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宅院中的新年,过得依旧喜庆祥和。
这一年的大年会只陆景之一人进宫,顾瑶已是临近产期,自然不会去宫中‘罚站’。
就算她要去,太后也不会让她太过辛苦。
这段时日各种补药流水一般的送到陆府,让皇后和岳贵妃气恨得直咬牙。
等她们的皇儿登基,她们一定要让他们立即马上就给陆景之顶罪,然后抄了陆家!
大年初八,陆辰战满月。
陆府大摆满月宴,本就热闹的京城又多了一分喜庆。
一大早,陆家门前的马路就被各府的马车挤满。
马氏和陆婉华将陆星萱和魏欣雅带在身边,依旧招待不过来。
还是陆听雪和陆星然入府后,又有孔家人的帮衬,这才让马氏和陆婉华有了喝口茶润润喉咙的时间。
黄筠筠刚坐完月子,她要出门招呼客人,被马氏几人全部拦了下来。
冬日天寒,刚生产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也尽量不要太过疲累。
在马氏看来,产后至少要自己将养上两个月,才会不落下病根。
被全家人宝贝起来的黄筠筠就傻笑着,坐在厅堂里同各府的女眷打着招呼。
只让她一直有些不安的是陆恒之的回信一直没有收到,嫂嫂说玉城那边下了大雪,路断了送信之人被拦在了路上,可这话现在连安儿都骗不过。
她总觉得是陆恒之出事了,所以他的回信才会一直没能收到。
可他能出什么事?
若是真有意外,陆景之身为他的兄长,一定没办法如现在这般镇定淡然。
可若是没有意外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写回信?
不会是他去了边城,在那边又遇到了让他心动的姑娘,他移情别恋了吧?
黄筠筠看着满屋的宾客,唇角挂起笑容间,心中已是生出种种思绪。
陆辰战,她的宝贝儿子。
顾瑶原本是建议他给小宝宝起一个软糯可爱的乳名,可她想到陆恒之在玉城打仗,战事不停他就无法回来,就不愿给他们的孩子起一个绵软的名字。
他爹是武将,他以后也许也会是一个武将。
既然要做武将,那就不能太过娇气。
所以名字既然应了战字,乳名自然叫战儿。
几位手帕交听到她的解释,面上全是一言难尽。
但想到她生产,丈夫在边城无法回来,心疼间便都默契的开始夸赞这个名字起得好。
顾瑶和马氏自然是更加纵容她,从她嫁入陆家,她们就没强迫过她半件不喜之事。
她的孩子自然是她想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
顾瑶也在房中同各府女眷闲聊着,随着产期的临近她这几日行动越发笨拙,也越来越容易累。
她总觉女儿就该在娘胎里多呆上几日,所以这些天一直很注意休息,这会招待宾客也是坐在太师椅中懒洋洋的同各位夫人闲话。
她这般,虽有心思重容易多想的会觉不舒服,但大多数人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就只会劝她不要太过疲累。
前院中,赵盛霖坐在吴奎忠身旁,看着房中长袖善舞的陆景之,心中无比复杂。
他这大半年来,差事做得越发不衬心意。
总觉桩桩件件的差事中,都有人在暗地里寻他的麻烦。
可他若是认真去查,又寻不到半点异常,似乎这份感觉就只是他的幻觉。
“陆大人当真是越来越风光了,也不知他从大理寺出来,会进哪一部。”
赵盛霖这话听似在闲聊,但言辞间全是试探。
吴奎忠捋着胡子笑眯眯的扭头看他:“倒是就要看哪里有缺可以让他补上了,陆大人行事向来稳妥,又极为能干,不论去哪一部都不会有半点问题。”
赵盛霖含笑点头,心中却是在暗骂。
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要听的就不是这个老家伙跟自己打太极。
不过,刑部有了孔德东,陆景之应该不会过来。
想到这一点他难免松口气,但心中却是依旧莫名紧绷。
胡茂学坐在两人身边,老实人对这种谈话向来不会主动参与。
而且见识了陆景之那一招接连一招的给国库弄银子的手段,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人从大理寺出来后,应该会来他的户部。
等他致仕,这户部,皇帝的钱袋子应该就会落到他的手上。
但这道念头他也是最近才刚刚生出,他心中虽然已经笃定,却是不会同任何人提起。
这一日的满月宴自然办得主宾皆欢,等将宾客悉数送走,马氏和陆婉华累得只想瘫在榻上。
想到顾瑶马上就要生产,到时又有洗三礼和满月宴,满月宴后陆辰战的百日宴也马上就到了,她们二人就只觉头皮发麻。
顾瑶总觉自己应该体贴一些,让婶娘和姑姑喘口气。
可正月十一这一晚,刚刚用过晚膳她就发动了。
陆景之很是紧张的将她抱到了产房,马氏和陆婉华派人去请稳婆和太医,府中又忙乱起来。
安儿牵着陆景之的手,努力的朝着产房中张望。
“妹妹说她会很乖,会很快就生出来的,不会让娘太辛苦的。”
陆景之微白着脸,低头对上安儿的目光,有些僵硬的嗯了声。
“你娘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之前生安儿的时候就很快,母子平安,这一次也会的。
他的指尖开始变凉,眼前浮现的却是陆星然生产时的艰难。
四喜匆匆进门,看到忙碌的产房门口,他踟躇着不知这一刻是否该上前。
“大爷,小的刚刚收到玉城那边送来的消息。”
他压着声音,面上挂着凝重。
陆景之心中蓦地一跳,攥着安儿的大手突然用力收紧,换来安儿吃痛的叫了一声。
“安儿乖,爹爹有事要去处理,你去寻嬷嬷好不好?”
安儿乖巧点头,看到王嬷嬷和晚霜在产房外指挥府中下人,就迈着小短腿用力跑了过去。
见晚霜已经牵起安儿的手,陆景之这才收回目光,一撩衣摆,转身进了正房。
“大爷,赵将军送来消息说二爷,二爷失踪了。”
“失踪?!”
陆景之猛然站起,战场上失踪向来凶多吉少。
要么出了意外,要么就是被对方俘获做了俘虏。
他深吸了口气,“只这一个消息吗?”
“暂时就这一个,这是赵大人送来的信。”
赵盛山让人私下里送来的书信。
陆景之冷沉的眸子,抽出信纸一目十行飞快看完。
“准备马车,我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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