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寂静良久。
“楚爷，我能抽根烟吗？”李院长摸出口袋的香烟，顿了一下，看了楚墨年一眼。
看到香烟让楚墨年想起了卓潇依抽烟的样子。
“李院长随意。”
李院长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往事如烟，缓缓开口。
“哎，卓家小丫头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楚墨年拿着酒杯的手微颤，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心里有点闷得喘不过气。
卓家那小丫头从怀上到出生，到出生后每次生病体检，都是在仁心医院，也都是自己带着他们一路走vip通道。那乖巧软糯精致的小模样，特别招人喜欢。
“那天我去医院视察，正好接到卓家管家的电话。”
那天真的可谓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卓家三人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卓夫人看到三人情况直接晕了过去。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卓家小丫头被推了出来，身上除了些瘀伤和骨折之外没有其他多大问题，没过多久就醒了。
而卓家家主卓巍胜身中数刀，而且都是在后背，致命伤是胸口中枪。卓家小二少卓君鸣也是后背中刀，肋骨断裂，小腿骨折。
其实从他们的伤口可以看出，卓家小丫头之所以轻伤，可以猜测到是他们父子俩用生命护着她。
卓巍胜致命伤在胸口，而卓家小二少年纪又小，两人送来医院之际就是强弩之末，也许是他们求生意识强。李院长叫来了医院所有的专科精英教授医生，病危通知一次又一次的下，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被推进手术室。
在好不容易稍微稳定点，被推出手术室。也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所有专家教授在隔壁病房商量着治疗方案，卓家人则都守在病房外束手无策之际，来了一个穿着黑斗篷，把自己包的很严实的老人。
“既然包裹的严实，您怎么知道一定是老人？”楚况问道。
“因为声音。苍老，尖锐，带着一丝疯魔。”李院长手里的烟头抖了一下，被楚墨年发现。
“他说了什么？”
“他……”李院长的声音有些抖。
他的目标是卓家小丫头。
当时的卓家小丫头不知是不是被绑架案吓到了，异常的安静，不哭不闹。卓夫人晕倒，卓二夫人在照顾着。小丫头又不肯在病房呆着，所以一直被卓老夫人抱在怀里。
那个黑袍人走近他们，冲着卓家保镖撒了些类似粉末的东西，不到几秒功夫，那些保镖便动弹不得。他轻而易举的直径走到卓老夫人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怀里的卓家小丫头。
嘴里发出栗栗的笑声，极其刺耳，难听。还对着卓潇依说道：“完美，真是完美的利器，我一定要把你打造成世界上最完美最锋利的杀人利器。小丫头，血液的味道是不是美妙极了，他们腐烂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他们尖叫的样子是不是很悦耳。你应该喜欢的，你应该会上瘾的。哈哈哈”
李院长被手里的烟头烫了一下。
“嘭”
楚墨年眼眸似入沉渊，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瞬间炸裂，手掌被划破，碎片刺入掌心，红酒混合着鲜血滴落在地毯上。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肃杀。楚况立马出门提了个医药箱回来。
“您继续！”楚墨年朝楚况挥了挥手，看了一眼李院长，自己拿出手帕，慢慢擦着。可玻璃杯碎片越擦越深，楚墨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爷……”楚况欲言又止，但又不敢靠近，楚墨年现在的气息太可怕，就如当年楚家内乱那会。
李院长心里微颤，看了眼楚墨年的手，这楚爷对卓家小丫头似乎……
卓老夫人看到保镖被控制，又听到那么血腥残忍的话，有些被吓到了。
卓老爷子和卓家二爷卓巍国还有李院长三人，也立即冲过来把卓老夫人和卓家小丫头护在身后。
卓老爷子看着黑袍老人厉声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想干嘛？”
黑袍老人收回看着卓家小丫头那炙热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卓老爷子一眼，淡漠至极的跟卓老爷子谈起了条件。
“我可以救活他们二人，但我要这个小丫头。”黑袍老人道
众人呆愣。可以救活他们？但后面那句话……
“什么意思？”卓老爷子皱眉看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我的意思是用这小丫头换他们二人的性命。”黑袍老人不耐烦开口。
众人陷入沉思，但也没有思考太久，卓老爷子的声音便响起。
“不可能，说说你的其他条件！”
卓老爷子看了眼坐在老伴怀里异常安静的孙女，刚才这人对自家孙女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已是让他们很痛苦，若再失去孙女……，卓家就真的彻底垮了。
卓家小丫头自从救回来后，似乎一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异常安静的卓家小丫头，听到黑袍老人的话，却有了反应，突然抬头看向黑袍老人。
眼眸也不似以前的天真纯净，变得无波无澜，如同机器人一般。
“你能救活我的爸爸和哥哥？”医生的话，其实卓潇依已经听到了，他们没办法救自己的爸爸和哥哥。
“对，我能救活。现在也只有我能救。”黑袍老人坚定执着的看着卓潇依。
“抱囡囡进去。”卓老爷子皱眉看着卓老夫人。
卓潇依路过黑袍老人时，拉住了他的衣服，卓老夫人咬牙扯开，带着卓潇依回了病房。
“若是没有其他条件。你离开吧，我们不换。”卓老爷子坚定的说道。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真不换？一个换两，这可是很划算的买卖。”黑袍老人似乎也很诧异。
“对，不换。”卓老爷子闭了闭眼，咬紧牙关坚定的说道。
“若是我跟你走，你能救我爸爸和弟弟吗？”六岁的卓骏霖突然开口，眼神执拗的看着黑袍老人。
“骏霖……巍国，把他带进去。”卓老爷子看了一眼卓巍国，示意他把卓骏霖带进去。
可黑袍老人却看也不看卓骏霖一眼，转身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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