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雨意让整个寺庙都处于极为寒冷的温度,寺庙外的枯木被风吹的折腰,完全不见一开始的树影婆娑。
躲在神像后的白筝全身仿佛都浸在了冰水里,近乎凝滞,似乎连吸一口气,整个人都能被寒意侵蚀。
因为将军说的下一句话。
“你可是说,要把你的孩子交给我的。”
将军笑着,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王汉生,无声的吐着有毒的信子。
“难道你不应该亲手,把他,交给我吗?”
王汉生闻言,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等到他明白将军话里隐藏的意思时,浑身颤栗了起来。
“您,您,您的意思是?”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话,似是心虚的看了眼旁边状似听懂了意思的王二丫。
王二丫护在腹部的手指已经被踩的通红发紫,她侧过头,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王汉生。
王汉生一时竟然不敢在看她。
将军嗤了声:“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你活,要么她活。”
说完,将军瞥了眼旁边的士兵。
士兵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将一把匕首扔到了王汉生面前的地面上。
“你自己选,本将军不逼你。”
旁边的士兵们垂着眼皮,好像完全看不到面前发生的一切。
王汉生低着头,浑身哆嗦着看着地上泛着寒光的匕首,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将它握在了手里。
等到他在抬起头时,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脸上,满是疯狂与祈求。
“将,将军,您说话算话!”
将军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后往旁边走了几步,露出身后躺在地上瘦骨嶙峋,却偏偏腹部高高隆起的王二丫。
王汉生看着躺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妻子,手中的匕首似在发热一般。
他不想这么做的,不想,他也想要要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可是,可是现在,如果他不去做,他就得死啊!
想到这,王汉生紧紧的握着匕首,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等到他踉踉跄跄的走到王二丫身边时,那双布满恐惧的眼睛里此刻满是狠意与疯狂。
“二丫,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想活,我不想死!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王汉生自顾自的说着,“扑通”一声跪坐在王二丫旁边的地面上,握着匕首的手颤巍巍的抚向王二丫的腹部。
王二丫此时几乎已经快疯了,她瞪着面前想要剥开自己肚子的丈夫,眼睛里血丝遍布,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她声音凄厉,止不住的在地上挣扎滚动,想要逃脱高悬在腹部上冒着寒光的匕首。
“王汉生!你是畜牲!你是畜牲!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畜牲啊!”
王二丫近乎崩溃,字字泣血:“这是你的孩子啊!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啊!”
隐在神像后的白筝指骨紧握到几乎泛白,目光冷凝到近乎寒滞。
她注意到,旁边的将军和士兵们看着面前这一幕,眼中却是同出一辙的喜悦与兴奋。
他们在兴奋什么?
这种人间惨剧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跪在在地上王汉生被王二丫吼的心里一慌,手中的匕首握的却是越发紧。
他眼里满是狠意:“别怪我,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只是不想死!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说着,王汉生再也不顾不断挣扎的王二丫,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王二丫高高隆起的腹部捅去。
旁边看着的将军嘴角上扬,一双眼底满是阴沉而讽刺的笑意。
被制住的王二丫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孕妇,见到丈夫手中高高落下的匕首,哪怕已用尽全力挣扎,却丝毫没有办法。
以至于到看到匕首接近腹部时,王二丫眼底已经满是绝望。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啊!
王汉生紧握着匕首,眼底满是狠意,却在下一秒连着匕首整个人都被不知道从哪来的红绸掀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倒在身后的两个身穿盔甲的士兵身上。
士兵穿着几斤重的盔甲倒是没事,穿的单薄的王汉生却硬生生的张嘴喷出了一口血。
“谁,谁在那?!”
将军脸上的笑容一顿,转向了神像的方向,厉声道。
白筝拨开周边的红布,从神像后头走了出来。
她忽略旁边不停阻止她出来的女音,白皙的脸上尽是冷意。
白筝站在香案上,看着底下一堆看着自己的士兵们,语气讽刺:“我倒是真没见过这么多人,组团欺负一个孕妇。”
将军也被突然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士兵,“你刚没看见神像后面的人吗?”
那个上去找人的士兵摇头,一头雾水:“没有,刚才神像后面只藏了一个人。”
说着,士兵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将军,属下看过神像后面的空隙,那个位置最多只能躲一个人。”
“这个女人,不可能是躲在神像后的!”
将军猛的打断了他的话,面色阴沉:“别给我在这危言耸听!你想说什么?”
他看向站在香案上俯视自己的白筝,“本将军管她是人是鬼,今日都得给她死了!”
说完,将军阴着脸一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些士兵将白筝抓起来。
白筝看着他们,指尖一动,身后便浮起了数条红绸,红绸在空气中编织成网,将那些一拥而上的士兵们团团挡住。
被挡住的将军面色微变,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筝看着还躺在地上的王二丫,跳下了香案,走到了她旁边蹲下身,“怎么样?肚子很疼吗?”
作为理性而言,她不应该出手的,但是如果真的要白筝睁着眼看着王二丫在她的面前被人为的开膛破肚,白筝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哪怕她耳边是不带停歇的阻止声。
但是等她真的出来了,那股阻止声也在瞬息间消失了。
王二丫看着她,惨白的脸上遍布冷汗,浑浊的脏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
她紧紧的拉住白筝的手,声近乎是在祈求的呐喊。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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