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说:“这都是那个学姐自杀后留下来的东西……但也没有人会去用。”
纪禾摇摇头:“不,有人用过这些纸了。”
“不可能。”沈黛尖锐地反驳,“谁还缺这几张纸的钱呀,用得着这样给自己找晦气么?”
这可是死人的东西啊!再缺钱,也不至于要去占几张纸的便宜吧!
等等。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黛顿住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前几天,她的导师联系她,说之前联系好的课堂模特有事,问她能不能临时来顶替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让她坐在椅子上,给大二的学生当一回模特。
沈黛答应了。
做模特其实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情,因为整堂课都得待在那里,不能动弹。
沈黛坐在前面,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一位同学。
同时还得尽量控制着眼珠不能转动。
突然间“啊”地一声,有个女生站了起来。
她衣着朴素又其貌不扬,属于被丢到人堆里再也找不出来的存在。
通过她脖子上的名牌,沈黛知道她的名字叫谷星。
原来,谷星的画纸被她不小心泼到了水。
她就带了这一张纸。
问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没有多的。
但谷星又实在不想千里迢迢回宿舍再取。
便有人建议道:“你可以去拿学姐柜子里的纸。我之前有一次记错柜子了不小心打开过,看到里面不仅有纸,还有颜料呢。”
可是……谷星还有些犹豫。
那是已经死去的学姐留下的东西啊。
就算人已经死了,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擅自去动会不会不太好?还有可能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其他同学都嘻嘻哈哈地劝她。
“哎哟,都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了,还相信这个呢?”
“要么你再回宿舍拿一趟?但是从中苑到西苑也太远了吧,还不如就拿一张应应急。”
“就算学姐的鬼魂真的存在,肯定也能体谅你的不容易的哈哈哈哈哈。”
这次绘画算作一次作业,需要当堂完成。
再回宿舍拿一张纸肯定来不及了。
谷星没有办法,只能壮着胆子,走向了那个已经许久没有人碰过的柜子。
明明是盛夏的天,画室里只开着电风扇。
方才她还苦于天气闷热。
现在走到这柜子附近,却觉得有一种阴冷之感宛若附骨之疽一般缠绕了过来。
在伸出手,拿住那张纸的瞬间。
谷星却突然感觉到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在自己的面前闪过……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走到了学校的天台。
站在天台上往下看去,只觉得一阵眩晕。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子快速地往下坠去。
凛冽的风宛如刀一样硬生生地割过来,她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
当然更可怕的是失重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砸在地面上,肉体四分五裂……
然而,就在即将撞向大地的时候,眼前那些幻象仿佛又突然消失了。
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画室。
手里拿着一叠画纸,周围是交头接耳的同学。
她刚才这是,出现幻觉了?
谷星愣了愣,但也没多想。
这种无法解答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多想。只能安慰自己是太过紧张才产生的幻觉。
她便从中抽了两张纸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记得很清楚,她抽了两张纸。因为那堂课上当模特的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女生,一共要画两幅画……”
讲到这里,沈黛突然睁大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生就是吕可可!”
吕可可长得很漂亮,是美术系的系花,因为出众的颜值,经常会被邀请当做模特。
沈黛紧张地问纪禾:“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是有什么问题吗?”
纪禾不答,反而又问:“谷星的柜子是哪个?”
沈黛在柜子前看了又看,终于找到了谷星的柜子。
“第三排最左边那个。……诶?居然锁上了。”
对于非专业的人来说,画具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偷。说是柜子,其实也没必要上锁。上课前就打开,上课后就关上,就是这么简单。
但谷星居然把柜子锁上了,这真的很奇怪。
上面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
沈黛晃了晃那把锁,道:“打不开。”
纪禾道:“让开。”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张符文。
纪禾走上前去,对着锁孔划了一下,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锁自动掉了下来。
甚至还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一旁的沈黛:???
这么离谱!
她惊讶地将纪禾看了又看。
她突然就相信常嘉言所说,这个美女是比他还要厉害的存在了……
锁开了之后,三个人盯着那紧闭的柜门,陷入了沉默。
别说是沈黛了,就连常嘉言也有些紧张。
柜子里面有什么……
不会是恶鬼吧!
现在的他最多只能画几张最简单的符,如果真的蹦出什么恶鬼,他就只有受死的份。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走之前没问爷爷多拿几张保命符了。
就在常嘉言搜罗着自己的口袋,试图找出什么能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的符篆时。
纪禾已经抢先一步,打开了柜门。
“当心!”常嘉言也顾不得再搜罗了,直接把所有的符篆都一股脑儿地都掏了出来,天女散花一般全部洒了出去。
却看到纪禾和沈黛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哦,原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
没有恶鬼蹦出。
看起来只是一个女大学生普通的柜子。
常嘉言尴尬地从地上捡起了符篆。
咳咳。
能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呢?
柜子里放着三张画纸。
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纪禾将这些画纸拿起,细细翻看着。
第一张纸上画了一个美女,只不过脸部的位置被人用笔尖发泄一般地画了很多道,力度之大,甚至连纸都划破了。整张纸支离破碎,看得出来画画的人藏了很大的怨气。
第二张纸似乎是曾经被泡在过水里,后来又晒干过。纸张皱皱巴巴的。
第三张纸画的则是沈黛。画着沈黛的画纸是三张中间最正常的一张,没有皱皱巴巴也没有破损。
沈黛看后说:“这些画上画的,分别是吕可可、蒋懿,最后一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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