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绕过牡丹被挂着的身体,走进房间,昨晚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围绕住了全身。
她下意识的看向床铺的位置。
蒋卓声的尸体好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江砚抬头看着被挂在横梁上的牡丹,微微走近了点,丝毫不在意涌上鼻间的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的盖头没有被揭开。”
白筝缓缓道,目光从牡丹头部的红色盖头上闪过。
到了屋内,白筝才清楚看到牡丹尸体的全身。
就像她说的那样,红盖头并没有被揭开,一道红稠从牡丹的脖颈处绕过,将她牢牢的挂在房梁上。
刚才门后的声音,其实是牡丹尸体被风吹动时碰到门边的撞击声。
看着很像是被王宗汉他们勒死的。
但是当白筝的目光下移到地上已经汇聚成一个小水洼的血泊时,就不觉得牡丹是死于窒息了。
此时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查看牡丹的死因。
就在白筝思索着该怎么将牡丹放下来时,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呼啸的风声甚至传到了屋内。
牡丹的尸体在风中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响声。
离得最近的江砚眼神一变,快速的拉着白筝远离门边。
就在两人身影离开的下一秒,牡丹的头部和身体骤然分裂,盖着红盖头的头颅径直掉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响。
鲜红刺目的血液也瞬间从脖颈的断口处极速流出,仿佛喷泉般将门边四周染了个遍,甚至溅到了门边的红色冰块。
牡丹的身体也在下一秒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浓重的血腥味在整个卧房内弥漫开来。
血腥的场景使白筝胃部微酸,有些不适的移开了目光。
“怎么回事?”
白筝问,刚才她离牡丹的尸体比较远,并没有发现异常。
江砚眼皮微垂,轻声道:“我听到绳子割肉的声音了。”
嘎吱,嘎吱,嘎吱的声音。
哪怕它隐没在风声中,江砚还是听到了。
白筝微顿,看着地上还在不断喷洒血液的无头尸体,眼神复杂。
哪怕牡丹是为了贪慕虚荣而假扮新娘,但是这样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
白筝微叹,下意识的朝门梁上的红绸望去,熟悉的模样使她瞳孔戛然瞪大。
她快速伸手摸索早上放进口袋中的绸缎,却摸了个空。
绸缎不见了!
江砚低下头,看着已经快要蔓延到脚边的血液,往旁边移了移,嗓音清冷:“绸缎不见了对吗?”
“你想的没错,白筝。”
江砚看向她,目光晦暗:“吊着牡丹尸体的红绸,就是昨晚吊死白猫的白色绸缎。”
区别在于,昨晚的白绸缎还没被完全染红,隐约还能看见白色,而今天的白绸缎,已经被血液完全浸透成了鲜红色。
白筝怔忪的看着门梁上随风摇曳的绸缎,心底冰凉一片。
到底是什么时候,白绸缎被拿走的?
这个副本是个环环相扣的复杂圈套。
白筝确定了这点。
【叮】
【恭喜玩家白筝/江砚发现隐藏剧情物品《红绳》】
【恭喜玩家白筝/江砚发现隐藏剧情物品《嫁衣》】
【请再接再厉哦!】
游戏的机械音再次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些电流的紊乱声。
白筝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的无头尸体已经不再往外流鲜红的血液了。
血液已经将本就红的嫁衣浸染成了刺眼的猩红,衬上四周溅满血液的墙壁,显得格外血腥。
就在两人打算出去时,耳边骤然响起游戏略显急促的机械音。
【因游戏检测到玩家白筝/江砚触发隐藏剧情过多,时间线即将跳跃,请副本内所有玩家注意!】
白筝:“???”
时间线跳跃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旁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乱的江砚:“什么叫时间线跳跃?”
江砚微微侧头,解释道:“就是我们提前把后几天才应该触发的剧情提前解锁了,游戏为了公平起见,将时间线往后拉了。”
“这也行?”
白筝对游戏的尿性再次提升了一个认知。
这他妈的玩家们拼命找线索就为了提前预知危险,结果游戏轻飘飘来一句话时间线跳跃,直接给拉平了?
这也能叫公平?
白筝面无表情继续在心底怒骂戏。
【倒计时即将开始!】
【5】
【4】
【3】
【2】
【1】
【时间线跳跃中,请玩家注意!】
随着游戏倒计时的报幕声,周围的一切开始飞快变化,白筝站在原地,头晕沉沉的差点没站稳。
等到脑子里那股眩晕消失,白筝摇了摇头,看向已经变得黯淡的周围。
还是蒋卓声的房间。
已经是晚上了啊。
白筝借着门外浅薄的月光看向门边。
房间门口血迹犹存,却和刚才看到的颜色完全不一样了,是很明显已经风干了的紫红色血迹。
地上的嫁衣倒还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依旧是刺目的猩红色。
不同的是,不远处的新床铺上,蒋卓声的尸体不见踪影了!
触及到那空荡荡的床,白筝猛的回过神,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江砚,这才发现本来站在她身边的江砚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白筝眉眼微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游戏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玩家白筝剧情贡献度极大,游戏将奖励您亲身体验,现在是否开启支线任务?】
【现在开启or稍后开启】
【玩家白筝请选择?】
白筝:“????”
她咬牙切齿的点了现在开启四个字,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什么奖励会强制玩家开启的?
白筝已经想到这是个跟回忆之境差不多的坑人玩意了。
真就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
游戏却仿佛并没有看到白筝无语的表情,直接开启了支线任务。
【玩家白筝已选择,支线任务加载中……加载完毕!】
随着游戏的机械音消失,房门突然被大力关上,房内的烛火从门口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逐渐点燃,亮光正在逐步点亮整个房间。
同一时间内,房间外传来了热烈的鞭炮声与欢呼声,本来寂静的蒋府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点燃了喧闹一般。
白筝此时却没有心情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她的眼前,那个被牡丹血液浸透的嫁衣已经缓缓的立了起来。
猩红色的华丽嫁衣仿佛已经有了意识一般,向白筝所站的方向缓缓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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