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比徐逸春嘴硬多了,而且又不像于鲁一样,生活在村子里,咱们的人也是后来才盯上他,能找到的突破口不是很多。他现在还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贪财,才利用职权之便,偷偷向于鲁和徐逸春兜售药物。”
潘成庆和霍旬提到的大夫,是镇医院的一个助理医师,在医院里职位不高。
不过这人因为是在药房给彭嘉年打下手,所以平时有机会接触很多药品。
而成瘾性高的药品本身治疗的都是比较严重的疾病,亮珠镇人口少,这类病人自然也不多,这些药品在医院的药房里,长期处于放着落灰的状态。
甚至有的时候,医院还要定期处理一部分过期的药物。
彭嘉年在药房工作,本来就吊儿郎当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能仔细核对这些药品的数量才怪了。
也正因如此,给他打下手的医师,才有机会偷偷调包,拿走这些药品,交给于鲁。
这次那个医师被抓,明面上虽然没有彭嘉年参与过的证据,但药品能被拿出去,也有彭嘉年管理不善的因素在,院方考虑到这一点,也停了他的职位,让他配合派出所的调查。
霍旬和潘成庆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等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他担心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镇上可能有人盯着派出所的动向,从而怀疑他的身份,偷偷跟踪,于是没有立刻回村子,而是借着货车里货物的掩护,在镇上顺便把自己有偿帮别人带的货挨家挨户地送了过去,绕着镇子跑了一圈,才从镇子末尾离利业村比较远的一个叫“平板儿”的地方,把车开回了村子。
而这段时间里,去国营饭店吃饭的知青们早就回到了利业村,把徐逸春被抓的消息传回去了。
不但如此,宋志飞还在供销社打听了不少消息。
虽说有的事派出所不可能透露,但这次派了那么多人,还一抓就是好几个,一群人也都隐隐猜测到,派出所这次可能是抓住大鱼了。
派出所这半年的业绩是越来越好,可利业村里,大队长梁爱民却是愁白了头发。
听说又一个知青让逮起来了,大队长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终破罐破摔,选择了彻底躺平。
反正照着这个势头,明年大队长还是不是他都两说呢!爱咋咋地吧!
他可不去派出所捞人,以后啥事都公事公办,也不费那个工夫在村里四处动员鼓励,和稀泥。
经过这么多事,大队长也想开了,一团和气有啥用,该干坏事的人,一件坏事也不会少干,而且和了稀泥,那些干坏事的可能还以为自己做得没错,以后干更大的坏事。
大队长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整得来了脾气,一生气一上火,心想:
不是都爱干坏事吗?以后抓住一个就往死里罚!和他大爷的稀泥!一个都别想跑!
真当他这个大队长是泥捏的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大队长交给了自己二弟民兵队长一个任务,那就是带着村里的民兵四处巡山、走访,把所有可能和罪犯有关系的人都搜罗出来,一一上报到派出所。
反正事都闹大了,不如闹个天翻地覆,还能给上头表个姿态,看看利业村亡羊补牢的态度!
等这场席卷全村的大调查过去之后,都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这天,霍旬领了这次行动的奖金,就准备去找于静姝。
因为这次霍旬几人直接破坏掉了敌人的一次重要行动,又抓获了不少敌特,所以奖金的数额也相对比较高。
霍旬揣着一沓大团结,第一时间就想把钱上交给于静姝。
虽然两人还没结婚,但上交奖金什么的,总能给霍旬一种两人在一起过日子的满足感。
当然了,这种满足感,小肚鸡肠又不爱老婆的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而且因为本阶段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能有空闲多陪陪自己对象,霍旬的心里也是一片柔软。
他回到村里,就大步流星地往老薛家走去,想要快点见到于静姝。
结果刚进老薛家的屋子,就看见于静姝拿着一个水舀子,往洗衣盆里倒清水呢!
霍旬看于静姝唇瓣的颜色比平时要淡,转念一想,就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要洗衣服?给我吧!”
于静姝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自己洗就行了。”
“你这几天不能碰冷水吧?”霍旬接过洗衣盆,笃定地说道。
于静姝转过头,嘟囔了一句,“眼睛怎么那么尖啊……”
倒不是于静姝多会心疼男人,只是她今天要洗的不是别的东西,是她换下来的内裤。
两个人还谈着恋爱呢,她总不好让人家给她洗贴身的衣服吧!
可是带血的衣服,还真就是得用冷水洗,否则就会留印子,洗不干净。
于静姝不想让霍旬帮她洗,霍旬却坚持不让她碰冷水,加上姨妈期女孩子本来就有点烦躁,一来二去的,给于静姝说烦了,炸毛小猫似的说道:“我的内裤你也要洗吗?”
霍旬没想到于静姝要洗的是这个,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
半晌,闷着声音说道:“要洗。”
于静姝有些震惊地看向霍旬,心想:
这是这个年代的男人会说的话吗?
霍旬怕自己被误会成变态大色狼,不太自在地解释了一句,“咳!我听说这个时候碰冷水会肚子疼。”
于静姝也有点尴尬,板着小脸说道:“那……是你自己要洗的,一会儿可不许抱怨。”
虽说霍旬确实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样,但于静姝也不敢保证,让他亲手洗的时候,他会不会嫌弃女人的经血。
毕竟这个年代,大家都避讳,没结过婚的男人可能二十几年里,从来都没见过什么带血的内裤,更别提亲手去洗了。
好在霍旬跟着于静姝进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拿着那块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三角形布料看了一眼,在意地问道:“流血的时候,会疼吗?”
其实霍旬这种在部队待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怕血呢?
在他看来,那些看见老婆带血内裤就大惊小怪的男人,多多少少是有点矫情。
都是血,沾别的地方就能洗,沾裤子上就不行了?
哪来那么多规矩?
不过霍旬忘了一点,那就是这个时候大多数的男人,根本不用自己洗衣服,更别提洗别人的衣服。
于静姝坐在床边,看着高大的男人弯着腰,搓洗着那一小块布料,心跳莫名地漏了两拍。
“也分人吧,有的人会很疼,也有只是第一天疼的。我还算好的,基本不会疼,只是膝盖会有点酸,还容易犯困。”
霍旬听见于静姝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疼就好。
不然一个月好几天,还真是有的受的。
在这方面,霍旬觉得,也许女人是比男人更勇敢更坚韧的存在。
毕竟要是让他一个月有六七天持续流血,他的心情可能根本没办法像阿姝这么平和。
霍旬洗完了手里的东西,低头又看见角落里柳条编的脏衣篓里还有换下来的床单和裤子,想了想,去换了一盆水,把脏衣篓里的衣服也顺手洗了。
于静姝拄着下巴看着他洗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闲话。
“李奶奶家负责的那块五等田,好像还没种呢,我听村里人说,五等田都是靠近山顶的地,收成最不好,也不知道李奶奶今年想种什么。”
霍旬大手一用力,轻轻松松把床单拧干,抬头说道:“过几天砌完了承重墙,我和猴子他们去把那块地种上。那块地种了两年苞米,今年该种黄豆了。总共也就两亩多地,忙不了一天就能种完。那块地附近有不少毛樱桃,最近也该有熟的了,到时候给你摘回来吃。”
于静姝听见这话,来了兴致。
“毛樱桃?是不是可以做果酱?霍大哥,我也想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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