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姝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由走得更快了,只想着快点打开房门,进去躲一会儿,散散那股尴尬劲儿。
然而霍旬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看走廊里没人,就赶紧抓住了于静姝的小手,“阿姝。”
于静姝停了下来,有点别扭地说道:“干什么呀?我还要回去放行李呢!”
霍旬盯着她绯红的脸,坏心眼地抬了抬另一只手,提醒道:“行李在我这里。”
“你……”于静姝鼓着脸抬起头,瞪了霍旬一眼。
干嘛说出来呀!
“不好意思了?”霍旬低笑了一声,大手将于静姝的小手抬起来,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温声说道:“阿姝,我说过会一辈子对你好,尊重你,就不会做让你名誉受损的事,你别害怕。”
“谁害怕了?”
“真的不害怕?”霍旬的神色变得有些危险。
于静姝太了解这种狼一样的目光了,顿时也不嘴硬了,不情愿地扭开了脸,“你就会欺负我。”
霍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想:
现在算什么欺负,结婚以后才是真的欺负。
只盼着她的小姑娘到时候不要哭才好。
两人放好了行李,就一起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晚饭去了。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霍旬还在门上用小工具弄了点东西。
于静姝在旁边看得好奇,“霍大哥,你干什么呢?”
“给你装个简易的阻门器,防止有人半夜图谋不轨,撬锁闯进来。”
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低,但霍旬就是不放心于静姝自己一个人住在陌生的房间。
毕竟面对自己在乎的人,一件坏事发生的概率再低,只要发生了,就是悔恨终生的事。
而且这家招待所离火车站不远,每天人来人往的,谁也不知道住客都是些什么人,能小心一些就小心一些。
于静姝心里暖呼呼的,踮起脚尖,在霍旬的脸上落下一吻,“霍大哥,有你在真好。”
霍旬握着工具的手紧了紧,恨不得立刻把小姑娘揉进怀里偷香窃玉,然而现在时机不对,走廊里随时有可能有不三不四的男人从房间走出来,为了防止于静姝被人言语轻薄,霍旬只能按捺住冲动,低头迅速轻吻了一下于静姝的额头,叮嘱她夜里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就避嫌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这个时候招待所的房间并不如何舒适,于静姝担心床单被其他人用过不干净,还特地换了自己旅行备用的床单和被罩,到了半夜才因为疲惫勉强睡着。
等到第二天和霍旬回到村里,她就火急火燎地要回住处烧水洗澡。
方小檀见她回来了,一边帮忙点火烧水,一边跟她说最近副业队的情况。
“你走这半个月,副业队又做了一百多件衣裳,有两个小媳妇中间因为点小事吵了一架,也让美英嫂子管住了,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于静姝拿着水舀子,往锅里倒水,不由有些诧异,“难得呀!我以为我不在,白秋雨没准会趁机作什么幺蛾子呢!”
“她?”方小檀翻了个白眼,“她现在自顾不暇呢!你回了上海不知道,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下来了,咱们大队有一个,知青院因为这事,闹出不少笑话。尤其是那几个平日里就小心眼的,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呢!”
于静姝转念一想,工农兵大学生名额批下来,知青们肯定是都有想法的。
只是这些人里谁最先被淘汰出局,却是一目了然。
无非就是因为搞破鞋,不得不嫁给刘宝山的何美霞。
眼下刘宝山倒是死了,何美霞成了望门寡,不必受和那种人渣过日子的苦,可刘宝山一死,何美霞被他诬陷的事也就再也没有翻供的余地了。
许婆子现在每天和何美霞斗得像是乌眼鸡似的,怎么可能让何美霞去念大学?
就是大队长愿意好心帮何美霞瞒着,许婆子也会把之前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让何美霞选不上这个工农兵大学生。
但何美霞被诬陷,这事归根结底是白秋雨的主意。
何美霞自己一辈子没了希望,难道还能让白秋雨好过?
果然下一句,方小檀就说道:“何美霞自己名声不好选不上,都快恨死白秋雨了!直接就在大队部闹开了,说自己选不上,白秋雨也不能选上,不然她就去写举报信,把白秋雨偷窃、乱搞男女关系的事都说出去。大队长嫌丢不起那个人,直接就在筛选名单上把她俩都划掉了。”
“男知青那边呢?”于静姝可不信男知青那边什么事都没发生。
毕竟这些人又不能未卜先知,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对他们来说,就是脱离乡下劳苦生活最好的途径。
本来大家种地就叫苦连天的,现在有机会上大学,还不得削尖了脑袋竞争?
“他们比咱们女知青这边还热闹呢!有给大队长送礼的,还有送不起礼盯着大队长家说要举报的,吓得大队长最近都不让知青上门!”
方小檀好久没和于静姝说话,这回可打开了话匣子,比比划划地说道:“这还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有一个男知青另辟蹊径,开始追求大队长家的娟子,还好几次跑到咱们副业队来了!你猜猜这男知青是谁?”
“谁呀?”于静姝顺着方小檀的话追问。
方小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仿佛有什么重大新闻似的,“就是那个细眉细眼,长得还挺斯文的徐逸春!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是这种人,之前快半年,也没见他和人家娟子说过话,工农兵大学生名额一出来,他见天儿追着人家跑!也亏得娟子不傻,换个姑娘没准就上当了!”
说到这,方小檀问于静姝,“阿姝,你想不想要这个名额啊?”
于静姝立刻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了,我高一没上几天就下乡了,工农兵大学名额虽然更看重觉悟,可也不是完全不考文化课的呀!”
虽说于静姝穿越前大学都念完了,记忆力又超出常人,但她也不敢以初中毕业的身份,直接就去参加考试,否则别人知道了可是要疑心的。
更何况恢复高考的时候她也才十八周岁,上大学刚刚好,何必费劲巴拉地去争一个没有含金量的工农兵大学名额?
于静姝想到这,打量了一下方小檀,试探道:“小檀姐,你想要这个名额吗?”
方小檀有点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阿姝,如果有人为了你放弃了工农兵大学名额,想和你一起等有两个名额的那一天,你会怎么办?”
于静姝目光一闪。
哪个人?莘学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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