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审破鞋这种事,未婚姑娘去是不合适的,但今天受审的三个人里,两个都是知青院的知青,知青院的人当然是有知情权的。
于静姝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之火,拉着方小檀就奔着大队部去了。
毕竟白秋雨、何美霞和刘宝山都不是好东西,看他们的热闹,于静姝当然积极了。
她甚至有点可惜这个时候大家伙儿都缺衣少食,没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可扔。
同路的婶子在于静姝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闲话。
“哎呦!可叫他们赶上好时候了,这要是放以前,大伙儿亲眼看见的丑事,还用审?直接给扒光了吊在树上,拿树枝子捅!”
方小檀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什么叫拿树枝子捅,等那婶子碰见另一个婶子,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说起粗话的时候,方小檀才隐约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她用胳膊肘拐了于静姝一下,用怀疑人生的语气确认,“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于静姝比她还怀疑人生,一言难尽地说道:“可能还真是这个意思。”
两人一时都有点打怵。
谁爱看这个啊?又不是变态!
不过于静姝转念一想就来脾气了。
这何美霞是多想让她生不如死啊?带着全村人去捉奸!这不就是希望她遭遇那个婶子说的那些事?
现在闹成这样,全是何美霞咎由自取,活该!
于静姝心里不高兴,去大队部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不过她和方小檀还是速度慢的,两人到大队部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于静姝长得娇小,挤不过老乡,只能踮着脚向里面张望。
这时她感觉到小腿后面有个东西,回头一看,就发现霍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还给她拿了一个小板凳。
于静姝冲着霍旬甜甜一笑,踩上小板凳,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
霍旬想起上次带着于静姝躲进稻草垛的时候,又娇又软的小姑娘缩在他的怀里,轻得不像话。
要是没有别人,他也许就能把她举得很高,她想看什么都轻轻松松。
只是暂时还不行。
他还要再等等。
于静姝不知道身后的霍旬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看着被村民围在中央的人,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白秋雨怎么不在啊?
不会因为发高烧就让她躲过这次审破鞋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女主光环发挥作用了。
毕竟之前书里原主被折磨得那么惨,也没躲过审破鞋呢,怎么到了白秋雨这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算了?
于静姝忍不住拍了拍一个婶子的肩膀,佯装好奇地问道:“婶子,白知青去哪了?孙大夫昨天给她看病了吗?”
那婶子啧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咋没给她看?孙瘸子都说了,她烧成那样,准时在地里待了好几个钟头!你说这大冷天的,她钻苞米地几个钟头能干啥?年纪轻轻的可真不害臊,俺们就是自家炕头上也混不了几个钟头呢!”
这婶子说话直白,给她男人都说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最后更是忍不住把她往旁边一拽。
“啥都往外勒勒,这么大岁数了,跟人家小年轻说这干啥!”
“这有啥不能说的,都一把年纪了,没那事哪来的孩子?”
乡下这边似乎有一个分水岭,大姑娘和年轻媳妇都对男女之间的事讳莫如深,然而到了一定岁数,似乎就可以大胆地谈论这些了。
有的婶子开起玩笑来,年轻小伙子都招架不住。
于静姝毕竟经过后世网络的洗礼,对于这种玩笑倒是能够免疫,只是那个婶子刚才的话,却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白秋雨跑到玉米地里待那么久,不会是为了激活农场吧?
原书里女主激活农场的场景,好像确实是在玉米地里午睡。
乡下农忙的时候中午也没工夫回家,在地头睡一会儿也是常有的事,可问题是现在是大冬天啊!
于静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
为了金手指,白秋雨还真是疯了。
不过看村里人刚才的反应,白秋雨应该也躲不过这次审破鞋。
这时于静姝感觉胳膊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就听方小檀说道:“大队长来了!”
大队长板着一张脸,走到人群中心,大声说道:“乡亲们,昨天咱们村里出了一件丢人事,大伙儿应该也都听说了。这事儿有多伤风败俗,不用我说,大伙儿也都明白。但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得给犯错误的社员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一棍子打死。现在,咱们大伙儿有啥要问的,就问问刘宝山和何美霞,看看他们有啥话说。”
说完,立刻就有村民提问,“大队长,那不是还剩一个白秋雨吗?咋不审她?”
“白秋雨现在还没醒过来,孙大夫和妇女主任都在诊所里守着,等她醒了,大伙儿再审。”大队长手一挥,“行了,开始审吧!”
他一发话,村里一个老光棍儿立刻就冲着何美霞的方向问道:“何美霞,你是咋和刘宝山勾搭在一块儿的?我们全村人都看见了,他手都伸你衣服里去了!”
说话这人姓王,是村里有名的光棍儿,三十五六了,还没说上媳妇,平时最喜欢口头上占别人便宜。
因为这人体型异于常人,长得虽然高,却瘦得厉害,一双腿还长得很,偏偏又爱穿宽松的裤子,走在路上,人还没瞅见,先瞅见两条被风吹得鼓囊囊的裤管子,所以人送外号王裤子。
王裤子自己没媳妇,心里又痒痒,一听见桃色新闻就迫不及待地打探起来,问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看了一眼何美霞的胸口。
何美霞气得脸都白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捂住胸口,辩解道:“我没勾搭他,是昨晚上有人把我打晕了放他旁边的。我要是勾搭他了,还能带大伙儿过去捉奸?我又不傻!”
她旁边的刘宝山被人捆着手脚跪在地上,闻言挣扎了一下,说道:“对!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我可看不上她那样的!”
村里人顿时嘘声一片。
“刘宝山,你可要点脸吧!人家再咋的也是城里知青,家里吃商品粮的,你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也好意思嫌弃人家!”
“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把他押走的时候,那手还舍不得从人家衣服里拿出来呢!”
“再说你撒谎也不编个像样的,咱们村谁有那闲工夫害你?”
刘宝山昨天还想让于静姝万劫不复,结果今天自己就遭了报应。
他看着周围唾沫横飞的村里人,终于意识到被审破鞋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何美霞看见战火都转移到刘宝山那边了,咽了口口水,眼珠子一转,顺势说道:“大队长,我坦白!就是老刘家指使我造于静姝的谣,说于静姝要是名声毁了,就能嫁给他家刘宝山!到时候他们要五百块钱嫁妆,就能分我一百!我是一时财迷心窍,才办了错事!”
人群中,许婆子听见这话,疯了似的扑了出来,一把抓住何美霞的头发,撕打起来,“你个小贱人放屁!我家宝山娶啥样的没有,才看不上那个狐狸精呢!”
听得霍旬脸色一沉,几步挤进人群中央,抓住许婆子的后衣领把她扔了出去。
刘家两个儿子平时在村里挺横,一面对霍旬却都变成了缩头王八。
没办法,他们这群人和霍旬一个年纪,都知道霍旬揍人又凶又狠,没个六七个人,根本连摁都摁不住他。
现在霍旬又在部队待了那么些年,揍他们还不跟揍小鸡子似的?
许婆子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差点没散架了,刚想破口大骂,就听霍旬说道:“大队长,审破鞋这事,破鞋家里的没资格掺和吧?”
霍旬平时是很少骂人的,但今天为了给于静姝报一箭之仇,嘴上也没留情。
猴子在人群里给霍旬助威。
“可不是咋的!这破鞋家里人不但不认错,还敢辱骂人家小于知青,啥叫狐狸精啊?人家看不上她儿子就是狐狸精了?再说了,这不是封建迷信嘛!”
何美霞被许婆子趁机扇了好几个大嘴巴,也气疯了,眼下打不着许婆子,她就去打刘宝山,于是一扭身张开手就挠了刘宝山一脸花,嘴里还厉声骂道:“你们刘家不是人,没把人家于静姝算计到手,就趁着大伙儿不注意,把我打晕了,想坏我名声,给你家当媳妇,你做梦!”
这句话,彻底把村民们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是啊!不然昨天许婆子咋突然晕过去了,这是那个啥调虎离山!她那俩儿子肯定是趁咱们不注意,把何美霞打晕了抬过去了!”
一群人顿时全都审犯人似的,看向许婆子。
于静姝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抓两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热闹。
狗咬狗一嘴毛,可真热闹。
下一秒,更热闹的来了。
只见妇女主任急匆匆地走进了大队部的院子,高声喊道:“白秋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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