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旬得到于静姝的承诺后,回了军区,就心满意足地向上级打报告去了,还春风满面地给猴子几人分了不少牛肉干。
那副样子,看得猴子几人牙都要酸倒了。
因为于承业的事,于静姝既是那个案子里主犯的后代,同时又是受害者,本应该在审查的时候被卡一卡的。
偏偏这个时间段,李封疆从师长升到了副参谋长,话语权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加上于静姝这件事本来就模棱两可的,最后李封疆一句“不能把罪责强加在受害者身上”,结束了这场争执。
由此,霍旬的结婚报告才正式审批下来,只等着于静姝年龄一到,就能领证了。
其实也就是霍旬人在部队,要是换了其他职业,他和于静姝可能早就结婚了。
毕竟这个年代很多姑娘十六就开始说亲了,先办婚礼后扯证的也比比皆是。
像霍旬和于静姝这样,谈了两年对象才结婚的,在这时候是非常少见的。
很多人都是相亲过后,双方都满意就结婚了,处对象的,一般也就是几个月到一年不等,再长的基本就没有了。
不过军区里很多人原本都不知道霍旬处对象的事,听说他打了结婚报告,都觉得是个大新闻,私下里恨不得奔走相告。
有一些和霍旬不和,又知道点内情的,私下里就说霍旬要娶的这小姑娘和李封疆有亲戚,以后没准会靠着这层关系继续往上升。
不过这种酸话对于现在的霍旬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那些人就算说破天去,他的日子也照过,婚也一定要结。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份。
利业村因为粮食欠收的事颇有些愁云惨淡。
但比起这件事,另一件事却更加让大家震惊。
六号这天,一夕之间就变天了。
知青和村里的高知们热泪盈眶,奔走相告。
村里人起初还有点不明所以,最后也明白了。
那就是文化人儿有机会回城过好日子了。
唯独村里那两个已经嫁人的老知青对这件事的观感很复杂。
她们嫁到的那两户人家,也都精神紧绷,仿佛随时都要闹起来。
村里人都知道,是人家城里女知青知道自己有机会回城,所以后悔当初嫁人了。
至于何美霞,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反而是许婆子一家被折腾得不像样,恨不得赶紧把何美霞送回城去,省得再祸害他们家。
于静姝和方小檀带着副业队做衣服的时候,一群人也谈起了这件事。
“要我说,我还是运气好的,只在这待了两年,又因为有副业队,不缺吃不缺穿的,要不然也跟着生产队一起干农活,没准哪天遭不住了,也会打嫁人的主意。”
许胜男感慨了一句,随即又有点泄气,“不过我家那边,可没人特地安排我回城,我想回去,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虽说现在不强制要求知青下乡了,可已经下乡的人想回城,也是要经过审批的。
这种时候,肯定是家里大人给打点好一切的,才能最先回城,剩下的要等多长时间,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即便是第一批,也不是消息一公布就能立刻回去的。
因为回城的途径一般也就几个,无外乎被推荐上大学、推荐当兵、病退、工厂招工和一些机关招干部。
无论办理哪一个,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且相对最容易办的病退,是人数最多的,手续下来也需要不少时间。
于静姝和方小檀都不怎么急着走,毕竟在副业队又不累,而且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
其次就是于静姝和霍旬要分别在利业村和上海办婚礼,为了避免来回跑,当然是在利业村先办完了,全了李老太太的心愿,再动身去上海。
方小檀和于静姝关系这么好,婚礼肯定是要陪着她的。
正好这段时间,于静姝也能把没来得及教给副业队的东西教一教,好事做到底,来日副业队的人想起她,也能多想想她的好。
副业队的人对于于静姝终究要离开的事,其实早有准备。
毕竟人家霍旬是团长,就算于静姝不回城,以后和霍旬结了婚,也能搬到城里去。
将心比心,能去好地方,谁也不会留在穷山沟里。
就算偶尔有几个有怨言的,副业队那么多人都向着于静姝,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所以于静姝打算婚后离开利业村的事,本来也和原计划不冲突,谁也没权力指责她不负责任。
于静姝看了许胜男一眼,说道:“我看你也未必非得急着回家,现在很多高知都回城了,说明城市建设急需大量人才,没准过不了多久学校也得大批量招人。你现在不回去,你爸妈要是以为你回不了城不管你了,正好方便你到时候自己报名上大学。”
“话是这么说,可我二妹还在家呢……我不回去,她不知道得过什么日子。”许胜男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怕家里像之前安排我似的,也给她找个老头子,逼着她嫁人。”
说到这,许胜男有点心烦地摆了摆手,“算了,不说我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村的严大爷,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这事还是宋志飞告诉我的。”
“严大爷以前是干嘛的?”方小檀有点好奇地问道。
“说是个挺厉害的科学家,以前是科学院的,研究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许胜男笑着说道:“你没发现严大爷特别喜欢爱看书的人吗?谁去镇里买东西拿包裹,要是里头有书,他就拉着人回村,否则理都不带理你的!”
副业队几个妇女都有点诧异。
“那老头儿这么厉害?还是啥科学家?”
“以后咱再想看人家一眼,是不得搁报纸上找了?”
“肯定是呗!”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就渐渐扯远了。
又过了几天,严大爷果真要离开利业村了。
大队长安排了不少人,到村口给严大爷送行。
严大爷临走前,倒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也没有特别归心似箭,只是看向人群的时候,朝着知青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叮嘱他们好好学习,就坐着他的老牛车去了镇上。
不过这次赶车的人,已然不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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