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口众多,各地游商常来常往,故而查起人来,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有意隐藏,就更要多耗费些时间,好在陛下对此事十分在意,城门已堵、重兵把守,查出结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连无叶的人到了肃王侧门之后,便递出了林绵绵的莲花玉簪。
林绵绵失踪之后,肃王已经让人将屋中搜索了好几遍,便能确定林绵绵被“抓走”的时候,身上所有的穿戴,最近风声紧,守门的也都机灵懂事的下人。
故而一看到这玉莲簪之后,立即便要将人请进去见肃王。
但对方也只塞了封信,便匆匆离开了。
门房下人也不敢耽搁,立马将信件往肃王书房呈上。
自打林侧妃成为敌国奸细,肃王便接连被训斥数次,他是皇帝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子,身后无强横外家,身后除了帝王,无其他依靠,自然便会被陛下多偏爱几分,哪怕他在掺和进丰吉公主的案子里,陛下也仍旧能考虑他过去所受的委屈,对他宽宏大量。
然而这次的事件却全然不同。
两片疆土从存在开始,便纷争不断,战火连连,尤其是本朝开国之后,更是没少打仗,但因为大周有战神一脉相承,镇守军心的能力也胜过敌军,所以这些年来,胜多败少。
叶家忠君多年,数代以来,虽子孙不旺,但叶家后嗣各个筋骨极好、颇为聪慧好战。
叶惟寅更是年幼习武,十来岁的时候已经熟读兵书,颇有见解,将来必能承袭祖志,成为一名护国大将,但却毁于这等奸细之手!
这些人,一步一步筹谋。
险些让一个奸细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皇帝如何能忍?
想想当初萧元治为了林绵绵与他置气,非卿不娶的态度,皇帝便十分憋火,这几日连连召见,每每瞧见便忍不住痛骂,骂这个儿子被林绵绵这样一个女子欺骗,更骂他不够争气,接二连三,丢了皇室颜面。
肃王是被骂得灰头土脸。
他这些年在宫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就连父皇身边的卢总管都被他买通了,之前卢总管还算忠心,可这些日子看着他的眼神也十分复杂,那态度明明就是后悔押错了人!
卢总管的态度也证明了父皇的态度。
定然是私下里,父皇也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他已经没有被选择的可能性了。
也因此,肃王连日阴沉着脸。
当这玉莲簪子被呈上来的时候,肃王那股怒气立即又冒了上来。
都是因为绵绵!
他们自幼相识,可到到头来她连他都骗!多年来的一切竟然全都早有预谋!!
他怒气冲冲,竟直接将那玉莲簪砸在了地上,再看那桌子上的信更是厌烦至极,恨不得直接烧了,然而当他准备处理掉这东西时,那怒意又停了下来,思忖了片刻,还是将信件打开看了看。
林绵绵如此欺骗他,就算要她死,也该死在他的手上!
他此时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问问她,究竟有没有心!
萧元治瞧着一眼看去,便知这字迹不是林绵绵的,再看内容,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那该死的奸细竟用林绵绵的要挟他,倘若他不安排那些奸细离开,便会让林绵绵写下证词,将他这些年这些年杀的人,一五一十的告知世人,再让林绵绵先去九泉之下等他。
萧元治的怒气无法遏制,当场将东西撕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杀几个人有什么稀奇?!
不过都是些该死的东西,身份低贱,敢觊觎他的人,甚至还敢从他手中抢利,本就该死!
萧元治整个人都像是要疯了一样,发完了火,又有些颓废的坐在那里,面色灰败少了些精神气。
他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和三皇兄争了,一旦三皇兄和叶惟寅捉住了那些奸细,到时候便要严加审问,林绵绵再无清白的可能,而她毕竟是他的侧妃,到时候没准也要连累到他的。
最好的结果是父皇相信他的无辜,只口头训斥,冷待几年也就罢了,这样的话他将来还能当个闲王,但就怕三皇兄咬着他不放,那样的话,他这王位必然保不住,只怕要废为庶人终身圈禁。
这些奸细倒也聪明,知道现在还有他这一条路可走。
那些奸细若是逃了,三皇兄和叶惟寅办事不利,倒是能分担一些责骂……
只是……一旦他决定了,那这通敌的罪,是彻底摘不掉了,若事情暴露出去……
肃王犹豫不决。
人坐在那里,矛盾至极。
他再如何怨恨绵绵,然而却也不想让她死在外头,他还没有亲耳听她解释!
当夜,肃王出现在了信中约定的地点。
次日一早,肃王进宫苦求,言自己接连受骗失察,以至于让陛下失望伤心,心中难安,愿自请守皇陵一年赎罪。
他此举倒也不全是为了那些奸细,他仔细想过,他最近犯的错太大,若一直待在京城,罪过便难以消除,倒不如离开京城,只留些人手在京中为他办事儿便可,如此,就算是到时候城中闹出什么大事儿,也不会往他身上想。
陛下最近本就生他的气,见他如此,便没强留。
肃王出宫之后,立马便开始筹备起来。
去守皇陵,自然也是要带些人手的。
两天之后,人手便筹备的差不多了,肃王立即动身,他身为王爷,出城之时,这些守将自然不敢太过细查,简单过了一遍,便要让人。
然而正在这时,叶惟寅将人叫住了。
肃王表情寻常,甚至连以前的冷漠都不存在,整个人像是卸下了身上的盔甲一样,多了些示弱之态:“叶将军,可有什么不妥?”
“殿下莫怪,按规矩,所有人都要搜身,检查身上是否有刺青。”叶惟寅态度客气,并未有任何私人情绪。
肃王看了他一眼,竟平静道:“既如此,你查吧。”
“所有人等,脱下鞋袜,让叶将军的检查!”肃王又道。
这般态度,让叶惟寅十分疑惑,肃王上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平静的时候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叶惟寅的属下们,人手一方药帕,沾上叶云眠配比的药水之后,什么伪装都可卸下。
然而耗费了一个时辰,挨个的查完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
叶惟寅眉头微皱,莫非是他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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