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种因为嫉妒而产生的诋毁行为。
他在部队的时候,因为升迁太快,遭遇过的流言蜚语不在少数。
甚至有人曾传出荒唐的谣言,说他是李封疆的私生子,所以才会一升再升。
虽然这个谣言很快就被攻破,始作俑者也受到了处分,但那些嫉妒他的人私下里却仍旧没有停止向他泼脏水。
白秋雨刚才的话,不就是在说阿姝缺男人,所以才会急不可耐地刚离开知青院就处了对象?
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被外人这样诋毁,霍旬不由怒火中烧。
只是他一向理智,此刻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失去分寸,于是冷声说道:“手脚快的人是我,是我听说女知青要搬出宿舍,怕别的男青年有了接触阿姝的机会,把她抢走,才忍不住表明了心意。”
村里人听见这话,都笑了。
“你们看,我就说人家霍旬有出息,该出手时就出手!这霍老汉要是知道霍旬处了个城里对象,肠子还不得悔青了?”
“可不咋的,人家霍旬现在可是运输队长,小于知青又这么能干,带着村里人一块挣钱,以后日子准差不了!”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农村自然更加保守,女追男别人会说闲话,男追女大家反而觉得没啥。
霍旬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村里的风口自然就变了。
于静姝看着白秋雨几度变换的脸色,有些讽刺地说道:“白知青,我和霍大哥是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光明正大。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早就不提倡盲婚哑嫁了,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怎么放在你嘴里,好像我们偷偷背着人干坏事了似的?”
村里有不少小媳妇都是副业队的,前几天晚上也都看了烟花,闻言不由帮腔。
“是啊!我们前几天都看见了,人家霍旬明公正道的,整了老大的几盘呲花在村里放,就是庆祝人家小于知青答应和他处对象的!人家又没瞒着谁,自己不知道还赖上人家不说了?”
虽说白秋雨会哄男人,可村里的女人她却未必都能哄住。
另一个小媳妇最烦白秋雨这样阴着坏的,立刻接茬道:“这也太欺负人了,人家谁家处对象不是告诉亲朋好友就行了,咋的,人家小于知青还得拿个大喇叭在村里喊,告诉全村人她有对象了啊!”
白秋雨被一群人挤兑了一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精彩得像是调色板似的。
然而她一向会装柔弱,很快就反应过来,委委屈屈地看了于静姝一眼,说道:“小于知青你误会我了,大家都是知青,我怎么会害你?我只是觉得你还小,将来还是有机会回城的,这个时候处对象,你以后会后悔的。”
她有些得意地看了于静姝一眼,心想:
穿越过来的又怎么样?你于静姝又不知道霍旬以后会多有出息!
霍旬现在就是个跑运输的司机而已,你于静姝难道愿意一辈子留在这穷山沟里,永远不回城?
白秋雨以己度人,觉得于静姝谈恋爱也像她一样,是奔着男人的钱和权势去的,只要她点醒于静姝以后会恢复高考的事,于静姝就会因为身份差距嫌弃霍旬。
到时候她白秋雨再乘虚而入,拿下受了情伤的霍旬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可惜于静姝一不会上当,二也不是那么功利的人。
她好笑地看了白秋雨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白知青你看着也不大,怎么处个对象还算计到这个份上?我和霍大哥在一起,是奔着共同努力创造美好未来去的,可不是为了让他单方面为我付出。你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令我震惊。难道你和韩靖鹏在一起,就是因为图他是个城里人,家里还有钱有势?”
几句话,拜金女的大帽子就给白秋雨扣上了。
白秋雨被说中心思,下意识地看了韩靖鹏一眼。
韩靖鹏站在人群中,眉毛锁得死紧,显然是把于静姝的话听进去了。
白秋雨又气又急,立刻反驳于静姝道:“韩大哥和霍旬怎么能一样?韩大哥是高中生,有文化有见识,我对他发自内心地崇拜,可霍旬又没上过学,还是乡下人,你和他真的有共同语言吗?”
言下之意,于静姝就是为了下乡期间有个男人保护她,才看上霍旬的。
她话音刚落,于静姝还没说什么,村里人就不乐意了。
凭啥乡下人就比不上韩靖鹏那个弱鸡了?
村里一个婶子笑吟吟地说道:“哎呦!人家霍旬在我们这十里八乡的,都是难得的好小伙子,人家吃着商品粮,平时跑运输省城都经常去的,咋就不如那些靠家里接济的人了?”
“谁说不是呀!在我们乡下,那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还靠爹妈养的,那都叫窝囊废!”
一群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韩靖鹏,给他看得脸色一黑。
到了这时候,霍旬才第二次开口,而且一开口就给了韩靖鹏和白秋雨一个致命打击。
“白知青,我刚才想了半天,我平时和大队的姑娘们走得也不近,论理不该得罪过你。可你这么咄咄逼人,要破坏我和阿姝的关系,却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你七八天前和韩靖鹏在茅草屋幽会的时候我确实路过过一次,可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别人,你也不必这么恶人先告状。”
围观何美霞和刘家闹剧的人本来就没散尽,现在听见这种劲爆八卦,更是倒腾着两条腿都跑回来了。
就连那些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的年轻媳妇,也都围过来看热闹来了。
哎呀妈呀!她们嫁到别的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天就碰上俩大热闹,可不得看个够!
白秋雨这回是彻底慌了手脚。
“霍旬,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和韩大哥清清白白的,从没去过什么茅草屋!反而是你路过那里,是因为去了老薛家和于静姝私会吧!”
于静姝在她对面都听笑了,“大伙听听,白秋雨没去过茅草屋,却知道茅草屋在老薛家附近呢!我可是二十九那天才搬去老薛家的,霍大哥七八天前去老薛家,怎么会是去找我的呢!”
这时一个老乡一拍大腿,“哎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何美霞跑丢那天?我记着看见霍旬去老薛家送东西去了,人家徒弟孝敬师父,和小于知青有啥关系?”
“我说呢!那天咱们村里人去找何美霞,可没看见韩靖鹏和白秋雨这俩人儿,敢情儿是去茅草屋里幽会去了!”
“我、我是昨天去老薛家找于知青和方知青,才知道那里有个茅草屋……”白秋雨即便脑子快,面对这种突然被人揭开丑事的情节,也有些招架不住。
韩靖鹏也站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霍旬,说道:“霍旬,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欺负女人,就不会觉得羞愧吗?我和秋雨清清白白,从没做过不正当的事,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快点向她道歉!”
霍旬轻蔑地瞥了一眼韩靖鹏白斩鸡似的身材,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做了不规矩的事,我只是看见你们进了茅草屋,至于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我可没工夫细看。”
其实韩靖鹏有一米八,在男知青里算高的,可是和霍旬一比,就像个能被霍旬一拳打死的弱鸡似的,说话都没什么气势。
“你!”韩靖鹏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只到霍旬鼻梁,身材又不止弱了一筹,顿时有些气短,“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于静姝看得十分没意思,拉着霍旬就要回车上,“霍大哥我们走吧!还有好多货没送呢,为这种人耽误不值得。”
一边拉着霍旬往外走,一边还好奇似的追问,“霍大哥,他们在茅草屋做了什么呀?”
霍旬回头警告地看了韩靖鹏一眼,才用不低的声音对于静姝说道:“别问了,会脏了你的耳朵。”
两人一来一回的,看似没直说白秋雨和韩靖鹏做了什么,却让村里人以为白秋雨和韩靖鹏什么都做了。
于静姝和霍旬又没有举报他俩乱搞男女关系,只是吵架时怼了他们俩几句,即便没证据,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这种不明不白的说法,反而让白秋雨和韩靖鹏没办法解释。
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偷尝了禁果,想证明清白也证明不了。
白秋雨想坏于静姝名声,结果百口莫辩的变成了她自己。
眼看着村里人指指点点地都散了,之后不知道会传多少闲话,知青们也避嫌似的回了房间,白秋雨终于真情实感地哭了一回。
“靖鹏哥哥,怎么办……以后大家该怎么看我呀……”
韩靖鹏以往看见白秋雨哭,都会心生怜惜,但不知为什么,自从上回看到白秋雨寻死时梨花带雨的样子之后,他再看白秋雨其他时候的样子,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然而他到底好面子,不愿意表现出自己不绅士的一面,只能把白秋雨带到一边,低声安慰。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女知青宿舍里,还有一个何美霞趴在窗边,神色疯狂地盯着两人的位置。
她都听见了,白秋雨和韩靖鹏在茅草屋里睡过了!白秋雨才是那个真正的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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