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来弟本来就在一直张望,她的内心深处是想再看一眼墨学然的。
当墨学然出现,并且喊出那句话时,艾来弟陡然间泣不成声。
她的目光贪恋地落在墨学然的身上,母子二人遥遥相望。
三楼的窗户前,墨夜青的双拳放在窗棂上,指节捏的泛白却不自知。
他的眼睛刺红一片。
正在这时,他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的严思颜自己转动轮椅走了进来。
“表哥……”她声音虚弱沙哑地喊。
墨夜青没听见,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外面的艾来弟身上。
严思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艾来弟的身影。
严思颜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怨毒至极的光芒。
艾来弟,那个村姑,因为她,自己的腿被打断,她为什么还活着?她为什么不去死?
墨夜青双眼死死地盯着直升机的舱门关上,飞机起飞,艾来弟彻底离开了墨家,离开了他。
墨夜青突然觉得,他的心脏里似乎空了一块。
就像空气,拥有的时候,他从来不觉得珍贵,可是当失去,他突然觉得窒息。
墨夜青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他仿佛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叫他,可是转瞬,他就失去了意识。
“表哥!”严思颜惊呼一声,连忙出去喊人。
……
“我……我居然没能抱抱他。”艾来弟一脸不舍痛苦。
阮玉糖给她擦了擦眼泪,道:“来弟,你和然然只是暂时分开,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可以把然然接去莲花村团聚。”
艾来弟闻言,心中的不舍稍淡,只是忧虑地道:
“也不知道我不在身边,他会不会习惯,这次我和他爸爸离婚,我怕他心里会难过,我……堂嫂,不,我可以叫你糖糖吗?”
阮玉糖笑道:“我们同岁,你当然可以叫我糖糖。”
艾来弟眼中泪光微闪,道:“糖糖,你就是我的救赎,若不是你,我真的是走投无路。
糖糖,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艾来弟乞求地看着阮玉糖。
阮玉糖笑道:“我都帮你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说吧。”
艾来弟感激地看着她,道:“糖糖,你帮我安抚然然的情绪,我怕他心里难过,我怕他想我,我……”
说着,她又泣不成声。
阮玉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拿出纸巾给她擦泪,道:
“来弟,你不能再哭了,你这次又是流产又是自杀,身体折腾的虚的狠,你再一直难过伤心哭泣,身体会垮的。
就算我是神医,你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得自己坚强,真正的强大不是你有多少钱,多高的地位,而是你的心灵有多坚强。
来弟,只有你强起来,将来才能给然然更好的,你说是不是?”
艾来弟眼泪止了,陷入了深思。
阮玉糖道:“好的心态,有时候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艾来弟脆弱的眼神里,渐渐有坚定的光芒亮起。
布布鬼灵精地道:“来弟姨姨,你放心,我和弟弟一定会照顾然然哥哥的,然然哥哥一定会听我们的话的。”
阮玉糖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家闺女,问:“布布,这么快就改口叫来弟姨姨了?”
布布扬起小下巴,大眼睛扑闪扑闪,脆生生地道:“是啊,妈妈,来弟姨姨现在离婚了,是单身,要不是因为她是然然哥哥的妈妈,我都想喊她姐姐呢!”
说完,她一脸真诚地望着艾来弟。
阮玉糖抚额,这个花言巧语的臭丫头。
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忽悠多少小姑娘小伙子的芳心。
船船沉默地看了布布一眼,妹妹这张嘴就是男女老少通杀。
艾来弟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的确确被一个五岁小娃哄的脸颊绯红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布布一眼,对阮玉糖道:“糖糖,布布怎么这么嘴甜?”
“来弟姨姨,布布说的都是实话噢!”
布布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
阮玉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夸道:“嗯,我们布布小仙女从来不说谎。
有布布小仙女在,然然哥哥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嗯,是呢。”布布大声应道。
艾来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布布和船船,他们一个活泼,一个沉稳,真好。
而然然,她真怕然然跟着墨夜青长大,以后会变成第二个墨夜青。
她的眼中浮现一抹忧虑,双手默默握成了拳,她一定要快点养好身体,好再见到然然。
艾来弟身体太虚,没撑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她是被阮玉糖叫醒的。
到了莲花村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候。
阮玉糖来之前就给莲花村的师父们打过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要回去。
因此,当他们下了飞机的时候,莲花村村口,几位师父们已经齐齐地等在那里了。
阮玉糖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像远嫁的闺女回娘家一般,瞬间鼻子一酸,泪水湿了眼眶。
船船和布布已经欢脱地跑了过去,几个师父们脸色大变,纷纷叫道:“慢点儿,宝贝们慢点儿,小心摔倒~”
林艳艳穿着高跟鞋,跑出了马拉松的气势,上前结结实实将两个小家伙搂在了怀里。
“小宝贝们,可想死林奶奶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在两个小家伙小脸上飞快各亲一口。
大师父费吉胜,二师父林艳艳,冷老师,以及不久前刚回莲花村的宗师父。
除了这四位师父外,阮玉糖居然见到了许久没见过的孟老师。
此刻,孟老师唇角含笑静静地站在那里,温婉恬静地看着他们。
孟知婉今年五十左右,但是她身姿挺拔,苗条玲珑,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绣花旗袍,乌黑的头发用一根雕花木簪随意不失美观地挽在脑后,加上她姣美的容颜,说是三十也有人信的。
阮玉糖眼睛一亮,张开手臂朝孟知婉快步走去。
“孟老师,好久不见,糖糖想你了!”
她作势欲抱。
孟知婉连忙伸手抵住她,嗔怪道:“糖糖,礼仪,礼仪!注意,你是淑女,淑女!”
阮玉糖嘴角一抽,她又想起了那些年被孟老师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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