场数载,绝非燕世子可比。陆青帆对付起来颇用了些气力,倒也能压制一二。
这厢燕侯爷却是越打越心惊,这年轻后生内力深不可测、对接数招不见败绩。
刑部差役不等人,眼看着儿子已经被带出这条街,燕侯爷越发心急,手上便生出破绽。
陆青帆怎会错过天赐良机?他用了五分力,将燕侯爷逼退送回侯府大门内,还不忘体贴地顺手带着劲风把侯府大门死死关上。
这下,可没人说他擅闯侯府了。
第二天,云曦早早就起来守在驿馆门口,只盼着陆青帆能平安归来、哪怕是给个信儿也成。
可……可冷川传回来的信儿都写的这种东西:
“陆大人单枪匹马捕凶犯。”
“陆大人代表王权法纪、天理公道,势要收了燕世子那祸殃子!”
“噫吁嚱,百年侯府不敌新晋侍郎高手,燕侯爷气血翻涌、泪洒侯府大门。”
……
云曦越念越迷糊,“川护卫,咱就是说,能不能有点正经批文似得消息看一看?”
这都是些啥?!
【作者题外话】:燕世子:你是懂宣传的。
陆青帆:承让。
燕侯:再来打过!
陆青帆: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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