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道:“皇上,八月初送去边送军营的防冻膏,反应回来都说非常好用。”
“特别是几位大将军,都夸朝廷替边关将士解决了大难题。”
“但现在边关许多将士的棉衣都旧了,保暖性差了许多,已经达不到保暖的地步了。”
“京城出了一款什么线衣,听闻又暖和又轻薄,十分便利。”
“问朝廷能否送些过去,省了换棉服。”
边关的棉服三年不换,保暖就大打折扣,将士容易受寒。
若引起风寒流行,边关将士身体弱的,就会有性命之忧。
燕凤炀很多奇:“线衣?线还能织成衣服?这个,朕还真不知道呢,两位丞相可知道?”
钱相摇头:“老夫亦未听说过。”
肖远寒一听立即道:“皇上,臣倒是有两件这样的东西。一种是薄的,过些天就能穿。”
“还有一种是厚的,得下雪天才能穿。”
燕凤炀双眼一抬:“左相你速去拿来,让朕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肖远寒立即点头:“是,臣这就回去。”
肖府与皇宫很近,因为太上皇十分疼肖远寒的娘亲这个义女,所以赐的府与皇宫近。
肖远寒本身就有功夫,出了宫就上马,来来回回也不过两刻钟。
而这时,众臣们还在朝上议事……
“皇上,臣把东西拿来了,这一套是厚的。”
“呈上来!”
肖远寒立即上前:“此衣乃去年年前才开始在京城出现,它是一个名叫‘暖洋洋’的成衣铺子里出现的。”
“去年主要卖的是女人与孩子的衣服,有上衣与线裤,上个月初刚刚正式推出男衣。”
这东西软软的、毛绒绒的,应该是挺暖和的!
若在里衣外面穿上这么一件,那肯定是感觉非常舒服!
肖远寒刚说完,燕凤炀眼光灼灼的看着他:“想不到恒之还是挺超前的,就置办了这衣服。”
这话一落,肖远寒表情一滞,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因为,这完全不是他置办的。
而是几个月前他生辰时,楚翘送他的生辰礼物……
——朋友之礼,不必有负担,喜欢就穿。
“……皇上夸奖了……”
燕凤炀没注意肖远寒的脸色,眼光一直盯在衣服上:“肖爱卿,这衣服的价格如何?”
听到这,肖远寒又是一滞:“……是朋友相送,臣未去打听过。”
朋友相送?
哪个朋友会送这东西?
燕凤炀再次看了肖远寒两眼:“那就由恒之去打听,看看具体什么价格,能买到多少。”
“是。”
早朝结束,肖远寒立即出了宫,半个时辰后,宁宜臻就得到了消息。
“左相打听这个做什么?”
“楚姑娘传信说,兵部尚书上上书皇上,边关有将士的亲人送去,大将军求朝廷采购一批过去。”
送去军中?
宁宜臻眼光闪了闪……这主意,还真不错!
很快,肖远寒就入了宫。
“皇上,这些线是羊身上的绒毛织成的。”
“听闻这些羊绒是从北边运过来的,弄回来后要经过多次清洗、高温杀毒、染色上线。”
“等这些都做好后,再与线纺成纱,然后织成衣服。”
“过程非常最复杂、编织也很缓慢,所以价格很高,一套毛衣裤目前市面是卖二十两银子。”
一套要二十两银,四方边关除去南方军营,共有七十三万大军。
除此之外,还有西郊十万护城军。
这加起来,就是八十几万。
一人一套,至少也得一千六百六十万两银子……
今年江州府鼠疫、南州府大旱,税收减了许多不说,而且还为了抗疫,花了许多银子。
燕凤炀知道,若不是他抄了半个江州府官员的家,国库若不是有从江州抄家得来的银子,早就入不敷出了。
这一套衣就得花去一千多万银,他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可不置办这个,就得置办新棉衣棉裤。
今年江洲与南州都受灾,他要一下子,去哪里找那么多的棉花?
盐田的盐刚刚开始大量生产,渔船还在制造当中,这一切都还产生不了利润。
想到这,燕凤炀头都痛了,脑子里全是银子、银子、银子……
就在这时,德公公在门口禀报:“启禀皇上:凤霞宫的小李子求见。”
皇后找他?
燕凤炀立即道:“宣!”
李安进来了:“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想请皇上去一趟凤霞宫,有要事相商。”
这话一落,肖远寒心中一动:“皇上,皇后娘娘怕是送福音来了。”
燕凤炀也想到了:“走,去凤霞宫一趟。”
几个立即出了上书房,几乎上迈着小跑的步子,一行人到了凤霞宫。
“皇后,那线衣坊,莫不是你也有份?”
燕凤炀不拐弯,直接开了口。
宁宜臻也没准备隐瞒:“皇上猜测得对,那线衣坊也是本宫的产业。”
燕凤炀与肖远寒:“……”
见两人呆在门口,宁宜臻让人送上一套羊毛衣:“皇上,这套线衣以羊毛为主、纱为辅。”
“它虽然没有羊绒轻薄,但保暖性并不差,比以前的线衣要暖和许多。”
“关键还有一个优点是:羊毛容易找,且不容易起球,也好洗涤,这个比较适合边关将士。”
送去边关的东西,保暖不就是最主要的么?
燕凤炀抑制住心中的激动问:“那这一套,得多少银子?”
“加上人工成本、羊毛与纱的成本,差不多八百文左右一套。”
八百文与二十两……
“皇后……”
宁宜臻继续说:“一套八百文,一百万套,也就是八十万两银子,皇上可舍得出?”
“出、出、出!皇后,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燕凤炀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喜极而泣,心中只人感激。
而肖远寒静静看着宁宜臻问:“皇后娘娘,天下书铺是您的吗?”
天下书铺、百姓粮铺、暖洋洋都由楚翘在打理,没有什么可否认的了。
宁宜臻看了他一眼,坦诚而答:“是的。”
肖远寒眼光更深了:“那倾缘阁呢?”
宁宜臻闻言却轻轻一笑:“师兄查师妹我的家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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